《未知法则》:杀意的指标
这就是那个啦?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像不对,半路杀出程咬金?这个恰当了点,反正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阿莫,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我才要睡着就被吓醒了呢,就算我没有起床气还是想好好教训一顿始作俑者。出国第一天的晚上就不得好眠,明明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啊。
「别把我当成通晓一切的解答者啦。」阿莫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他胸前还是掛着两条项鍊,难道他连睡觉都戴着吗?甚至手套也没有脱下?当我看完阿莫的打扮后,才理解那是为了防止突发状况而一直没拿下的。
不愧是阿莫,这种情形下还能把「不知道」三个字拉长回答,真是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巴不得跪下来当场拜他为师,从此开始学习沟通的奥秘……以上纯属虚构。
我与阿莫身处一片白雾中,这并非现实已经可以确定了,白雾的四面八方都有杀气,「到底来了多少人啊……」我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提起精神。
唉,麻烦毫无预兆的突袭真不好意思,我向更高次元世界中的观眾道歉。以上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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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我凭着衝劲决定杀到中国靠着勇气与勇气还有勇气——意思就是没有计谋——把小寒找出来。
可惜出国什么的……向阿姨等人拜託根本不用想获得允许,因此在思考如何出国前,我先准备了行李、地图与信用卡,全部证件也都影印了一份,为了展现决心还将手头上剩馀的现金大半都换成了人民币。护照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所以我拜託看起来有很多门路的阿莫连同机票去帮我想办法。
一阵手忙脚乱中,阿莫处理事情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办妥必要的手续后,满脸无奈的阿莫与……因为第一次体验到飞机起飞的震动而「呜哦哦哦!」低声欢呼的我坐在一起。老实说我是很想要阿莫来吐槽啦,还是我演得不够兴奋?或许在產生高空压力的时候大喊:「我的耳朵啊——!」阿莫就会吐槽了,但可能会引起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自律了。
飞机降落时我也「呜哦哦哦!」不过阿莫只是用鄙视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全程都无法让阿莫吐槽的我因而下定决心,回程一定要做件让阿莫惊讶的事情!即使是喊出「飞机上有炸弹!」也在所不惜。以上纯属虚构。
回到陆地上后,阿莫说他连住的地方都搞定了,而且不用我付半毛钱——显然后面这句才是重点,欢欣接受的同时也怀疑阿莫是否也有什么财力雄厚的背景。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阿莫简直就是万能的探路器,虽说会搭地铁也没什么厉害……但要是我早就迷路了,这就是有事先规划的厉害。我事不关己的佩服着。
抵达旅馆……好吧,是连锁酒店,反正可以住的地方就对了,到了把hotel的h替换成麦当劳代表字母的某连锁酒店后,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了,于是我们决定先休息,隔天再来想想该怎么行动也不迟。我绝对不会说我想一边找人一边旅游。
除此之外,担心旅馆会又脏又乱的我是多心了。至少这间连锁酒店的环境乾净又舒服,缺点是房间小了点……但对于一个人来说也很够了,我与阿莫分开住,他的房间就在隔壁。隔音效果似乎不错,看来晚上无法狂敲阿莫的墙壁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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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决定早点休息,所以就去睡了,结果才刚要睡着,就被拉入了这个雾濛濛的空间,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发动这项能力的敌人。
我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啊?怎么会先中埋伏?
「至少有二十个人,」我与阿莫被包围,二十个人实际上是很多的,是我这辈子遇过最多的敌人,此时阿莫大概是醒了,这才开始解释:「把我们关进来的傢伙,是基金会的『永恆之梦』。以前我跟他交手过,但被他逃了,他的能力是能将锁定的敌人在睡着时拉入这个世界,但也仅止于此,『永恆之梦』自身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能力,所以必须靠着其他人配合来发动攻击。」
我瞭解了,永恆之梦吗……虽然称号很好听,不过本人却毫无战力。
「我们来这边的过程中被他锁定了吗?都没有察觉呢。」我低声询问,敌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了,等到可以突袭的距离,我就打算先下手为强。
「对,他也很擅长隐蔽气息与追踪。」阿莫沉声,凝视着雾的另一端。
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会被盯上?都还没行动耶?
「注意!」阿莫尾音方落,雾中就走出一道人影。
「咦?」我有点愣住,「只有一个人啊?」
我面前只有一道人影。其他包围我们的十九人还没过来,「阿玄,自由行动!」不等我回应,阿莫便衝了出去。
那么十九个人就交给你囉,永恆之梦因为本身不强,所以应该是躲在某处维持这个空间。那傢伙也交给你好了,谁叫你的能力特别适合应付人群嘛。
至于我嘛……
「嘿、你好……?」我对眼前的女性打了个招呼,她不知为何穿着学生制服,戴着眼镜、绑着马尾,脸上还画了淡妆,乍看就只是很注意外貌的高中女学生。虽说如此,年纪可能还是在我之上啦,女性可不能从外表判别年龄。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试着叫了下她。
「你、你就是、就是敌人吧!讨、讨厌!我……我!我是不、不会……怕你的……」被我叫到后,她產生了激烈的动摇,嘴角都在颤抖了,很夸张的反应,有如歇斯底里的模样。
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女病患。
「你还好吗?」我堆出温暖的笑容,直接出手好像有点太残忍。噗滋、啪滋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我的耳中,那是无数人体的肌肉与骨骼被切割的声响,阿莫一定玩得很愉快吧?话说为什么我要面对这个神经病呢?
「你、你找我搭话、有什么意图!」她的声音都在抖了,「记……给我记着!我、我是『濒死狂潮』梅雪!为、什么你、你……不害怕?」嘛,就算你想耍狠,还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啊,濒死狂潮?意义不明哪,我耸耸肩。
反正慰问也只会被当成别有企图吧,那就算了。
「梅雪,你想死吗?」稍微恐吓一下看看。
「咿、咿咿……讨厌、不要以为、我会屈服……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服从你的!」后半段简直是为了壮胆而尖叫嘛。好有趣的反应,令我不禁想再欺负她一下。
「我会让你后悔作为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喔?你知道所谓的生不如死吗?你的一切,肉体连同精神与自尊都会被我彻底践踏哦?」以上纯属虚构。突然对她的反应感兴趣了,于是我模仿小寒从前的毒舌技巧,满脸冷酷——内心乐不可支就是了,我假装杀气腾腾的说道。
「……呜、呜……好、好可怕……讨、讨厌……为什么我要对付这种人嘛、讨厌、讨厌、讨厌!呜……」她竟然哭了!糟糕,明明是你们袭击我,现在却变得我像是坏人。
嘛,她是敌人,可是好像没有多强,也不是特别坏,把她打昏就算了吧。
当我下定决心用刀柄去把她敲昏之际,她拿出了一把小刀,我因此稍微迟疑了半秒,下一瞬间她居然咬着嘴唇,用那把小刀切开自己的左手手腕!
干!她究竟想干嘛!这就是传说中不用出手就会自灭的敌人吗!望着她鲜血泊泊流出的左手腕,我居然感到——
——猛然的一阵战慄。
「制约,若是『没胜过他,我就会失血而死』。」特殊咒术的力量从她身上涌出,她低喃着,随即她浑身一震、瞳孔暴缩,疯狂的浓烈杀意顿时从她身上倾泻而出!什么东西?这是某种能力吗?
「喂、劝你不要对我出手喔?那样我就不得不反——」碰!我还没说完,突然下顎就受到莫名的衝击,「击!」原来是我没说完话,她就把自己的手机砸过来了!意料之外的迅速攻击使我退了两步,当我视线再对过去时——
「咕!」身体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因为她全力的飞扑而摔在地面上,不是我的反应太慢,绝对不是因为这样!是她太快、力道太强!她就像是……被完全强化了一样?
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急速蔓延,「嘖!」在飞扑过来的同时,她的短刀刺入了我的腹中!但梅雪似乎没有要拔出那刀的意思,「我、不想死!讨厌、我不想死呀!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梅雪粗暴的骑在我胸前,但我根本无暇体会她曼妙的身材,因为她修长的手臂「噗哇!」毫无章法的对我乱打一通,本人的脸颊中了一拳后呈现又刺又麻的状态,脑袋彷彿会随着衝击而与脖子脱离般,「咳!」喉、喉咙!扫中喉咙的一拳令瞬间呼吸困难、胃部剧烈收缩、抽动,宛如异型盘踞其中般。有种差点死了的错觉。
「你给我,适可而止!」脑中响起警铃,腹部的出血状况令我很在意,再被这样乱揍实在不妙,于是我用尽力气弹起上半身,「碰轰!」好吧,并没有这种音效,总归我的额头无情的撞上她的正脸,使得她剎那间失去平衡,我抓准时机用没拿刀的左手一把推开她,狼狈地逃出她的压制。
我翻身站起后,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口中有个暴力造成的创口,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唉,跟狂犬一样。腹部的出血量还不到红色警戒,刀刃的刺得不深,我正犹豫要不要拔出那把小刀,但又怕一拔鲜血会形成瀑布之类的奇观。
大概可以推敲她的特殊咒术。
——是「制约」。大概是一种约定的条件越严苛,发挥力量越强的一种能力,刚才她割了自己的左腕,那时订下的制约是「没胜过我,她就会失血而死」,并同时发挥了超常的行动力。
但,以死作为条件,也只有这点程度吗?
梅雪也站了起来,我注意到,她的左腕依然在淌血。对了,阿莫那边还没结束吗?当我疑惑之际,我的左脚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碰到了。
我朝脚下撇去,是人头,脖子的断面十分俐落,人头主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惊慌,大概是尚未理解到发生了什么,头就滚下来了吧。我忍住跳开的衝动,用后脚跟把人头向后扫开,噁心的触感从脚跟传来,害我的脚都脏了。
这个空间的白雾反而对阿莫有利,杀人之弦因为白雾而变得更加难以辨认,敌人的气息也在阿莫发动攻击后就迅速减少,老实说在这种环境,连现在的我都可能会输给阿莫吧。毕竟看不到的杀人之弦,恐怖程度是正常版的上百倍。
此外我发现,这些白雾似乎还能阻挠声音,不然阿莫那边肯定不会这么安静的,他还没过来,看样子阿莫那边也有几个比较难对付的角色。嘛,不管他了,还是先解决我这边吧。
「我不能输、不能输呀……输了的话、呜……!」她咬着下唇,「讨厌、为什么、偏偏这次、会这么弱……」
梅雪的制约:没胜过我,她就会死。
……胜过我?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这个制约的漏洞,可以鑽,若能成功,就不需要无谓的廝杀了。或许是长期使用这种能力,导致她的精神变的很脆弱且神经质吧,她这种内心脆弱的人,正好有机会可以让我鑽入她的心房,自然地问出我想要的情报。
「梅雪,听说我!我们来猜拳吧?我出石头,你出布,这样你就可以解除这次的制约了。」我赶紧对着梅雪提议:「只要赢过我就行了,不是吗?」
其实说来,也是很容易就成功的条件啊——我没有说出口。
「啊……」突然,梅雪的全身停止了颤抖,全身彷彿因为我这句话而定格了般。
「梅雪,听我的,我不会骗你。其实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其实并不喜欢基金会对吧!」我将自己的猜测以信心满满的坚定语气说出口,「理由我不过问,但解除制约后,你就跟着我一起行动吧,最终你一定能摆脱基金会的。」这时候最该给予的不是利益的施捨,而是以坚定的语气给予温暖而诚恳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