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忘记怎么睡着的,天快亮,林拾叶推醒她,只好闭着眼睛0回自己床上,没睡多久又被忽然亮起的顶灯刺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唯一没挂帘子的床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而林拾叶深粉se的床帘严丝合缝。她侧过脸看林拾叶紧闭的床帘,怀疑昨天做了春梦,她们可能没有za,本来也算不上,只是很单纯的,被威胁之后,她t1an了她。
早晨七点整,全宿舍闹铃同时响起,深粉se床帘微动,陆平瞬间闭上眼睛,胳膊搭在额头上装作挡光。林拾叶穿着白se碎花睡裙从床上下来换衣服,似乎昨夜一切确实没有发生。
陆平转身面向墙壁,点开微信两条未读消息,沈望青还是没有理会她,消息是k和林拾叶发来,林拾叶转账一千,k问她撤回了什么,陆平差点没拿稳手机,这确实是沈望青每次约会za结束给她的价钱,陆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林拾叶对她的私生活了解到这种程度——可能是封口费,这个猜测b前两个听起来更靠谱,陆平毫不犹豫地点了收款。
“没什么。”
“想问问还有什么兼职我能做?”
文学院的室友出门之后,她向k发去语音,林拾叶正站在门口。
“你不去吗?”
陆平头也不回:“帮我请假吧。”
林拾叶难得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出了门。
陆平听着脚步声渐隐,下床,锁门,洗澡,换掉了昨天的衣服,接着又向k发语音:“我逃了军训,能去你那继续——”说了一半,她上滑取消,重新发送:“我室友好像知道我是——”再次取消,她想不出怎么措辞,决定给k打电话。
k几乎是她唯一的朋友,很早之前就在网上认识,高考之后她去她的酒吧兼职,说自己要下海当台t,k很满意她的长相、身高,除了年龄,未满十八,她让她负责运营酒吧的新媒t矩阵,像那种老板的狗腿助理,同事问她是不是老板的亲戚,还是孩子,k当然也不会生出这么大的孩子,但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她给自己起了花名:q。扑克牌里的k和q,类b大小王,不过没人这么叫她。
“怎么了开学,结婚三年四年就步入中年婚姻状态,互相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沈望青这样想,猜他也这样想。过年时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饭,他母亲提起再要一个孩子的话题,男人巧妙避过,沈望青也乐得不接话,以为这是婚姻破裂的前兆,也许很快他们就该商谈离婚话题,结果过去很多年,男人一年中总有半年多的时间不在家里,双方不怎么见面,竟是维持婚姻关系的秘诀。说起来他该怀疑她出轨,她也该找人问问他在外都g什么,是否真像所说的那样忙于生意,还是已重新组建有名无分的家庭,沈望青在等,等某日陌生nv人找上门,抱着一个孩子,男孩,央求她退位让贤。这种想象一再在梦里上演,但现实醒来依旧平静无波。
早晨不到十点,沈望青自然醒,陆平的双手不安分地揽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又手脚并用地攀在她的肩膀和腿上,不许她逃脱,是小孩子惯用的姿势,沈望青的怒气没发作就熄灭,转头推她:“起来。”
“今天周二,你不上课吗?”沈望青故意试探。
“请过假了。”昨天晚上她临睡前不忘给林拾叶发消息,让她再帮自己请假:“天还没亮……几点了?”陆平半睁双眼,头埋在沈望青的颈侧。
“我有事,你快走吧。”沈望青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帘,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还y沉,她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已计划好每天做什么,早晨和下午要用来工作备课。
陆平还在茫然,下意识地问她:“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沈望青脱掉睡裙,开始换衣服。她有些后悔留宿陆平,给了她顺杆爬的机会,她对陆平没什么多余的感情,看她不过是个好玩的小玩意儿,自然也不会允许她再进一步,参与到自己的生活里。换完衣服,沈望青恢复冷淡神情:“你的衣服在楼下烘g机里。”
陆平躺在床上懒得动,拥着被子再次合上眼睛,等她下楼的时候,沈望青已经吃完早饭,坐在一楼露台上喝咖啡,陆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讨没趣,匆匆收拾好了东西就隔着大半个客厅,向她说再见,出门之前又想起来问她:“我从大门走吗?”
沈望青皱眉,昨天带她进来走的是地下车库,今天给自己多添麻烦,还要再送她出去。
陆平见她不回答,关了门就要走,沈望青却拿着车钥匙出来:“我送你。”
坐到车上,陆平忐忑,不知道该不该直说自己就在a大。沈望青摆弄导航,不耐烦地问她:“去哪?”
“就把我放在最近的车站吧。”最近的车站,正好是a大马路对面的车站,甚至那一站的站名以学校为名。
沈望青对此了如指掌,关掉导航,犹豫着问她:“你不会就在这个学校吧?”
“啊?这里还有学校吗?”陆平演技夸张,装作对a城一无所知。
演过了。陆平没想到沈望青走了近路,车子拐过一条街就正对着学校大门,她又恍然惊觉:“a大居然在这里。”
“可惜我考不上。”
沈望青对她这种夸张的表演没有起疑,a大确实分数不低,而陆平看起来像早早辍学打工的不良少nv,正常人都不会把陆平和名校学生联系在一起。
“谢谢,再见。”陆平礼貌地关上车门,在车站若有所思地审视站牌,等到沈望青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才做贼一样地潜入学校。
一口气爬上三楼,陆平掏出钥匙开门,按理来说,雨停了,军训继续,宿舍不该有人。门却从内打开,和第一天一样人员齐整,各自坐在桌前热闹聊天,看见她进来,声音忽然停止,陆平尴尬地笑笑,从林拾叶旁边挤进去,坐到自己桌前。
“选课系统开放,你看看吧。”林拾叶指着她桌前的课程单和教材:“课本我帮你领了。”
陆平摇摆在林拾叶一定有y谋和林拾叶真是个好心人之间,一时没有反应,等回过神,林拾叶已经出去了,选课课程单上也特地g出好通过的课程给她参考。如果这份好心不是装的,她倒有些无以为报了,陆平没有买电脑,用手机登录选课系统,按照林拾叶的标注,选了两门——她标注的似乎都是文学院的,陆平明白过来,她想和她一起上课。
上课之外,一定还有什么,林拾叶的目的实在难猜透,但从小到大陆平都接受这样的熏陶:没有无目的的示好。小学四年级的某天妈妈从寄宿学校接她回家,路上取了蛋糕,又带她去商场买了成套的新衣服,说给她过生日,她实在受宠若惊,结果路上她又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想跟谁,当时怎么回答的陆平已经忘了,总之不是让nv人满意的答案,之后她妈妈就成了别人的妈妈,当天同桌吃饭,蛋糕也是别人的,说来巧合,她的新nv儿和她同天生日。再之后面对所有突如其来的示好,陆平都怀有一层恶意的揣测,要赶在别人变心以前自己先翻脸。
于是林拾叶打水回来,陆平正襟危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不停转动着塑料打火机。同寝的室友察觉出端倪,借口出去吃饭躲开腥风血雨,临出门前,回头看一眼林拾叶,从一开始她们两个就不对付,主要问题在陆平身上,这是她们达成的共识,陆平顺利被孤立,她夜不归宿的晚上,她们问林拾叶要不要告诉宿管,看看能不能把陆平调出去,原本她也不该和她们同寝,林拾叶只好出来解释,说她们早就认识,是朋友。
宿舍里又剩下她们两个,陆平娴熟地点上一支香烟,问她要不要。
“我不ch0u烟。”
“那就是玩不到一起。”陆平放下打火机,继续事先想好的台词:“玩不到一起你懂什么意思吧?”
“你选好了吗?”林拾叶坐到她的位置上,拿起课程单。
林拾叶问选课的事情,陆平一时无言以对,可惜自己手快,选好的课程已不能更改,她调整坐姿:“我是觉得玩不到一起没必要y凑,不能因为学校把我调在这间宿舍,我就要和你们当朋友,手拉手一起上厕所吧?”
“没人让你手拉手上厕所。”
“不是上厕所的事。”
“你说上厕所。”
“林拾叶你故意的。”陆平愤愤地起身,站到林拾叶面前:“别懂装不懂,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见过怎么了,我在酒吧打工、是同x恋又怎么了,想威胁我,省省吧。”
林拾叶被她的神情逗笑,在陆平看来无疑是挑衅,她上前双手按在林拾叶的椅背上:“我不想和你当朋友,懂了吗?”
“如无必要,少和我说话。”
距离贴得太近,林拾叶一抬眼就看见她脸上的小痣,一模一样的位置,在重新见到陆平之后,她确实难以遏制地接近她,陆平实在长得像她妈妈,脸上丝毫没有另一个人参与的表现。林拾叶想起那天晚上,y暗无灯的情况下她将陆平当作那个nv人,事情终于发生,和她小时候的梦境有出入,她记得梦里是她t1an吻赵环,c她c得很好看,梦醒之后,赵环叫她吃饭,她内ksh透坐在她对面,看着nv人的脸,只想问她和她爸爸到底谁技术更好一点?
陆平倒是技术很好,要是能她能染黑头发,学她妈妈那样风sao打扮就更好。林拾叶想人家说赵环sao绝非全无理由,她不sao怎么能g引到有妇之夫,自从偷听到这一评点,赵环平日打扮在她看来都是风sao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