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女鬼
凯撒第一次见到何乐乐时……以为自己又见鬼了。
盛夏正午,本是一年之中阳气最盛之时,但当那个女孩出现在医院走廊时,他才发现整个楼层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寂静。女孩齐胸的长髮直直地垂下,行进时不见任何摆动,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到任何人类应有的表情,然而那双形状柔丽的眼睛里却彷佛前来索命的厉鬼般透着浓重深沈的狠戾,洁白素丽的衬衣,修身淡蓝的牛仔裤,平凡到极致的装束赫然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年轻的女孩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直直地望向他的眼──
糟了!凯撒想起了外婆对自己的告诫,遇到「这种朋友」时千万别与他们对视!
「您是凯撒先生么?」飘忽幽深的声音。
外婆啊!救命啊!
「……是还是不是。」不容迴避的冷峻气势……
「是!您、您哪位?」
「翎羽呢?」
翎羽?啊!翎羽!那个漂亮女孩!「在里面。」凯撒指指病房。
眼看着「年轻女鬼」走向病房,凯撒却惊跳了一下挡到病房前,「等等,你、你找她干什么!」
「……让开。」
「你先说你是……什么……」东西。凯撒嚥回最后两字。
「……让开。让开!」
「你──」
咔!病房门被人打开。
「哎,先生,麻烦别挡在门口,让让让让。」一个护士推着推车敢开凯撒,从年轻女孩身边走了过去,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凯撒见状都快疯了,但一看到「女鬼」绕过他走进了病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上前抓住了「女鬼」的胳膊。
咦?抓得到!可是──体温好低啊!果然还是──
「乐乐!你怎么来了?」任翎羽刚好就在病房靠门的床位,刚清醒就看见何乐乐走进来,连忙招呼道。
乐乐?「……」不、不是鬼!凯撒大鬆一口气,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叫医生来看看「漂亮女孩」的情况,顺便跟「年轻女鬼」解释一下事情经过。
当时,他和朋友的车正跟在翎羽的车后面,拐弯时,一辆货车突然撞上了翎羽的车,两人紧急靠边停下,他的朋友报了警并留在事故现场等待交警,他则先把翎羽送到了医院。
那个叫乐乐的女孩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向他道了谢。在医生宣布「漂亮女孩」只是轻微脑震盪随时可以出院后,女孩对「漂亮女孩」幽幽地柔声道:
「翎羽,借我三千块。」
不知为何,明知这女孩不是鬼,凯撒依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深深的不祥预感!
何乐乐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下午五点,等她做好晚饭端上六楼,牧惟正自己拄着拐杖从浴室出来。
看到何乐乐如木偶般的呆滞身形,牧惟轻哼了一声。
何乐乐放下托盘,上前将牧惟扶上床,然后安置好床上餐桌,摆好饭菜,端起碗,一切动作就和往日一般无二,只有她空洞的眼神无声地显示出她此刻的异样。
「你朋友还好吗?」牧惟挑挑唇角。
何乐乐缓缓点头,送上一口饭。
「知道她为什么还好吗?」
何乐乐僵硬片刻,继续点头。
「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
何乐乐抬起无神的秀目望向眼前俊美邪恶的撒旦,放下碗,从床边站起,抬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纽扣……
「等等……」不对。看到她这样活死人的神情,牧惟并没有感到任何报復的快感,反而是无比烦躁。这明明就是他要的结果啊!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可以掌控她一切的得失、她的喜怒,他要她知道他的可怕,知道惹怒他的代价。但是──「我现在没心情,先吃饭。」
何乐乐并没有先扣上衬衣扣子,而是就这么端起了碗,单薄的身体里彷佛没有了灵魂的支撑,只是一具无条件顺从主人的傀儡……
瞅瞅她递到嘴边的菜,「你不会在饭菜里下了毒吧。」她有这个胆子么?
「呵……」傀儡般的女孩突然笑了,苍白的散发出一种奇异病态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妖冶艷丽的笑容,仿若地狱中绚丽的曼陀罗随风摇曳的剎那。
「你……」彷佛被蛊惑、被勾魂,牧惟怔怔地盯着她的笑容,心臟狠狠地紧缩着。
「我怎么敢。你若死了,我的家人、朋友,是不是全部都要给你陪葬?」
「……」
「所以……我只是下了安眠药。」
「你──」
砰!何乐乐抓起盛汤的瓷碗抡在牧惟头上,牧惟应声倒下。
「可惜……我等不到你吃完了。」
作家的话:
这是週五的一章~~週六的一章~~~马上就发~~週末在姐妹家~~双更不了了~~
☆、 啪啪啪啪
「醒了?」轻悠的两个字,却如幽冥之声。
趴在床上的牧惟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的四肢已经被长长的粗麻绳紧紧地繫在床柱根部。
讥讽地看看站在床边的何乐乐,牧惟有恃无恐。
「怎么,原来你对性虐有兴趣?早说啊,我会很有兴趣调教你。」
虽然现下是这个局面,虽然她之前有胆子把自己敲昏,但牧惟非常确信一点──这个女孩绝对不敢杀了他。而无论她最后有没有杀他,她都注定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终生!
「你知道,翎羽是个多好的女孩子么?」何乐乐转过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个dv摆弄了起来。
「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么?」何乐乐绕过床,将dv斜摆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