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的这一辈子,真的与中原有缘无份吗?
「怜姑娘,大娘子来了。」织云阁里一位小丫鬟进来通报,常萍随即踏进门里,要阿香与小丫鬟都退下。
见女儿哭得肝肠寸断,眼睛又红又肿,常萍嘆口气,摇了摇头:「妳就将心收了吧!就算没刘凡这檔事儿,妳也嫁不了马家那儿子。」
接着坐下,自顾说起话来:「虽说马家他们药材生意做得也是有声有色,但与咱们袁家还是差了一大截,先不提咱们那位进士及第、任职官场的榜眼祖父,就说妳爹,他虽任职五品说大不大,但好歹也是为官之人,结交者莫不是些侯门公爷、达官显要,妳祖先留给咱们家的,更是不凡,吃穿用度都不需忧愁我们好不容易将妳拉拔、栽培成了一朵知书达礼,端慧娴淑,出水芙蓉般的女儿,盼着的就是最终在侯爵公爷或荫官子嗣中找一个妥妥的好归宿,怎么愿意让妳嫁给一个普通的商贾?结果?哼,现在好啦,妳呀究竟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药材商的儿子,被带去那什么鬼树屋,又和那刘凡好上了妳呀,可真够让妳爹和我心寒了!」
「娘!我、我没有和刘凡好没发生!」小怜在母亲面前跪了下来,悽然哭诉道:「刘凡、刘凡不是好人!他真的不是!他他想玷污我,是中原救了我我和中原在客栈里已成了亲,娘女儿的第一次,是给了中原!不是刘凡!」
常萍大惊失色:「什么?妳,妳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蠢事儿?妳说刘凡想玷污妳,那个马中原既然救了妳,妳就理应尽快返家,妳居然跟着一个我和妳爹压根不认识、面都没见上一回的野男人私订终身,还把最宝贵的贞操白白的给奉上天啊,我和妳爹多年来的养育心血全都白费了!」
小怜抬起慌张的小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母亲,为什么母亲根本不清楚这件事的重点为何?
她不是险被刘凡玷污吗?为什么母亲不是检讨刘凡,不是想为她谋划退了这桩婚事,而是看轻她,看轻她所爱与抉择?
紧抓母亲的衣袖,她泪流不止的央求道:「娘!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回到家里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能不能原谅怜儿?不要将怜儿嫁给刘凡,我害怕娘!求求您跟爹爹说,成全我和中原吧!女儿生是中原的人,死,亦是中原的鬼中原不是野男人,他是个稳重可靠的好人,对女儿一片真心」
「住口!」袁德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语气森寒:「等妳嫁给了刘凡,要怎么寻死觅活证明妳和那混帐有多真心,袁家都管不着!妳做出这等不珍爱自己,与外男私通的腌臜事,就是没有顾虑到我们袁家世代清流的声誉,妳居然还有脸求我们为妳收拾烂摊子?哼!袁、刘两家都已过了帖,那刘凡给的聘礼以普通人家来说,也算丰厚了,足以证明他娶妳的一片诚意,这姻缘已昭告了天下,由不得妳不嫁,别想一再做出有辱我们袁家的败德事儿!劝妳,死了心,好好等候刘凡迎娶吧!那终归,妳还是我袁家的女儿!」
这刘凡虽不是名门权贵,但身家也算丰饶,虽说这么一个花般娇嫩清纯的女儿,要他拱手送给刘凡挺不甘愿,但就算小怜根本没与刘凡发生了什么苟且之事,也无法说退就退了。何况这几日县城定也传开遍地了,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