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焘奡几乎炸了,“幼!椿!你害不害臊啊!!你都及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能跟没有血缘关系陌生男子同卧一塌,不对,有血缘也不行,反正你怎么能和夫君之外的人同床共枕啊!”
“可他还小啊……”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啊!不行我要和你姆婆说一下,怎么能这样啊。”
“我们就两个土炕,你和姆婆说了也没用,而且我爹娘既然把我丢在这了,也不会让我去嫁人反正也出不去。”幼椿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再说她睡纸片人,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不过,要是动词的睡,可能她占的更多吧。
“那你搬到我家来!”
“椿哪都不会去的。”邬羲和的声音很轻,至少在幼椿视角里她根本没有听见邬羲和讲话,只是见他翕张着嘴张了几下。
但这句话被风,原封不动的送入了焘奡的耳里。
焘奡没有意识到幼椿听不见,“呵,你说她不会去,你问过她没?”
见焘奡面色不善要找茬邬羲和,幼椿站到了邬羲和面前,“焘奡,你不要欺负他啊。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你真是不知好歹!”
“好好好我不知好歹,那你还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了呢?”幼椿说话软了下去,尾调娇娇的,像糯米团子软糯香甜。
焘奡见她这样撇着头,“我干嘛不去吃,我带来的肉!“
幼椿好不容易抓来的壮丁,明天还指望她干活,自然好言好语,亲切地挽着焘奡的胳膊,“是呀,我们焘焘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以了,椿。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焘奡甩开了挽着的手臂,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脚程过快,幼椿也就不追,还有心情摘着路边的花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椿为何对她那么好?”
起码在邬羲和眼里没必要。
“你不明白,倘若只是张张嘴就有人干活,何乐而不为啊。”作为一个现代人,画大饼是必备技能,被嘴两句又掉不了肉,真掉肉了她还谢谢人家。
幼椿与邬羲和慢悠悠地晃荡回来,焘奡已经坐下等着他们了,脏兮兮的脸也已经擦洗过了,甚至她还去换了一身衣物。
桌上一碟炒的野菜,一碗红烧肉配叁碗糙米饭,幼椿看了一眼在摇椅上的姆婆,“姆婆怎么不吃啦?”
姆婆笑眯眯剔着牙,“姆婆吃过了,你们吃。”
碗里就切了八块拇指大小的红烧肉,心知姆婆可能吃了个肉饱,“你倒是多留一点,我们好歹也在长身体呢。”
“嗐,你们长身体还能吃好多年,我这把身子骨儿再不吃了就吃不到咯。”
这话要是寻常地方,她幼椿信,这栖霞镇死亡又不是按照年龄来算的,忽悠谁呢!跟邬羲和洗完了手就一块坐下,焘奡换了个坐姿一脸不想搭理他俩。
幼椿没在意焘奡的变扭,坐下来拿着筷子,舔了舔嘴唇,只要想到肥瘦相间裹着酱汁涂抹在晶莹的饭粒上,立马夹了一块肉打算大快朵颐好下饭,就被焘奡夹走,“你怎么老抢我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啊。”虽然肉是焘奡带来的,但是不带这样的吧,盘子里又不是没有,哪有人夹碗里的!
焘奡咀嚼着抢来的肉,果然味道不错,最主要的是幼椿终于注意力放她身上了。
邬羲和看了看米饭,再看了眼焘奡鼓着嘴故意咀嚼出声,难得夹起一块肉,却没放在自己碗里,夹给了幼椿。
“瞧瞧这就是自家人和外人的区别吧。”幼椿笑眯眯看了一眼邬羲和,对着焘奡翻了个白眼,就着米饭满足的吃下去。
焘奡面无表情地的看了一眼邬羲和,在低头看着米饭。拿筷子戳了两下,“他和你是客气,我和你不客气说明我们关系更好。”
幼椿狐疑的咬着肉,这孩子不是把她当死对头来着吗?
“焘焘是怕你和小羲玩,不和她玩了。”姆婆坐在摇椅上摇着看门外,看见外孙女疑惑才出口解释。
“我没有,我巴不得幼椿不和我玩。”焘奡矢口否认,“要不是我爹让我来多看看您,我才不来呢。”
“死鸭子嘴硬容易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焘奡看着幼椿又夹了一块肉嘟囔着那句话,直接站了起来从筷子上抢过肉,一边咬着一边挑衅的说,“彼此彼此。”
“我哪里死鸭子嘴硬了?”幼椿此时就像长辈对待小朋友,听着童言无忌想要逗弄一下。
“椿明明很在意我,还老是装不在意。”
这话她没办法反驳,她确实在意焘奡来帮她干活,“你好啰嗦。”幼椿吃了两块肉也不打算继续吃了,拿着小勺子兜着卤儿倒入碗中拌匀搅拌着吃。
“哼哼,婆婆你看椿还害羞了。”
姆婆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饭过幼椿整理的碗筷要拿去洗,让邬羲和去送焘奡。
走出门没多久,邬羲和就打算回头了,背后传来了警告声。
“这是我的玩具!”
邬羲和侧着身子,半张脸在明处,另外半张脸在阴影下,“聒噪。”
“就算是金乌。”焘奡站在原地,倏地笑出声,“到了别人的地盘也那么嚣张吗?”
邬羲和终于转过身体,正眼看着焘奡,“她不过是我渡劫必经历的一个环。”
算是解释,他没有想抢她的玩具。
“那最好不过了。”焘奡表情恢复正常了,“刚刚冒犯啦,如果大人再回天界别和我一个小小精怪计较呀。”
这种渡劫还能带记忆的人,关系户真不是一般硬,不过也是,毕竟太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