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饴属实是身子娇弱,因为来时路上突然下了雨,穿得又单薄,便受了寒。
在宣祁侯府用过晚膳后,宁饴身子渐渐发起热来。
雨势渐大,又有雷电交加,不便出行,宁饴不得已只能留在侯府下榻一晚。
所幸此行带了太医来,给公主看了诊、开了驱寒的药,才让老侯爷和夫人稍稍宽心了一些。毕竟,公主在府上若是有什么闪失,侯府上下可是担待不起的。
宁饴服了药后,早早地便在房间内安置了。随身伺候的奴婢见公主入睡,不一会儿也去隔间睡觉了。
偏生宁饴有些认床,睡到夜半又醒了过来。听到窗外雨声渐弱,便想去屋外透透气。她也不想吵醒下人,便披上外袍轻手轻脚地出去。
夜色浓重,无星无月,只有长廊间的灯笼映出一点微光。寒意浸人,宁饴略走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于是往回走。
推开屋门,隔间还如前一样暗着,看来仆从没有被她吵醒,又继续往内间走。内间昏暗得很,但宁饴也懒得去点灯烛,于是掀开被子直接往里一躺。
宁饴僵住了。
她的胳膊分明是撞到了温热的躯体上,与此同时对方还发出了一声闷哼。
屋外隔间的小厮显然是被动静吵醒,问了声:“侯爷,出什么事了吗?”
肖铎刚被吵醒,还没适应屋里的昏暗,不过已经察觉到身边是躺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侯府里哪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婢子。
若是平日里,让小厮进来把这荡妇绑了出去,闹出点动静也没什么,偏生今夜宁饴公主宿在府上,若是出了这种事,倒是平白要被她看了侯府的笑话。
因此肖铎只对小厮应了句“无事”,准备自己处理了这婢女。
正准备把女子丢下床盘问。那女子先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你是肖铎?”
虽然只是白天匆匆数面,但也足够让他记得宁饴的声音了。
“你是公主?”
此时两人都渐渐能看清四周。
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