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大限将至,最近岑安乐常常梦到小时候的事。
还记得他们十六岁那一年,池羡外婆的身t一日不如一日。
池羡四处求神拜佛,最後还是没能留下外婆。
外婆走的那一天,岑安乐法,被郑嘉树抓到破绽,揍了一拳跌在地上才冷静了下来。
郑嘉树蹲在池羡面前,交给他一只大信封,「这是安安留给你的。」
他还要处理岑安乐的後事,还有岑妈妈要照顾,没有多余的时间一直守着池羡,只好拍拍经纪人的肩膀。
「放心,我和助理会照顾好池哥的。」
郑嘉树离开後,经纪人和助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池羡,他们从没看过池羡如此失控过,深怕他会突然想不开。
但池羡就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吭,只是看着眼前鼓鼓的信封发呆。
就这样从白天到了黑夜,期间助理买了饭他一口都没有动,经纪人的电话快被记者打爆了。
经纪人只能跟记者打官腔呼咙过去,然後开池羡的号呼吁大家理x,给岑安乐的家人一点空间。
「池羡啊!」经纪人叹口气,也席地而坐,和池羡肩并肩,开了两瓶酒一瓶放在池羡面前,一瓶自己喝了起来。
经纪人从池羡出道就一直带他,他知道池羡跟岑安乐关系好,最了解池羡的就是岑安乐,池羡也最听岑安乐的话了。
以他对岑安乐这个小姑娘的了解,如果她在病痛中特意留下什麽给池羡,大概是料到了会有今天,那麽信封中的东西,可能是可以支撑池羡活下去最後的希望了。
「看看吧!你就不想知道安乐丫头想跟你说什麽吗?」
听到岑安乐的名字,池羡好像破败的机器突然被cha上cha头接上电源,缓慢艰涩的动了起来。
池羡双手颤抖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一封信。
池羡倒出照片,有很多张明显的焦距已经模糊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国内巡回的最後一场,那场他以为岑安乐没来的演唱会。
原来她来了!
岑安乐竟然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选择到演唱会陪在他身边!
池羡慌乱的从散落的照片中找出岑安乐的信,看到岑安乐留给他的第一句话,就泣不成声。
阿羡,我的si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
你知道我四岁那年就生病,曾经一脚都踏到了棺材里,直到六岁遇到你那一年,才逐渐好转,这麽说起来,你还是我的福星呢!
接下来的二十年,有你的陪伴,我很开心也很幸福,这些日子都是我多得的意外之喜,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奇蹟。
癌症会复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是我四岁认识你之前种下的因,与你无关。
我嫁给了嘉树,成为郑家人,我去了美国,远离你,但我还是病情恶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所以,阿羡,我的si与你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人的一生都会有生老病si,我只是走到了自己的尽头,仅此而已。
不要把别人的不幸,安在自己头上。
况且,我没有不幸,遇见你、ai上你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