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遇面色一喜,欣喜的说:“我也要去吃。”
话落,她便寻了一个方向径直往前走去。
法显喊住花千遇,指了一个方向道:“施主走这边。”
见花千遇望过来,他又解释的说:“偏殿旁的小食堂是给香客用的。”
“好吧。”
花千遇跟在他身旁,由他带路去食堂。
两人走进王寺庭院,穿行于石柱廊道之间,廊壁上随处可见的绘有佛经故事、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宝树行列,诸台楼观,线条流畅圆润,笔锋沉密而飘逸,寥寥数笔即将人物的体肤之感传达无遗。
以花千遇只会画火柴人的画技水准来去欣赏,也觉得绘制壁画之人的画工甚是出众。
她望着壁画上的天女散花图,一位绝色的仙女,手持一朵莲花,莲茎斜出一花蕾,恰好衬出她乌黑的头发、娇嫩的脸庞。
她望着仙女,脑子里忽然间想到一件事,便转头看向法显,开口问:“法师,问你一件事。”
法显垂眼对上花千遇望过来的微妙眼神,他神色淡然的说:“施主请说。”
“你们出家人不是戒歌舞吗?你怎么还参加乞寒节,看的这么兴起?”
花千遇浓重的促狭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法显,唇边噙着戏谑的笑意。
法师,你看女人跳舞,你师尊和师侄们知道吗?
法显不用想就便知花千遇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在说他身为出家人还看女人,此为六根不净,七情未绝。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实说:“贫僧本不欲参加的,不过龟兹王一再要求,说是入乡随俗,体会一下乞寒节的热闹,贫僧又不好拂了龟兹王的颜面。”
这番解释花千遇也能理解,毕竟王命难为,龟兹王都叁番四次的要求了,你还一再拒绝,不是不给面子吗。
再者法显又是外域人,来西域取经,若是得罪了王,他的行程也不会多顺利。
花千遇好奇的问:“那这算破戒吗?”
法显只简短的回了一个字:“算。”
花千遇轻笑了一下,神色别有趣味。
龟兹王要求他去乞寒节观看歌舞,这算是被迫犯戒,他竟也不找借口推脱。
“有什么惩罚吗?”
法显微垂着眼,平静的说道:“面闭叁日,抄写佛经百遍,贫僧已自罚过了。”
花千遇唇边笑弧扩大,意味不明的说:“你倒是挺老实的。”
法显无言,他只是遵从戒律而已,不管为何破戒,都要甘愿受罚。
她微侧头,斜斜望着法显的侧脸,他面上一片平淡无波,神情祥和沉静。
她心中起了戏弄心思,又问:“那法师觉得,是我跳的舞好看,还是龟兹国的舞姬跳的好看?”
法显扫了她一眼,淡然的回了一句:“各有千秋。”
这个回答可谓是高明,两边都不得罪,却也敷衍的紧。
花千遇不高兴的垂着嘴角,她又自傲的说:“没见识,自然是我跳的更好看,余毒国的人都说我的舞姿能名动西域。”
至于为何没有人说不好,因为看过的人都含笑九泉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要不然依法显那圣父性情又得生气,然后对她说教。
两人谈话间,便已走到食堂门口,站在外面能看到食堂内有不少的人,稍显得拥挤,花千遇吃完饭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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