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代替了羞耻感,何诗酒反而平静了下来,她不喜欢反复思考揣测别人在想什么来内耗自己。
见招拆招,大不了浸猪笼的时候她拉着里瑟尔森一起。
想通了这一点,何诗酒那种气闷的感觉减轻了许多,只是胃还有些不舒服。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慢慢放空着思绪,但是胃中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她疼得手脚冰凉,一直再出冷汗,意识也不知道是因为困意还是疼痛模糊了起来。
直到某一个瞬间,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胃裂开的声音。
她瞬间清醒了。
如果说留学生最害怕什么,那绝对有“生病”的一席之地,特别是严重的急性病。医药费倒是其次,繁琐的看病流程才是最让人头疼的。网上流传的骨折之后去公立医院挂号,一直等到骨头长好了才能排到医生,要把长好的骨头打断重接并不只是一个笑话。上学期何诗酒就有个同学,差点因为急性阑尾炎疼死在医院里。
何诗酒此刻相信那个同学并没有夸大其词,她现在胃里就好像装满了玻璃渣,混合着胃液在她体内翻涌着。
她怀疑自己会被活活疼死。
但是她不能死在啊,她的家人还在等着她回国呢!
求生的意志力让何诗酒凝聚起了最后一丝力气,她艰难地爬下了床,打开了房门,爬过了走廊,伸手无力地敲击着紧闭的门板。
但那些声响太微弱了,她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意识再次模糊起来,何诗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急促地吸了几口空气,用头猛得撞到了门上。
撞击的冲击力让她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何诗酒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她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手机。
睡前的一切让她潜意识里第一反应是向里瑟尔森求助,但她应该直接打急救电话的!
何诗酒懊恼地调整着呼吸,试图再一次调动起身体里残存的能量。但这一次,她的手脚不再听她的使唤,她根本没办法再次移动。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下一秒,她被人抱在了怀里,冰冷的身体瞬间被另一个人的体温所感染。
鼻尖环绕的是带着淡淡的木质冷香,但更多是名“里瑟尔森”的味道。
低沉的男音反反复复地说着什么,何诗酒只能听懂他用自己的母语在叫自己的名字。
“胃痛。”何诗酒也固执地用中文反复回应着,声音微弱不可闻。
直到宽厚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胃部,何诗酒终于放下心来,晕了过去。
【里瑟尔森:哦!上帝啊!我的脆脆鲨!
以及何诗酒不知道的是,娜塔莎出差以后,daddy每天晚上其实都在家。只是回得晚,走得早。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