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好久不见。”
他眉头渐渐皱起,似是不甚在意地问道:“哪个潇潇?”
提及潇潇,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连眼神都黯淡了几分。我正欲回答,他又隐去了身形。
我摩挲着玉佩,接着往前走。还没待我多走几步,双腿忽然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听使唤起来。
身体在挣扎间失去平衡,我摔倒在一棵树旁,狼狈地喘息。
我咬牙起身,毫无疑问地再次摔到在地。几片叶子飘落在我衣上,我抿紧唇,眼底浮现了罕见的脆弱与无助。
微风拂去我身上的落叶,我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紫色。
我近乎慌乱地伸出手,拽住了一只比我的手还要冰凉百倍的手。
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我死死地收紧手。我迫切地想要倾诉些什么,哪怕对方是个不知好坏的鬼,我也用嘲弄的口吻自顾自地开口道:“鬼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病秧子,十岁那年亲手种了一棵长生树,西域的商人告诉他,长生树开花那天,他的病就会痊愈。”
“一年又一年过去,小树长成大树,却始终没有开花。”
“他不再满心期待地盯着那棵树,开始侍弄一些花草,可奇怪的是,由他经手的花草用不了多久就会枯萎。”
“他不信邪,又养了一只号称长寿的乌龟……哈,乌龟也死了。”
“就在他心中的期待消磨殆尽的时候,一只兔子误打误撞地跳进他的怀里,他给兔子取名潇潇……长生树还没开花,那只叫潇潇的兔子也撞树死了。”
“鬼兄,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作恶多端,这辈子才……?”我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只见嘴唇颤动,声音几不可闻。
“鬼兄,你——!”他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我吓了一跳,笼罩在心头的糟糕情绪瞬间消散。
慢慢地,我回过神来,双颊爬上红晕。他不像我所以为的那样冷漠且不近人情。
我正这样想着,就听见他说:“是。”
我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来我上辈子还真是个作恶多端的大恶人,连鬼都这样说。
我开玩笑般随口问他:“鬼兄,你上辈子见过我么?”
话音刚落,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