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当即黑了脸,怒声斥道:“二弟妹你胡吣什么!”
顾二婶见大嫂黑了脸,却还是不服的扭过了头,丝毫不肯承认自己是胡说八道。
这辈子苏蕴嫁入侯府的事情本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侯府乃高门大户,还没到娶一个庶女为正妻的地步。所以这些年来,她能嫁入侯府的原因,都一直是旁人热议的话题。
更多的都是往不正经的方向谈,以至于高门之中,无人与苏蕴交好。
顾三婶这个时候开了口,避重就轻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嫂固然有错,但传出去又损侯府的名声,不若这就私下说说便罢了,下次再犯的话……”
顾三婶话还未说完,这事忽然从门外传来了冰冷的嗓音:“二婶三婶这是何意?”
屋中的人听到这声音,除却苏蕴外,都瞬间愣怔住的望向厅门,只见
本该在大理寺当值的顾时行,冷沉着脸色从外走进。
除了苏蕴知晓顾时行隻上上午的值,下午就回来外,没人知道。
她从座上站起,待他走到了身旁的时候,才柔声喊了声“夫君。”
顾时行微微颔首,然后在她身旁的圈椅坐了下来。目光凌冽的扫了一眼顾二婶和顾三婶,才缓缓开了口:“三婶觉得什么是多余之事?二婶又是哪来的底气觉得阿蕴就活该被你出言中伤?”
顾三婶微微蹙眉,面色冷冷清清地看了眼苏蕴,淡声道:“今日之事本可私下来说,可世子娘子却挑开了来说,对侯府的名声……”
“呯!”
杯盏忽然被摔落在地,茶水四溅,而这响声也让厅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瞪着双目看了眼地上打碎的茶盏,再抬起头望向那从未发过怒的顾时行。
顾三婶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也因这忽然砸杯盏的声响而缩了缩,在惊吓过后,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那素来冷清寡淡的侄子。
就是苏蕴也很意外,毕竟一直以来,顾时行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稳重内敛的,遇事也是平静如水,有条不紊的解决,可从未见过他砸过任何东西。
可今日,他砸了杯盏。
顾夫人也是第一次见,惊愕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阿蕴是我的枕边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也信她,她决然不是那等轻浮之人,今日二婶所说的话,若是谁传到外头去,或是谁再提起,便不再是我忠毅侯府的人!”
话落,顾时行冷寒的目光落在顾二婶的身上,声沉如水:“二婶今日出言中伤,若是没有一句道歉,今日之后就不要再踏足大房,我也不会再踏足一步二房。”
顾二婶眼神圆瞪,就是二房的人也露出了惊惶之色。
这话与断绝关系有什么区别!
“世子,我可是你长辈,你怎能说出这样不敬的话来?”顾二婶双唇颤抖,就是声音也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