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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熙王问女儿?,“要去看看他吗?”

裴沐珊揉了揉酸胀的眼,摇了摇头,起身大步往外走,“醒了就好。”

熙王看着女儿?挺直的背影,忽然一笑,这性子跟他还有几分像,洒脱不?羁。

父女俩一前一后回了府。

到门?口,昨日那个护卫上前禀报,

“王爷,郡主?,昨夜有人将秦王府小郡主?蒙头打了一顿,断了两?根肋骨,伤了肺腑,病情如何,尚不?明确。”

裴沐珊眼皮耷拉着,没有任何反应。

熙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儿?,挑眉“哦”了一声,旋即拍了拍护卫的肩膀,那模样就差没说“干得好”。

裴沐珊一宿没怎么阖眼,回房睡去了。

熙王大马金刀去了锦和堂,人刚越过屏风,便见妻子头覆抹额,冷言冷语朝他喝来?,

“你?回来?作甚,你?给我入宫,去寻陛下陈情,昨日之事?,陛下总该给熙王府一个交代。”

熙王先是一愣,旋即面露愠色,一面说一面朝她走来?,“给什么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熙王妃下榻来?,捂着头额扶着腰道,“陛下赐婚,难道不?查人家祖宗八代,不?问底细清白,就把人给塞入熙王府吗?”熙王妃说话颤颤巍巍,身后的郝嬷嬷等人连忙跟过来?扶着她,生怕她跌倒。

熙王静静看了妻子一会儿?,察觉她面色虚白,气息不?稳,显然一宿没睡,他叹了一声,跨步上前坐在软塌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再语重心?长与?她解释,

“我早就告诉过你?,陛下赐婚是有缘故,是不?想熙王府与?荀家结亲,行敲打之计,再者?天子一言九鼎,即便后来?晓得她出身并不?好,也不?能食言,这是皇家信誉,你?如今再扯这些有什么用。”

熙王妃折回来?坐在他对面,头额一阵阵抽筋,疼得她直喘气,“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入宫。”

忽然间,外头一位高个子嬷嬷急急忙忙跨过门?槛,立在屏风后禀道,

“王爷,王妃,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熙王妃心?倏忽一沉,她如今心?力交瘁,可再经不?住任何打击了。

这是位管外事?的婆子,也是熙王妃的耳目,她带着哭腔道,

“奴婢今日晨起招呼人去市集采买,却听了一耳朵风言风语回来?,说咱们三少奶奶压根就不?是徐大人的亲生女儿?,是她母亲原先跟外头男人生的!”

这话如同?一道雷劈在熙王妃脑门?,她目瞪口呆回不?过神来?,待反应明白,扭头对着熙王便是一阵怒喝,

“你?听到没有?瞧一瞧,这都是些什么事?哪,我的儿?,芝兰玉树般尊贵,岂能配这样的女子?你?现在,立刻马上,入宫跟陛下陈情!”

熙王也没料到事?情突转到这个地步,他抹了一把脸,

“这不?太?可能吧,兴许是有人恶意中?伤。”

熙王妃压根听不?进去,她将头上抹额一扔,正襟危坐道,

“去,咱们入宫跟陛下申辩,请他老人家做主?和离,”话落见熙王依然一动?不?动?,熙王妃怒了,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你?不?去,我去!”

熙王见状,眉头一紧,喝道,“你?给我回来?!”

熙王平日虽是妻管严,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

熙王妃冷着脸立在下方,怒目瞪着他,眼底还含着委屈,

熙王何尝这般斥过妻子,起身走到她身旁,苦口婆心?道,

“那个孩子有什么错,出身是她能决定的吗?被赐婚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她昨日刚立了大功,咱们珊儿?对她感恩戴德呢,你?今日便口口声声让他们和离,你?让旁人怎么看我们熙王府,我裴征素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绝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

熙王妃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她摇着头泣道,“我何尝不?知,我也不?怪她,她实则是个好的,这半年?来?安安分分侍奉夫君,性子恬静温软,我并不?厌弃她这个人,我怨的是她的身份,”

“是,她是没错,可珩儿?就有错了吗?他何其无辜?他们谁都没错,就是不?该在一起。”

她转身拉住丈夫的胳膊,含泪望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整日折腾些什么,珩儿?有大抱负,我做母亲的心?知肚明,徐氏跟他不?是一路人,既如此,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做,只要能成功说服陛下下旨,我萧瑾乔去青山寺给她供长生牌,我十倍百倍补偿她,绝不?委屈了她。”

熙王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小丫头脆生生通禀,

“王爷,王妃,三少奶奶奶求见!”

熙王夫妇顿时一愣。

两?刻钟前,徐云栖正在药房给燕少陵配药膏,负责盯着荀家母女打探消息的银杏,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姑娘,外头有人传您不?是徐家亲生女儿?,说什么徐家犯了欺君大罪呢,奴婢猜着必定是荀家那对母女弄出来?的。”

徐云栖手中?捣棍不?止,幽幽一笑,“很好,不?怕她们出手,就怕她们不?出手,鱼儿?上钩了。”

银杏往她对面锦杌一坐,头头是道分析,“将欺君大罪的名头扣在徐家身上,便是想将您和夫人一网打尽。”

徐云栖神色不?变,停下来?,将手中?捣罐交给银杏,“你?继续捣,弄好了搁在这小瓶子里,里头我已配了些药液,回头搅拌好,便可送去燕家。”

“好嘞!”银杏接了过来?,绕了过来?替上徐云栖的位置。

徐云栖净了净手,从梢间出来?,往里屋去换了身衣裳,出了门?时,就瞧见陈嬷嬷泪流满面侯在廊下。

陈嬷嬷带着哽咽的哭腔,“少奶奶,出了这么大事?,可该怎么办哪。”

她看了着云淡风轻的徐云栖,再从窗缝里觑了觑聚精会神的银杏,心?头犯愁,这主?仆俩也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万事?不?上心?,竟是一个赛一个从容。

徐云栖理了理衣袖,安抚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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