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可知,我和小师妹最亲。小师妹十七岁双修,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手把手的教的呢。”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试探,但是这女子说话间太过下流,鹧鸪哨不禁生出怒气来。
朴门妍看得这人不是嘴上能撩拨的,干脆直接动手。
“魁首,小师妹一向眼高于顶,居然初见就被魁首得了身子。我昨日见她,别的不说,那胸脯子见长不少,可见魁首本事呢。”
这一遭,这女子非但说出二人私隐来,还伸手摸向了鹧鸪哨身下。鹧鸪哨身形一闪,将她避开,心中明白了——除了乌子欣,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二人私隐,更不可能遣的动这女弟子,叫她连自家清誉都不顾,也要试探他品行。
“是乌前辈让姑娘来试探在下的吧?即便如此,姑娘还是莫要自失身份。难道姑娘为了师命,自家清誉都不要了吗?”鹧鸪哨一语道破。
不想那朴门妍还有后招,她扎巴扎巴眼睛,往鹧鸪哨身边靠了靠,面上露出一丝喜色来:
“原来魁首怕我是探子才故作无情啊~魁首放心,我不是乌子欣的徒弟,也不听她的命。我自小听了金元子前辈的故事,对贵派男子早就仰慕。魁首莫要冤了我一片真心,这良宵难得,魁首可别耽误了。”
朴门妍说着就趴在了鹧鸪哨身上,鹧鸪哨懒得听她胡言乱语,他也算有耐心的了,此刻万难相容,心想你不走我自己走。
不想那朴门妍竟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啜泣起来:
“我知道魁首想娶小师妹为妻,但是魁首还可以纳妾啊。魁首也不想想,贵派门人凋零,以后总该好好开枝散叶才是。你心疼她,舍得她受那生儿育女的苦吗?”
鹧鸪哨到了门口才惊觉不对,原来这朴门妍一进门就放了一个小香炉在门口案上,那香气诡异,花香掩盖下似有股子骚腥,走到近期被它一熏,竟是头晕眼花。突然想起封门仙之前说过,青囊有一种秘药,其中有百年狸子的骨头粉。立刻心道不好,这八成就是那迷人的东西。他双臂一撑挣开那女子正要推门,却发现这门竟然是从外面锁上了。
乌子欣不了解鹧鸪哨的性子,否则她万不可能出这么个主意。鹧鸪哨是恭敬有礼,但他依旧是江湖上的绿林强盗,一向是宁折不弯。他见乌子欣这是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心中怒火丛生。既然乌子欣如此紧逼不饶,那就莫怪他不留情面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乌子欣原本是想拖着封门仙,没想到二人推杯换盏间,又说起鹧鸪哨。封门仙一心要和他一起去献王墓,乌子欣是万万舍不得,二人话赶话争执起来,不知不觉那坛酒就见底了。
“你们相识不到半年,你竟如此坚定,连生死都不顾了吗?”乌子欣诘问到。
“娘您看中的那个青海军阀,两个月前就被宰了。若是当日我依了娘,今日我就是寡妇了。莫说是乱世,就是盛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况我二人同心,总好过他一人受苦。”封门仙回嘴到。
乌子欣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心一横,嘴里说:“好,我这就让你看看,你找的良人!”随即拉起封门仙就往鹧鸪哨那边走。
到了那鹧鸪哨门口,乌子欣把门打开,让封门仙自己看。
封门仙酒醉迷糊,趴在门框上,只见鹧鸪哨坐在桌前看书,脚下还有一个人侧躺在地上不知为何。
原来那鹧鸪哨看破乌子欣之计,浇灭了迷香,又拿钻天索干脆把朴门妍绑了起来,扔在地上不管了。
乌子欣见他竟把朴门妍绑了,心中大惊,连忙上去松绑。
“鹧鸪哨!你怎么把我七师姐绑起来了!太失礼了!”封门仙已然是醉了,摇摇欲坠倒在了鹧鸪哨怀里。鹧鸪哨心中疑惑,她颇有酒量,如何就醉了?闻她身上一片桂花香,心道莫不是这乌子欣把封门仙也给迷倒了?
“师伯,这搬山魁首确是正人君子。徒弟多番试探,他绝无越礼。叫他识破了那狸楠香,徒弟身手不及魁首,叫他擒了。”朴门妍此刻回话,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可丝毫没有刚才那媚劲,言语坦荡倒像是女中的豪杰。
“妍儿,实在是委屈你了。你扶你小师妹回房,我有话和搬山魁首说。”
那朴门妍到了鹧鸪哨身前,搀了封门仙,对着鹧鸪哨颔首道:“姑爷,今日得罪,皆为师命。失礼了,万望海涵。”
随后即去,倒真是位坦荡潇洒的女子。
“乌前辈今夜试探,敢问结果如何?”鹧鸪哨不卑不亢,与乌子欣对面坐下,看她酒醉面红,与她到了杯茶。
“你倒乖觉,既然破了我的计,夺门而去也就罢了,何必将妍儿绑了?伤她颜面。”乌子欣酒后乱性,此刻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话颇为伶俐。
“前辈既然设下此计,后面定然会来捉奸。我若夺门而去,怕前辈来日说我是做下了好事才走的,那时节谁来为在下辩护。她一介女子,江湖中人,败在我手下不伤颜面。倒是前辈不顾门人清誉,试探不算,还要使出迷烟。若在下当真是个鼠辈,加害于她,前辈如何自处?”鹧鸪哨正色喝茶,嘴上可丝毫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我既敢让妍儿来,自然有办法保住她。即便你真的冲撞,也近不了她的身。”乌子欣被说到了痛处——她心里明白,虽然朴门妍身下带着阴齿笼,但是她身手不及鹧鸪哨,若是鹧鸪哨真的是轻狂之辈,即使不能进身,也照样会遭凌辱。鹧鸪哨不是寻常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她这是在拿妍儿的女子清誉在赌,于情于理都败给了鹧鸪哨。心中丛生后悔,但依旧是心有不甘。
“魁首好神思,难怪我养了二十六年的女儿,识你不到半年,就要和你同生死了!”
鹧鸪哨听到此言,心里不禁软了半分,叹了口气说。
“滇王墓怕是凶险,我也不愿让她与我同陷险境。”
乌子欣突然抓住了鹧鸪哨的胳膊,将他拉倒近前说话。
“魁首真有此心,那就依我!你二人立刻成亲,等她身怀有孕,魁首再去云南。那时节即便魁首真的身死,你还有后人,她也还有个念想,不至于孤苦一生。”
“若是如此,仙儿必定会自家去探献王墓。那时节没了魁首相助,仙儿更无生机。”
二人突听的门口有人说话,乌子欣抬头一看,不是封玉锵还能是谁?她这一通胡闹,终于是没能瞒得住自家相公。
鹧鸪哨起身略拜,封玉锵拍了拍他的肩膀。
“贤婿,这青囊一派的确有试婿的规矩。只是你师母她爱子心切,不得其法,我一定说她,你不要放在心上。”
鹧鸪哨一向心高气傲,被乌子欣这一番腌臜试探,心中确实有怒。但这封玉锵一进门来就拖着长音清清楚楚的叫了声“贤婿”,总算今夜这一通吵闹得了结果。鹧鸪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再不愿计较前番了。
“岳父大人言重了。”鹧鸪哨赶紧顺杆爬,免得他们又后悔了。
“你师母酒醉,贤婿千万不要听她的歪主意。赶紧去看看仙儿。她们二人饮的是桂花酿,此酒性烈,仙儿恐怕是大醉,你快去看顾一二。”
鹧鸪哨尚未出门就听得封玉锵训诫乌子欣,他径自往封门仙处去,进了屋关上门,愣了。
封门仙脱了衣服,只穿着肚兜,正垂着头站在床前,好像是睡着了。
他正要上前,封门仙却突然睁开眼睛,两颊潮红,拿手指着他,咬牙切齿道:“鹧鸪哨!你个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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