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觉得,自己白想了。
他终归是李蓉的丈夫,李蓉抛不下李川,他就不可能抛下李川。
于是等到第二日,他便答应上官旭,进了御史台。
加入了朝堂上的纷争,他便不能松懈,从进御史台后,他便十分努力,上下结交权贵,手上的事儿总是超出预期完成。
为此他早出晚归,李蓉也没有半分抱怨。
有次他喝酒喝得多了,怕吵醒李蓉,自己躺在小床上睡,睡到半夜干呕不止,最后呕出血来,等醒过来时,他便感觉有人点了灯,他一回头,就看见李蓉气势汹汹站在他面前,喝了一声:“回去!”
那天晚上,他才知道,原来李蓉也有脾气。
脾气还挺大。
他低声道歉,李蓉似是有些难过,她打水给他的时候,裴文宣小声道:“我错了,日后不喝那么多。你别生我气了。”
“我不是生你气,”李蓉沙哑着嗓子,“我是气我自个儿,气我自个儿没本事。”
但他知道她不是没本事,她本事大得去了。
那时候新婚燕尔,感情算不上最好,但也是携手并进。
直到八月初,宣布了李川成婚的消息,他再一次听到秦真真的名字。
李蓉当时和他闲聊着,说着皇后上官h挑选的人选:“母后这次选了五个姑娘,两个寒门,你别瞧是寒门,手里握着军权,给川儿,也是个助力。”
寒门,军权,裴文宣听到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安,不由得多问了句:“谁?”
“有一个你可能认识,是你父亲故交的女儿,叫秦真真。”
李蓉说得漫不经心:“她身份低了些,母后想让她当侧妃,前些时日宣进宫里来见了,听说其他都好,就是有点太直。”
裴文宣听不进去,他明白,秦真真的脾气,岂止是直?
他心里一时有些发慌,隻道:“她哥呢?”
“还在边关呢,她家里做的主。”
李蓉隻当他关心故人,随意道:“这事儿也定下来了,很快就宣布,希望川儿这次婚事顺利吧。”
裴文宣没说话,他发着呆,李蓉转过头来,觉得他有些奇怪:“文宣?”
“哦,”裴文宣收回神,隻道,“没事。”
毕竟也与他无关了,算不上什么事。
秦真真的事在他脑中不过一闪而过,倒也没有多想,他和李蓉继续过他的日子,也不觉时光流逝。
就隻一路听闻李川成了婚,偶尔听说李川后宫有些斗争。
他都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他从李川府邸出来,被秦真真的下人拦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