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似乎是在朝堂上受了委屈,骂着他:“一个劲儿盯着崔玉郎参,崔玉郎去巡视并州,先斩后奏了李楠是他不对,但当时他不杀人就回不来了,御史台能不能给个台阶,一定要把崔玉郎砍了才罢休是吧?!”
裴文宣静静听着,明白这肯定是她在和他闹矛盾。
李蓉心里来着气,发了火后,见裴文宣坐在桌边,似乎是在等她吃饭,她心里软了些,就等着裴文宣哄她。
朝堂上他不让她,但家里一贯是哄着的,她坐下来,见他不说话,又道:“你听见没?明天你去和御史台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个面子吧。”
“朝廷自有法度规矩,”裴文宣揣摩出了一个最合适的态度,作为貌合神离的福气,面对李蓉的发火,他必须摆出公正拒绝的姿态――“殿下自己去和御史台说就是,找我做什么?”
李蓉听到这话,睁大了眼:“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果然,她十分蛮横。
裴文宣心中有了定论,他冷冷一笑,站起身来,摔袖离开。
李蓉握着筷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童业,童业头上冒着冷汗,忙道:“今日公子出去听书,听见那个什么《霸道公主》……”
一听这个,李蓉脸色就变了,这个故事她有所耳闻。
她抬眼看向屋外,裴文宣已经走远了。
苏容卿……
他果然还是介意。
李蓉一时气短,她也不敢再说裴文宣这突如其来的脾气。
她吃了几口饭,去书房冷静了一会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晚上和裴文宣服个软。
裴文宣向来脾气不错,这么生气,想必心里是闷得慌。
想好之后,她把正事儿昨晚,然后就去浴池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舒缓了心神,随意取了一件薄衫披着进了房间。
裴文宣正在屋中思索着接下来的事儿,听见门嘎吱得声音,抬起头来,就看李蓉身着一件薄纱,撩着头髮走了进来。
这衣服很薄,几乎能透过衣衫看见里面的肚兜。
这个女人虽然泼辣,但身段倒是一等一的,穿成这个样子,假装不经意撩着头髮进屋,这种又纯又欲、不露声色透出的春情,才最为惹人。
裴文宣觉得有些反应,想起说书先生说的“杜云修”,顿时有些恼恨。
这女人想必就是借着这些手段,过去才控制着他。可如今他没了对她的迷恋,他清醒得很!
李蓉进了屋,见裴文宣冷着脸,她知道他气得狠了,轻咳了一声,假作关心道:“那个,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