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害你受伤了。”
再看春红自己,手背蹭了一下下巴,反而一点不介意,脸上还笑呵呵的。
“这有什么,一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小时候我和我哥打架,他不小心给我碰的,比这还严重呢!”
馥娘还是?愧疚:“这伤在脸上,要是?留疤了……”就破相了。
就是?在现?代,破相都是?件挺严重的事情,更不要说在这个时代了。
在现?代还能有医美,有整容,这个时代能有什么?
春红知道馥娘担心的什么,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留疤就留疤,反正我又不用嫁出?去?,破相也没关系,我哥还能不要我?”
对了,春红是?屠夫家的童养媳来着,她以后是?要嫁给屠夫的儿子的。
一点不害臊说完嫁给从小长大的哥哥这件事,春红又去?挠馥娘的痒痒。
“知道你愧疚,想?要补偿我,觉得我这伤是?为了你,那你就多给我做点好吃的吧!我奶那抠门的,每次做菜都把油罐子看的死死的!
家里明明就是?卖肉的,做菜还连点荤腥都不见,可馋死我了!我爹我哥还能出?去?吃杀猪菜,打牙祭,我就只能跟着我娘我奶在家吃水泡菜,谁家肉铺的闺女有我这么瘦的啊!”
馥娘被春红挠痒痒,笑得直不起腰来,听到春红和自己吐槽家里不吃肉,忙答应一定会好好做好吃的给她补补。
送走这最后一个客人,馥娘才有空回去?看刚才王大叔塞给她的东西?。
罗老太、春红还有湘榆都心疼她,所以是?在帮忙馥娘把家里都收拾干净了才走的,要不现?在馥娘还要一个人点着灯收拾聚会过?后的残局。
就是?因为这般,人都是?相互的,所以馥娘对她们也格外?的好。
王大叔给的除了五两银子之外?,还有一个荷包,银子不用看,馥娘直接丢进?了床脚那个灰扑扑的箱子。
债务已经还完了,从此以后这个箱子里装的就都是?她以后赚来的钱了!
之前柳三郎给的租金,馥娘买下春红的牛肉还有下水这些已经用完了,现?在箱子又变得空空如也,那个五两的银元宝丢进?去?,都能在里面打滚。
还有一个荷包,馥娘仔细悄悄,做工十分精细,她打量自己怕是?把手扎穿了,再练上十年都绣不出?这么漂亮的荷包。
馥娘朴素,家里从前为还债,也从来没有去?什么绣庄逛过?,所以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荷包要花费多少银子。
但?不妨碍她一眼看出?这个荷包很贵。
拆开?荷包,馥娘小心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她隔着荷包捏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应该不是?银子,本来还以为是?玉佩什么的。
毕竟从前看的小说里,大户人家的公子,一甩手就是?什么玉佩代替银子,馥娘觉着这位柳三郎,就挺有这个气质的。
原本还想?着如果是?玉佩的话,要不要拿去?还人家,结果东西?倒出?来,在她手心滚了一圈半,馥娘定睛一瞧:得,不用纠结了,这不是?玉佩。
可还是?要还,因为馥娘手心的东西?,四四方方,入手温润如玉,一看就知道是?人家用了很多年的印章了,这色泽,都盘出?包浆了呀!
这大户人家的公子,现?在出?门都不甩玉佩、甩银票,改甩印章了?
他都不怕别人拿他的印章做点什么坏事吗?
馥娘把这个印章倒过?来瞧了一眼,只见上刻“柳少虞印”四个小字。
“他的名字叫柳少虞啊。”这应该是?这位柳少虞的私印。
荷包里除了这枚私印就没有其他的了,馥娘看了一眼也没有兴趣了,她拿别人的私印没有用,也不能拿出?去?卖钱。
心里想?着明日?去?找那个柳三郎或者霍捕头也行,把东西?还给人家。
把印章还塞回那个做工精致的荷包里,馥娘准备打水洗漱睡觉了。
而同一时间,平安坊附近的某家客栈里。
霍捕头伏在桌案前,点着油灯写完了一篇长长的姓,想?着要在末尾盖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待的是?三郎的房间,而他的私印还放在自己屋里。
懒得多余跑这趟,就直接朝着柳三郎伸手了。
“三郎,你的私印呢?让我用一下。”
柳三郎在霍捕头过?来的一瞬间就立即捂着鼻子倒退了三大步。
霍捕头:???
这是?在干什么?
“离我远一点,你嘴里味太大,熏着我了?”
霍捕头:!!!
“柳三郎!”这个炮子崽!他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人!
在木匠师父哪里都没有受到的伤,终于?在柳三郎这里给他双倍,不三倍补上了。
柳三郎退三步还捂着鼻子的动作,深深伤害了霍捕头脆弱的心。
颤抖着双唇,心里默念自己是?铁血男儿,流血都不能流泪,才把心中这巨大的委屈给咽了下去?。
“把你的私印借我用一下。”霍捕头真是?佩服自己,在柳三郎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侮辱,他还能忍着不摔门而去?。
可下一秒柳三郎的回答,让他更崩溃了。
“没有。”人直接两个字就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