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心中反倒释然不少。
此后两人更是默契的都未再提起此事,更不曾对旁人说。
是以直到他们的孩子小翡长大,除了这夫妻俩人,旁人都不知晓竟有一刻他们心生退却,曾动过
不想要这孩子的念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当前,自过了头三个月后,温雪杏腹中的胎儿胎象极稳当,府医也暗示可行房事,只要不过
与激烈,就不会伤身。
虽是如此,可宁珩谨慎小心,压根不敢有半分贪念。
就算后来六七个月时,连温雪杳本人都不再担心忧虑,暗戳戳同他说了几次可以,但他就像是一
个入定出尘的苦行僧般,丝毫不受眼前妖女所惑。
好几次,都令温雪杳心中恍惚,自家夫君莫非是转了性?
不过既是宁珩认定之事,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以直到温雪香腹中胎儿足月,他都没有破
戒,当真是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
然再是钢铁之躯不可撼动,却仍在温雪杳生产这日啼哭成了孩童。
温雪杳清晨发作,好在府中早早做足准备。
她这边一有动静,那边接生的安排便已就位。一阵疼痛过后,温雪香大汗淋漓,腹中反应稍缓,她深呼两口气。
在旁的宁珩见她不再咬牙憋气,连忙凑近,“可有好些?≈ot;
温雪杳点头,答得有些有气无力,“现在不疼了。≈ot;
宁珩也跟着松出一口气,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温柔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怕,都安排妥当
了。≈ot;
温雪杳这会儿从疼痛中脱身,四周扫视一圈,“其他人呢?≈ot;
“都在外间候着呢。≈ot;
一切妥当,宁珩这位人夫、人父却被众人义正严词拦在门外。
宁珩一阵心烦,真觉这规矩是合该剔除的糟粕。
他是阿杳的夫君,却不得陪在她左右,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妹夫你也太心急了些。”一旁的路清鹤啧声道。
宁珩觑他一眼,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无,只一瞬便移开视线,专注听着门内动静。
许久不听里面声音,宁珩急色外显,“怎得不听动静?≈ot;
说着,脚下已经快人一步做出反应,便是意欲推门而入之势。
还是两位表兄眼疾手快,一人一边将人拦下。
“说你急躁,你还真是当仁不让,这产房如何闯得?”路清鹤肃然道。
宁珩平日对着几位表兄,虽不热络殷勤但也是知礼妥当。哪有像此时这般直接同人冷脸过?
≈ot;让开”两字就在嘴边,即将脱口之际,却听屋内传出一道呼声。
随之而来的是夺门而入的声响。
温雪杳躺在榻上,双手死死攥紧手中能抓到的一切。
疼痛远比她想象中剧烈,耳边是稳婆有条不紊的话音,忽然那话音急转,没等她意识到发生何
事,汗湿的手就被一阵熟悉的力量紧握。
那稳婆见劝阻不得,只好冷静下来继续自己的接生之事,唯有心中百转千回,暗道这大户人家真
不知究竟是讲究还是不讲究,怎得能任由男子闯进来?
可这声疑问在看到那玉人似的脸上满脸忧心哀痛时,再多的不解在嫑时间烟消云散。
“愣什么神,你不要命了么?≈ot;
稳婆出神一瞬,便被一道似浸在寒冰中的冷声吓得回神。
前一秒对着自己夫人满眼温柔的人,转瞬间却似变了一个人般。
她心有戚戚,却也晓得方才是自己不该,再不敢胡思乱想。
榻上。
温雪杳眼睫挂着水珠,不是汗还是泪。睫毛轻颤,从眼角滑入,有微微的酸涩之感。
宁珩脸上笑意温柔,充满鼓舞,只有在温雪杳看不到的时候,才会皱紧眉头。
这样的煎熬,也不知持续多久。
许久之后,听得稳婆低吼一声“用力”。温雪杳紧咬牙关,随及便感身子一松,轻飘飘似坠在绵密柔软的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