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也希望这孩子是皇子过,你对我亲族做得那些我拦也未拦不是?”
黎至神色可见的淡了,眸底瞬间成空。
滑溜溜钩不住黎至的手,她凑前咋舌,盯紧黎至眼睛:“你真有胆在夏明勤眼皮子下做这些不要命的勾当。”
“你科考后并未有机会入朝,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脉,你干了什么坏事拿捏那些人。”
黎至对此抿唇不语。
正途礼贤下士自然无人,做了奸使了坏才有人。
他正正面容,翻按住许襄君手:“你锁在上辰宫,就御前李嬷嬷一个人,又怎么知晓我做得这许多?”
“宫里到底还有谁在帮你?你又想做什么。”
他已然无法从许襄君面下细思剖开秘辛,她藏得太好。
许襄君坦荡,声声至诚:“我只想我们活着呀,再贪点就是想同你多亲近亲近,想要我们都开心。”
她钩钩黎至下颚,万般流连地贴上去:“我知道的并不多,是猜的。我知道那些大致是出自你的怂恿与手笔,具体如何施展我怎么会知道,你经天纬地之才岂是我这等小女子能摸索的。”
“我病中拼了命向李嬷嬷求问,就怕救不了你,你手段放些我病早好了。黎至,你当真耗尽了我心力 ”
黎至遽尔一震,长吁口气起身:“孩子要出生了,我去抱来给你。”
许襄君冲他最后一句:“不准换听到没有!我真会让你殉我,大夏不能易主。”
这话冲出嗓子,许襄君涌了一眶酸。
黎至闷声:“知道了。”
橘光印照他一身,却徒留半身寒。
他在平珠还未怀孕就做好了是‘皇子’的准备,从朝野到宫廷,花了近一年时间细细布局。
誓要将天下捧给她
许襄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影子慢慢拉长到眸下,她伸手握了下,却是一个空。
许襄君愿望真的简单,就是跟这个人一起活着,开心。
她没多的贪求,比黎至纯粹许多。
但就这四个字,也让她绞尽了脑汁,日日不得安寝、夜夜惶恐。
黎至立在门前,抬首远眺含元殿方向。
现下是夜,漫天大雪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出门不过尔瞬便落了一身雪。
浓黑蒙了眼,黎至心算着时刻,那个方向天际骤然烧出一片发亮的红云,连片跌进他眼底。
黎至握住衣角狠狠喘口气,眼前阵阵发黑。
阁楼里平珠间断的呼喊,加上院中薪火噼啪都乱他心神。
他将耳道放空倾听这道宫墙外的声音,慢慢、慢慢嘈杂后——一只火凤骤然直跃含元殿上空,凤凰振翅卷携着火云灼了大片的天,生将黑夜撕开。
寒风中一声长鸣震响,顷刻间火凤与红云一道消失,此刻上辰宫响起婴孩啼哭声,有力且磅礴的连接上方才的异象。
一切卡的刚刚好。
黎至紧绷的心弦松开,他半退,撑住墙。
抹了把额角冷汗,速步去了阁楼,席嬷嬷已经将孩子抱下来。
孩子小小的裹在臂弯,脸被风刮得红了大片,呼吸也被惊着。
席嬷嬷看着黎至,红了眼,踉跄道:“是皇子。”身子半软在门框上。
在她眼里,这柄催人刀始终是落在许襄君颈上了。
黎至看眼襁褓中的小娃娃垂笑出声:“天意,天意。”
他的襄君有救了。
黎至抱紧孩子,抬眸肃戾看向嬷嬷,绞着杀意字字生冷平述:“平珠如何了?还请嬷嬷亲眼看着她咽气,黎至在此以性命向嬷嬷叩谢。”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喜得皇子
◎皇后就是这样照管后宫的?◎
黎至抵力扣住这碗药, 嘴唇翕动,眼神慌乱复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服用后什么下场要我再说一遍吗?”
碗中汤药缠出圈圈涟漪, 他咬紧牙关。
许襄君因金针封穴做了产后虚脉,此刻身子应了脉象整个靡靡无力, 面上神色溃散大半。
可眼睛奇亮:“我知道,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