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锋和祝忆男过得这么惨,身上也是一分没有,怎么借给她?
“要不是你们,我和忆男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林远锋恨极了他们。
祝母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眼下儿子命要紧,她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求的。
郑老头让儿子把林远锋拉下去打,然后施舍般地给了祝母一块钱。
“到底是亲家,拿去吧。”
“不够啊!忆男你弟弟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啊!你救救他,救救他啊!他可一心都念着你啊!”
祝忆男的眼泪也不停地流,“我怎么帮啊?”
郑家可不是林家那两个老实人,这一个人就有八百个心眼子,她就是多吃了一粒饭,都会被打,哪里有胆子向他们要钱。
最后不管祝母怎么闹,郑家也没再给半毛钱,祝母惦记着儿子,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卫生所。
把手里那捏得皱巴巴的两块钱交了上去。
但依旧不够,卫生所的人看他们也可怜,于是请人用担架,把昏迷不醒的祝宝军抬回了石拱河生产队。
祝母站在满是灰烬的院子里,脚边躺着像鬼似的儿子,她哇的一声瘫坐在地上痛哭,“这日子可咋过哟!”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我是扶弟魔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祝母娘家早就没什么人了, 眼下带着重伤的祝宝军,又没住处,他们生产队的人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最后出来十几个人, 给他们搭建了一间草房。
祝宝军的某处为了不继续发炎, 卫生所的人已经给他断了根, 但他其他地方烫伤严重,因为没有钱继续治,烫伤开始发炎溃烂,而且还引起发热,伤痛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他又怕死,即便这样, 也苟延残喘着,祝母每天不但要去上工, 还听各种给她支招的人,去山里找草药回来给他敷在烫伤处。
效果不是很佳就算了, 因为找草药下山的时候天都黑了, 然后左脚绊了右脚,从山上摔在了下面的沟里。
第二天早上被上工的人发现时,尸体已经硬, 了。
杨队长叹了口气,这祝家怎么这么倒霉?
他亲自去湾山沟那边, 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祝忆男。
祝忆男愣在原地,“杨队长,你说什么?”
杨队长再次道:“你娘为了给你弟弟找草药, 从山上摔到下面的山沟里, 今天早上被人发现, 已经没气了。”
郑老婆子眼皮子一掀,“她还来我们家借过钱呢,这人没了,钱怎么整?”
“是啊,一块钱呢,”郑大嫂心疼道。
眼下他们还没分家,那就是从大伙儿的钱里拿出来的,能不心疼吗?
杨队长哑然,看着痛哭不已的祝忆男,“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眼下你娘还搁在你们家院子里,祝宝军又躺着不能动弹,这后事还得你回去张罗啊。”
“张罗啥啊张罗,以前的房子都没有了,”郑老婆子横眉竖眼道,“拿我们的钱去张罗啊?直接草席子裹上埋下去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祝忆男现在是我们郑家的人,家里的活多着呢,杨队长,你还是回去吧。”
“那是我娘啊呜呜呜呜,求求你让我回去看她一眼吧!”
祝忆男跪在地上求她。
郑老婆子不为所动,让老四媳妇儿把她拉下去了。
杨队长一看,得,祝忆男是回不去了,于是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时,正好遇见林远锋几人干活回来。
这才多久不见,林远锋就瘦成骨头架子似的,背和老人似的躬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杨队长跟他也说了祝母出事的事,不想林远锋笑得不行,“死了好!这老太婆把我们害成这样,她就该死!祝宝军死了没?”
“……眼下还活着。”
林远锋冷笑,“命真大。”
杨队长:
他不敢多留,快步回了生产队,然后带了几个人,用草席把祝母埋了。
林素兰得知祝母摔嘎时,下意识看向小黑。
小黑端坐在一旁,盯着过来说这个消息的袁婶子,它听得很认真。
等袁婶子八卦完走了后,小黑啧了一声,【居然死了,这命数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啊。】
上辈子祝母不但没有这么早死,她还在女儿和女婿的金钱支援下,住到城里去了,还有保姆照顾呢,没事儿就去跳广场舞或者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去旅游,活到九十多岁才离开人世。
【世事无常啊。】
林素兰假模假样地感慨道。
小黑点头,【是啊、是啊,祝宝军没人照看,估摸着日子也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