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凤又不是木头人,早在对方回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有话要跟自己说,就是没说出口而已。
“有事儿就说,”杨春凤不耐烦她那模样,让她赶紧有事儿说事儿。
纪素兰像小门神一样站在杨春凤身旁,小脸绷得紧紧地看着支支吾吾的顾燕。
顾燕轻咳一声,几次运气后,才小声道:“就是麻烦妈……能不能搞点羊鞭炖汤,给爱民补补身体。”
杨春凤:
纪素兰:她真的太看得起这个蠢人了。
见婆婆和小姑子都看着自己,顾燕觉得反正都说出口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羊鞭滋补汤,麻烦妈了,等发了钱,生活费这块我会多交点的。”
说完就跑了。
“羊鞭是什么?”
纪素兰问。
杨春凤还没来得及思考二儿子的身体情况,就被纪素兰这话问得老脸一红,“就是吃的,不过女孩子最好别吃,这是男孩子吃的。”
“这样啊。”
纪素兰没问了。
杨春凤想了想后,把这个事儿交给了纪父。
反正他放假在家也没事儿,纪父接到找羊鞭的活时,老脸也红了。
他看了眼准备出门去学画画的纪素兰,等对方跟他们打了招呼出门后,纪父才拉着杨春凤问:“……我觉得我身体还不错。”
杨春凤红着脸微嗔:“谁给你吃,给老二吃的!老二媳妇儿求到我这,我能不上点心?”
没想到老二有问题的纪父脸上没那么热了,反而充满了担心,毕竟老二两口子结婚这么久都没孩子,虽然前段时间顾燕那查出点问题,但纪父不是那种把什么都归结在女方身上的家长,现在一听老二需要喝滋补的东西养身,顿时认为果然是两口子都有点问题,所以才不开怀。
“这事儿交给我。”
纪父背着手出门了,结果看见于长冬和纪素兰一起在前面的背影。
他不由得一愣,高婆婆连忙道:“幺妹一个人去画画,长冬害怕郑家那小子不安分,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就去送送。”
“有心了,” 纪父闻言有些感动,他也是在于长冬揍了郑方后,才知道对方为什么揍人的。
纪父去找长巷里的老大夫,去的路上听好些人议论郑方爹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辞退的事,他站着听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继续去老大夫那了。
老大夫的消息多,当然能搞到那些东西,他只是让纪父坐下喝口凉茶,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回来就给了纪父一袋子东西。
“你运气好,这东西今天比较多。”
纪父干巴巴地道了谢,把钱给了准备走的时候,老大夫拉着他劝道:“你都这个年纪了,有些事儿要知道节制,不然越到后面,越难受。”
“……知道了。”
他能怎么办?
只能自己扛下这个锅。
等纪父快步离开后,老大夫的老伴儿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不出来,这春凤劲头那么大,都逼得她男人来找羊鞭养身体了。”
杨春凤不知道自己的名声也会跟着荡一荡,她正听二蛋妈说郑方爹被辞退的事儿。
“我记得老郑进那厂子,还是他爹留下的面子情,”杨春凤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想起郑方爹工作的事儿,“因为他过不了审关,就一直以临时工在里面待着,虽然工钱上比不得正式工那么多,但也比外面那些散活儿强,能养起妻儿,怎么现在搞出这种事儿?”
二蛋妈撇嘴,“啃老爹的情啃了这么多年也够意思了,要我说,这偷鸡摸狗有他自己的不端行为在,更有人家想把他打发走的嫌弃在。”
“这倒是有可能,难怪这两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瞧见老郑在槐树下看人下棋,还想着他是不是休假呢,原来是……”
杨春凤又啧了一声。
二蛋妈又说起郑方那个混账小子,“家里也算是出大事了,他倒好,一天天地还往游戏厅跑呢,那地儿待一天可不便宜,听说里面还卖饭,卖烟酒这些,一天不知道往里面砸多少钱,可怜他老娘还在饭馆刷盘子。”
“何止是刷盘子,人家都和林家那个一样开始接洗衣服的活儿了,”高四婶笑眯眯地走进来,她今天也休息,得知郑家的事儿后,也过来串门。
郑家现在可以说是他们高家和纪家的仇视对象。
那边出事儿,她可不就想吐槽几句吗?
“你吓我们一跳!”
二蛋妈被她的声音惊得差点跳起来。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高四婶笑眯眯地在她身旁坐下,手里的蒲扇不停扇着,“我刚打听到的,老郑家的估摸着一份工钱养不活男人和儿子,所以才接活儿的。”
眼下顾燕偶尔接点做衣服的活儿,洗衣服的事儿全被林大嫂那边包揽了,现在郑方妈插一脚,那可有的看。
毕竟林大嫂面对顾燕时是有几分理亏的,但是面对抢自己活儿的郑方妈,那可是理直气壮。
“有他们四处蹦跶,我这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的,”杨春凤哈哈大笑,二蛋妈她们也笑,三人叽叽喳喳时,做贼似的纪父提着东西回来了。
“你快拿去炖!可把我臊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行呢!”
纪父一直惦记着把羊鞭快点拿回家的事儿,进门时也没注意家里有没有人,直接喊着杨春凤,想让她赶紧把东西拿去炖汤。
结果一扭头,好嘛,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