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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韩瞻鼎心想?,你们人人都有谋算,可十万豺狼入了雍州,百姓何其?无辜!

“父王,孩儿无能,无法?胜任前锋营都尉一职,听说临川府送来防治疟疾的药物,孩儿愿负责防疫之事,还请父王准许。”韩瞻鼎说完,顺手剥下了身上的盔甲。

燕王看着犟头犟脑的幼子,有些头疼,又是无奈又是好气道:“本王不准许!刀剑无眼,可至少还有个准头,那瘟疫可不管你是个什么身份,真要染上了,可就只能跟去阎王争命!你这?是打算替你父王我向?雍州百姓赎罪吗?”

燕王抬手在儿子的大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好脾气道:“大人之事,你个小孩子就莫要瞎操心了,若是当真要赎罪,待来日下了地府,自有阎君找你父王、还有军师清算,用不着你摆出这?么张菩萨面?孔来!”

韩瞻鼎被揉得险些栽了个跟头,恨恨地瞪了他父王一眼。

燕王见此更是乐得开怀,玩笑道:“说起来,那防治疟疾的良药还是林家小丫头给研制出来的,先是练兵之法?,再是火雷,她可真是本王的福星啊!你若实在不想?呆在军中,便回临川府去给军师帮忙吧,顺便还能见见你那小媳妇,这?都快大半年?了,听说那丫头是越长越好看了。”

这?话可真是越说越不正经,韩瞻鼎气得险些脑袋冒烟,耳垂滴血,恼怒道:“晚晚自是福星,父王以后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她的功勋才好。”

此话一出,又是惹来燕王好一阵嘲笑,韩瞻鼎懒得跟他父王计较,躬身行了个大礼,便告退跑了。

事实正如燕王和赵拙言所料, 北狄十万铁骑声势浩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京师而?去。

金门关乃大旻京城百里外的唯一屏障, 城墙高达近百米,更是?驻扎有五万精锐之师。

堂堂龙首要害之处, 承平几乎快三十年,即便装备有大旻朝最精良的刀兵战甲,却疏于训练,纪律松散,作战能力与胆魄气度,竟连袁崇光手下那些土匪地痞似的杂牌军都比不上!

才刚与北狄铁骑对上一回,便损兵折将近乎万人, 最后只能连忙退回城中?,八百里加急往京城报信。

不过两日的功夫,金门关急报就送到了皇极殿上。

韩瞻遹惊慌不已的同?时, 更是?大发雷霆,指着当初逼迫他任命燕王为北伐大元帅的田善拓等人,破口大骂道:“瞧瞧,这就是?你们口中?英勇善战的北疆之王, 十万北狄人,怎么就从凉州绕道来了京师?!好一个?狼子?野心,好一个?与虎谋皮!他韩钦巍(燕王名讳)今日不择手段,纵虎为患,就不怕来日死后愧对祖宗先祖,无颜大旻黎民百姓!”

田善拓束手立在下首, 垂眸不语,面上平静, 心里却是?波涛翻涌,他以为燕王起事只是?迟早而?已,可却万万没想到竟还有这种算计。

此番谋划布局,其中?必然有赵拙言之手笔,这厮历来便个?不知忠义仁慈的自?大狂妄之徒,为了他那所谓高瞻远瞩的抱负,可以视天下人为棋子?,人命取舍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念之间?而?已。

这也是?田善拓敬佩赵拙言,却又视其为异端败类的原因。

田善拓见皇帝大约是?骂了,便趁机谏言道:“陛下,金门关乃京师门户,万万不能失守,还请陛下及早派兵增援。”

大火都快烧到了自?己脚下,韩瞻遹这回也不再拿乔挑刺,当即便下旨道:“武安侯徐开听令,朕命你率领十万禁军,速速前往金门关增援!”

徐开领了圣旨军符,迅速离去。

位于武将之首的王勉之僵着脊背终于放松,那好似是?甩出去一个?大包袱的模样,正好被?目光锐利的田善拓瞧见。

田善拓面色复杂,心想原以为陛下不懂识人用人,可如今看?来,却不过是?没到紧要的关头而?已,真?到了危及江山紧要的时候,陛下原来也知道王勉之是?个?不靠谱的。

只是?徐开虽比王勉之强上数倍,可当真?就能抵挡得?住北狄精锐?田善拓心里没有底,满朝的文武大臣心里估计也没有底。

夜朗星稀,花香伴着月色,空气清新凉爽又沁人心脾,原本应是?春夜好眠的时候,可皇宫内外却人心惶惶,除了不谙世?事的稚儿,几乎无人能睡得?着。

田善拓带着老仆枯坐在厅堂内,瞧见隔壁兵部尚书府灯火通明,嘈杂哭闹之声惶惶戚戚,竟好像是?家里进了强盗土匪一般。

田善拓捋了捋胡须,感慨道:“还是?老夫有更有远见啊,早在陛下将林侯爷一家流放去北疆时,就让老妻带着儿孙都回了祖籍,不然如今也得?像隔壁那样,着急忙慌,悲悲戚戚,这阵仗听着就跟生?离死别一般,叫人心中?不宁。”

老仆也算见多?识广之人,闻言附和道:“老爷常说人之秉性,往往仅凭其所行之一二事,便可见微知著,陛下行事只凭喜好,为一时意气自?掘根基,如此心性,实在不堪辅佐。”

田善拓瞥了老仆一眼,好笑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老仆面上并无忌惮,只替主子?不值道:“凭老爷您的才华本事,但凡陛下多?信重您几分,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局势!”

田善拓并未反驳,想自?己于纵横谋略之道虽略逊赵拙言几分,可若论经世?治国之才,赵拙言也未见得?就赢得?了他。

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惜他田善拓偏偏就没能遇着个?好东家,当真?是?时也,命也!

皇城外的混乱与嘈杂太过明显,韩瞻遹即便想装作不知,也办不到。

关雎宫内,青鸾烛台上滴满了蜡油,韩瞻遹听完徐公公的禀告后,气恨得?抬手将桌案上一套琉璃百花盏给砸得?粉碎。

林岁夕瞧着四溅飞散的尖利碎片,默默地缩了缩脚。

韩瞻遹阴恻恻道:“食君之禄,关键时候却只知道自?个?逃命,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徐公公闻言,不得?不为曹尚书等人辩解一二,道:“诸位大人只送走了家小,他们自?个?倒是?都没走。”

“……”

韩瞻遹怒气发了一半,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不上不下憋得?难受,只颇为恼怒地瞪了徐公公一眼。

林岁夕满目忧愁地坐在旁边,听了徐公公话,心里难免泛起几分自?怜,危难之际,但凡是?个?有情谊的人,都知道将亲人提前送走,韩瞻遹口口声声说爱重自?己,可如今眼看?着北狄人就要兵临城下了,他却半点也想不起要护着自?己离开。

林岁夕想起梁王谋逆的时候,自?己头一日还在为推出新款服饰忙碌,第二日便被?叛军请去了阵营前线,见过死亡和鲜血后,林岁夕害怕得?连着做了好几日噩梦。

她比任何人都惧怕战争,偏偏韩瞻遹前几日才册封了她为贵妃,真?要等到京城城破之时,普通百姓或许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她这个?贵妃怕是?连条活路都没有。

林岁夕不甘心等死,试探道:“陛下之前许诺说,等有了空闲,会陪臣妾去青州一趟,将姨娘接来京城,如今战事紧迫,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姨娘久等不见我去,怕是?又要担忧,哎,只希望北狄人能早些退去才好,青州虽安稳,可若没有陛下在身边,我哪里舍得?独自?离开。”

韩瞻遹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似是?没听出来林岁夕话里的暗示一般,竟有些动容地拦着佳人肩膀,感叹道:“还是?夕儿好,任何人都会弃朕而?去,只有夕儿不会,对不对?”

“……”

林岁夕一时无言反驳,只笑得?有些勉强。

徐公公垂着头,眼里全是?无语,心说陛下难不成是?忘了当初贵妃娘娘逃婚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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