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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他本是有事向谢兰臣回禀,却因为谢兰臣抄写经书的时候,从不许人打扰,只能静静候在一旁,看谢兰臣用比批阅公文仔细百倍的态度,在纸上一笔笔写下工整的楷书。

直到谢兰臣彻底收笔,谢闵刚要开口说话,不曾想魏姝和文宁公主先开了口。

两人所处的位置,离木屋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因谢闵二人自幼习武,特意锻炼过耳目,听力和目力都要比寻常人灵敏许多,便被动听完了两人的对话。

谢闵悄悄瞟了眼谢兰臣的神情,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信纸,递给谢兰臣道:“属下要回禀的正是徐子期的事,这是属下抄录来的、徐子期写给崇宁公主的情诗。”

诗里恰好就有文宁公主说的那句“昭昭我心,皎日为期。”

这句意思很好理解:我对你的心意明明白白,指日为誓,宁死不负。除了是定情的意思,这一句中既有小郡王的名字“昭”,又有徐子期的名字“期”,首尾呼应,几乎是在明示两人的关系。

崇宁公主昨晚才在会同馆的廊下同谢兰臣诉过衷肠,还信誓旦旦地说小郡王是谢兰臣的孩子。

谢闵一开始是有些半信半疑的,直到清点崇宁公主送来的贺礼时,发现在那些珍贵的贺礼中,竟然混着一瓶格格不入的崖蜜。

谢兰臣喜甜,但口腹之欲并不重,常常是厨房做什么便吃什么,唯有长时间伺候在他身边的人,才会察觉一二。

崇宁公主只和谢兰臣相处了短短一天,便察觉了此事,体贴关心至此,谢闵这才相信了崇宁公主的真心。

可谁知道今天就被打了脸。

谢闵看向谢兰臣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一丝同情。

然而谢兰臣接过情诗,细细看过一遍,夸了句“写得不错”便没了下文,而是问道:“文宁公主不是说过,宫里把情诗的消息给压了下来,你又是如何得到这首情诗的?”

谢闵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会同馆里不是有人致力于挑拨王爷和崇宁公主的关系吗?徐子期和情诗的事,都是他们透露给我的。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也没打算拿它来污王爷的眼,谁知恰好就和文宁公主说的对上了……”

文宁公主显然并不知道他们也在桃园里,所以那句诗不可能是提前串通好,故意念给他们听的。

既然诗句能对上,那情诗十有八九也是真的了。

谢闵今天没跟着谢兰臣,本就是核查小郡王的身世去了。虽然此事并非谢兰臣要求,可事关谢家血脉,兹事体大,便是谢兰臣不在意,他这个做下属的却得十万分的谨慎,毕竟回到西北后,家里还有一位老太太两位夫人要交代。

可还没等他查出什么,会同馆的人便向他透露了徐子期的事,即便知道那些人是在故意挑拨,他也不敢轻慢,亲自翻了徐家的院墙。

谢闵又道:“我悄悄潜入徐家,见到了徐子期的长相,确实和小郡王有相似之处。”

因为偷听到了谢家父子的谈话,谢闵知道的内情甚至比文宁公主还要更多一点。

元和帝今天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不单单因为徐子期是让公主失德之人,更因为先皇曾经有意让小郡王姓魏,元和帝本就忌讳,徐子期又恰好在这时??候跳出来阻止崇宁公主的婚事,元和帝便疑心先皇让小郡王姓魏一事,是徐家在背后撺掇,怀疑徐家父子想混乱皇室血统,有不臣之心……

只可惜徐子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在自己亲爹面前,还狡辩说自己是清白的。

谢闵在心里暗暗唾弃徐子期,同时也更加可怜自家王爷了。他忍不住僭越道:“王爷要和崇宁公主复婚,必然会同时得罪大安和靺鞨。如果小郡王真是王爷的儿子,便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可如果小郡王不是,还请王爷能三思。”

13、借钱

谢闵恳请谢兰臣三思,谢兰臣却道:“我已经答应了崇宁公主要同她复婚,怎好毁信?”

谢闵又劝:“若小郡王不是王爷的骨血,便是崇宁公主欺骗在先,不算毁信。”

谢兰臣无所谓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也不是母亲亲生的吗?”

他口中的“母亲”,指的自然是教养他长大的嫡母。

“这怎么能一样?”谢闵道,“虽然王爷非大夫人所出,但确是老侯爷的血脉无疑,是谢家嫡支正统,小郡王却有可能是徐家的人,王爷若这么不明不白地认下小郡王,家里的老太太和两位夫人也是不依的。”

谢家盘踞西北多年,族人众多,嫡支却子嗣不丰,老侯爷尚有两个兄弟,到了谢兰臣这儿,就仅剩下谢兰臣一棵独苗了。

这也是谢闵之前为什么会说,如果小郡王真是谢兰臣的儿子,便是冒再大的风险也要把人接回西北。谢兰臣时不时便会外出领兵,期间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谢家嫡支可要就此断绝了。

原本,嫡母大夫人也生过一个儿子,便是因为一场意外,于幼时被契丹人掳去,至今生死不明——说是不明,在契丹人差点儿被西北军撵回雪山脚下的时候,都没拿那孩子来同谢家人谈条件,众人早已心知肚明,孩子已经没了……

谢闵劝了半晌,见谢兰臣仍旧不为所动,只好又折中道:“不如王爷再多给卑职一些时间,待卑职先查清小郡王的身世……”

“昭儿和我长得像吗?”谢兰臣突然打断他问道。

谢闵顿了一下才道:“小郡王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王爷的影子,但卑职也不敢欺瞒王爷,小郡王确实和徐子期也有明显相像的地方。”

其实,小郡王的长相更随崇宁公主,精致漂亮,第一眼见时,谢闵差点儿把他认成小姑娘。

谢兰臣又问:“既然昭儿既像我,又像徐子期,那徐子期和我长的像不像?”

谢闵一时被问住。

之前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小郡王,便只比较了小郡王和徐子期的长相,倒是没想过比对徐子期和谢兰臣的。眼下被问起,细细一回想,两人的长相竟然真有相像之处。

“这可真是奇了?”谢闵正要感叹世上竟有这般巧合的事,却又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谢兰臣。

谢兰臣却没有和谢闵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推开屋门,径自走了出去。

谢兰臣朝着魏姝和文宁公主的方向走去,待靠近了,便故意踩断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谁在那里?”文宁公主立刻警惕地望了过来。

谢兰臣继续走上前道:“在下西北府谢斐,方才不小心听见两位公主的谈话,本想避开,又恰好听到几句与我有关的,故而冒昧现身。”

“原来是嘉王。”文宁公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谢兰臣的好姿仪,这才行了个万福。

她虽然有些不满自己的话被偷听了去,但转瞬又想到,谢兰臣怕不是听自己提到情诗,确认了魏姝给自己戴绿头巾的事,一时气不过,才来找魏姝理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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