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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思念(1 / 2)

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思念

这些天,对祁婧来说,爱都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只要没有必要的应酬,每晚许博都会带她来上罗教授的按摩课。老师因材施教,学生学而时习,许博的按摩手法突飞猛进,每天早晚都跟祁婧的身体和小肚皮交流得不亦乐乎,可依孝敬的精油也很快见了底。

不过今晚祁婧不是来当教具的,上午小毛出院了,为了表示庆祝,去除晦气,许博提议搞个聚会。于是,祁婧跟可依商量后,邀请了芳姐,叫上了小护士罗薇,让罗翰帮忙安排了个超大的包房,大家一起放松一下。

一贯奢华的走廊上铺着地毯,没有莺歌燕舞的嘈杂喧闹,也没有灯红酒绿的缤纷炫目,良好的隔音充分保护了私密,凸显出高档场所的品质,高跟鞋清脆的韵律在走出洗手间的一瞬就消失在安静轻柔的灯光里。

祁婧并没有急着回包房,而是来到一个有着宽阔落地窗的休息区。宽大到夸张的真皮沙发陈列两侧,黑胡桃色的几案被灯火辉煌的街市染上一层模糊的油亮,让人觉得舒适悦目。她没有坐,发现一扇小窗半掩着,有习习的凉风吹进来,便凭栏立在窗前,俯瞰着北京的繁华。

上午做孕检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又回到眼前。

从检查室一出来,祁婧就看见许博笑逐颜开的在跟那个小护士说话。罗薇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被强化了一遍。可是,没等她走到跟前,原本仰着头明眸善睐的小护士就用余光发现了她,匆匆告别走开了,留下许博带着和煦的笑容望着那个娇俏的背影。

“许先生,看谁呢?恋恋不舍的。”

小毛出事的当晚,祁婧就看出许博跟那个叫罗薇的小护士颇有默契了。最可疑的当然是罗薇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从与可依两个人赶到医院见到小毛的时候开始,祁婧就有感觉。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没往别的地方想。对许博,她是信任的,尤其在两人重归于好之后。之所以这样酸溜溜的挤兑,不过是找个话头,顺便逗逗闷子。

“我还以为许太太城府极深,憋着永远不问呢。”许博回头一笑,揽住了祁婧的腰。

“原来还有故事啊,巴巴的等着交代呢?我还真没兴趣听了,一个黄毛小丫头!”祁婧故意腆着肚子往前走,他们得去接应一下小毛母子。

那天晚上,其他人都走了,许博才去把李姐接来医院。对祁婧隐瞒了跟小毛的同事关系一节,李姐没表现出什么不自在,也不知是因为紧张儿子顾不得还是本就不在意。祁婧更倾向于后者。从听到出事的消息,到嘱咐已毕离开医院,李姐都是从容不迫的长辈做派,甚至像是夫妻俩的主心骨,反而劝祁婧不要过分介怀。而祁婧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一半是叫给旁边的罗薇听,一半是真心钦服敬佩,羡慕小毛有这么好的妈妈。

“你可能没留意,我骨折住院的时候,她在那个医院当护士,你还因为换床单的事儿骂过她呢。”许博追上来,拉起祁婧的手挽住自己胳膊。

“怪不得看见我像见了瘟神似的。”祁婧小声嘟哝了一句,心里却像塌了一块,念叨的是另一个“怪不得”,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都是自己在那些个病房走廊诊室护士站之间招摇的影子,一次又一次,走火入魔似的满面含春,双眼通红。

“后来她被同事排挤,去了一家很小的医院,就因为给我提了个醒儿。”许博就像在唠家常,可每个字祁婧听来都像锤子一样掉落。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上有一层硬壳,被区区一句话砸出了“吱吱嘎嘎”迅速扩散的裂痕。

“她们什么都知道,是么?”祁婧不敢去看许博的眼睛,声音里怎么也藏不住绝望般的失落。那圆圆的脸蛋儿上不冷不热的漠视眼神忽然像揭掉面纱的刺客,挥出了手里的刀。

莫黎跟海棠他们温暖的笑容背后是不是也藏着讥笑唏嘘,轻嗤不屑呢?原以为许博的怀抱给了她足够的力量,新朋故友的亲热接纳可以让她学着忘却,找回失去的自尊,其实哪有那么轻松?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心底散开一声苦味的叹息。

直到此刻,祁婧才发现,自己就像个失去了皮肤的受难者,在充满温情与友爱的玻璃房子里,可以呼呼的睡,傻傻的笑,一旦到了野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也禁受不住,刮骨一般的疼会让她举步维艰。

她低着头走着,渐渐抱紧了许博的胳膊,像是要把自己藏进他的怀里,忽然想起他在耳边说过的“深渊”,“梯子”,“看个究竟”,试探着抬起头去看他的时候,就望见了一双澄澈而坚定的眼睛。

“罗薇是个善良的姑娘,就是什么都挂在脸上,我当然也可以提醒她别这样,不过,你真的需要我这么做么?”

许博说着话,伸手穿过祁婧的头发,轻轻的抚摸着。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停下来,祁婧越过那宽宽的肩膀,透过窗子望见道旁的白杨,黄叶稀疏更显得树干修长秀美,擢拔清爽。

“有你在我就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只想知道,你真的不在乎,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爱我么?”祁婧用下巴抵住他的肩头,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一样害怕失去这个依靠。

“我怎么会不在乎呢?只不过,我在乎的跟他们不一样。”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祁婧紧张的抬头看着他淡然的神色,总算忍住了心慌。

“我在乎的可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怎样才能让你既自在又快活,所以,我得弄明白那些事是怎么发生的,怎样才能带你一起走出来。”

许博的声音敛去轻松的戏虐,变得浑厚而平和,手指抚摸着爱人的脸颊,眼神中是无尽的怜惜。祁婧终于明白他话里的一起走出来意味着什么,不是简单的一厢情愿的所谓原谅,忘却,不在乎,那些都不过是逃避。真正摆在两个人面前的应该是理解,省察,勇敢的面对,深彻的领悟。

“那,你为什么从不问我?”

祁婧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是打颤的。许博忽然笑了,一把揽住她的腰,携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呵呵,急什么,你是我媳妇儿,又跑不了。走吧,李姐他们还等着咱们呢!”

窗外的星空轻易被都市的辉煌掩去了光亮,然而,仰望苍穹时,极目邃远的尽头依然是神秘莫测的。祁婧任凭清风流过脸颊发鬓,不知怎么有些发热。此刻,许博在包厢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呢。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正应付牙尖嘴利的可依,显出难得一见的慌张。

祁婧望着玻璃窗里的自己,明暗光影中,完美的脸庞被嵌入夜景,异样的妖艳,一个轻挑的魅影从灯火中飞来。

那个人又回来了,你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温度。即使如今早已不记得初见时的他是什么深深吸引了你,也清楚的知道,是他。你熟悉那种感觉,那是你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的心跳的感觉,你把它刻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当然,他变了,不过没关系。不管是变得成熟稳健,还是变本加利的不着调,你终于用身体在他有力的怀抱,霸道的亲吻中找回了久违的疼爱。最大的变化,是他那明澈的眼神,更深邃也更温柔,让人觉得好亲切。在那目光里,你又能辨认出曾经那个会偶尔显得腼腆和慌张的大男孩儿了,只是,此时已变得淡定从容,热切而不吝怜惜。

已经太久了,那张朝夕相对的面孔不是这样的,他的事业一路顺风顺水,挣的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目空一切,跋扈乖张起来,动不动就对人恶语相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可在他为你大把大把花钱的时候,你竟然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他似乎也并不在乎你的感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的对话已经仅仅限于“回来了”,“吃了吗”,这些必要的虚应故事。

“各玩各的”算是两个个性鲜明的人达成的貌似合理的默契吗?听上去好高级的样子,你曾经也是这样以为的。既然丰衣足食的小康生活还在蒸蒸日上,你也觉得如此优渥的生活还指手画脚,的确惹人厌烦,便安然当起了太平夫人。那句听熟了的话是怎么说的,挣钱给你花,安心跟你过日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直到现在,你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吧?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就神志不清了。唐卉临走的时候应该看出来了,还提了醒,可是没用,有的事来了,就阻拦不住了。

整个过程,就像发了一场高烧,你什么都顾不上了,幽暗之中有一把偷偷摸摸的钩子,就挂在你的心尖儿上,分不清是禁忌还是叛逆的快感,总之让人上瘾,整天痒痒的坐立不安,迫不及待的抓住每一个机会往陈京生那里跑,根本忽略了护士站里的一双双眼睛,对罗薇没有任何印象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陈京生的图谋不轨你真的没有察觉么?你越想越不敢相信自己了吧?就算找他给妈妈做理疗还属于正常接触,可他的讲座是你自己主动去听的,除了在学术上滔滔不绝,他基本连句像样的情话都不会说,一次次的无理要求你本可以避免给他机会的,即使遭遇非礼的时候,也可以严词拒绝啊!

你不但没那样做,反而在心里为他一遍遍的开脱,所谓的委婉规劝,不想翻脸,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在你心里辗转纠结的究竟是什么?恐怕真正不想走开的本就是你自己吧?

没有人愿意被看作是个轻浮的女人,可是,就那样干净利落的挥一挥手,回到规规矩矩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不是么?没有人能明白,冷静的转回身,你要面对的是什么,新装修的房子,朝九晚五清闲的工作,有魄力能挣钱的老公,唠唠叨叨忙前忙后的妈,永远逛不完的奢侈品店,嘻嘻哈哈无所用心的姐妹聚会,在人人艳羡的日子里来去匆匆,却踽踽独行,那是怎样的一种空落落的慌?

最可笑的就是那个困扰你很久的梦了,那是冥冥中的昭示么?梦是你自己做的,当然就是你的所思所想了,梦见自己被摸得爽了,就希望能真的爽咯!狗屁的昭示,自己给自己暗示罢了。

那么,爽了么?当然了!

当你在那张按摩床上被巨无霸一样的大家伙插进身体,那是从未体验过的爽啊!记得当时陈京生还问你来着,你说的什么?

“有生以来从没这么舒服过!”

是的,当时你就是这么说的。其实,在那一刻,你的身体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之前所有的欲拒还迎,暧昧不明,都是为了这个“爽”字罢了!那是被一个迷恋自己的男人干到高潮的纯粹的爽,痛快又刺激,放纵而危险!你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身体是诚实的,爽了就是爽了,你的心里是快乐的,而且知道这并不够,于是,一遍又一遍的爽,一次比一次爽,爽得停不下来,根本忍不住!记得吗,你是怎么要求的?

“用你的全力干我!”

那是怎样让人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痛快体验啊,怎么舍得下?虽然必须得偷偷的,不能被别人发现,或者干脆点儿说,不能被许博发现,但你知道自己越是控制不住,就越容易被发现,越怕那要命的欢乐戛然而止,也就越控制不住了!那几乎是眼巴巴看着自己堕入深渊的无计可施,绝望而战栗,迷乱又痴狂。而带给你颠倒乾坤般沦落情劫的那个人,你真的在乎过他么?

你在办公室跪舔他的鸡巴,是怕他生气吗?你在他出差的前夕细语叮咛依依惜别,是为他担心么?你被他带到宾馆干得死去活来甚至对他妹妹无原则的忍让,是因为爱他吗?你精心打扮等他来家里不顾亲妈就在隔壁盘肠大战,干完了还撒娇耍横拽住他不让走,疯狂的梅开二度,恋恋不舍的是他的人吗?你说你欣赏他的学问才华,你说你同情他无爱的婚姻,你甚至说羡慕他老婆,要给他生孩子,这些都是真心的吗?

他被许博堵在走廊里暴打的时候你没全力阻拦,甚至没担心他伤的重不重,那时的你甚至不觉得羞愧,难堪,愤然离去时满心纷乱是为了谁泪流满面?跟许博赌气的时候,你把他骗到家里干得那么惊天动地的,却没想过他会再挨揍吧,那时你想要的是什么?后来意外怀了孕,不顾医生的嘱咐,还是硬要拉着他做,你只是单纯的想爽么?难道你是因为爱上他,想跟他生活在一起才怀了他的孩子么?

说到爱情,那真真是最让人迷惑的东西了,它可以让人在孤寂的深夜痛不欲生,也能让人在明媚的晨光里笑醒。

回头想想,那癫狂迷乱中,每一个让你撕心裂肺的瞬间吧!是不是也挺简单的呢?

同样是离你而去,让人伤心欲绝的是那个黯然神伤的背影还是不辞而别的短信?同样是面临冲突,让人心痛如绞的是语焉不详的支支吾吾还是大义凛然的直面担当?一面是愧疚懊悔,一面是羞恼愤恨,哪个才是为爱而生,难道分不清么?

“若是陈京生现在拿着离婚证书来求你嫁给他,你会不会说,原来是我错怪了你,应该理解你的苦衷,幸好,我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咯咯咯……”

那个轻挑的声音毫无顾忌的笑着,好像整个世界都滑稽的颤抖着,忽然夜空里射上来一颗星火,“砰”的炸开一团绚烂夺目,那笑声好像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留下一句:

“你这个妖孽!”

祁婧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团团绽放的礼花,幽深的眸子里盛满水光,把那空中灼烧的灿亮折射成五彩缤纷的圆圈儿,好像自己一张张被欲火烧歪的脸,在那段不堪的过往中亮起又幻灭,看得人心血烹然。

“……那上次是什么时候啊?”一个低沉温和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祁婧下意识的仰了仰头没有转身,借着玻璃的反光望去,有两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各自点了一根烟。

“有两个多月了吧,别提了哥,都给我整的怀疑人生了,死活就是不让碰。”

说话的是个穿白衬衫的哥们儿,叁十出头跟许博身高相仿,而另一个稍微年长的戴一副眼镜,笑容和蔼,看上去更有阅历。祁婧原本想转身离开,下面的话让她打消了念头。

“不是跟你说,老婆得哄嘛,要体贴,多关心。”眼镜哥的口气有点敷衍。

“我关心体贴了呀,家务都是我做,吃的用的我买回来,一天叁遍的请安,紧着巴结讨好,她倒好,就一句,没兴趣,合着就负责生一孩子,现在功成身退,一心一意当太后了。”白衬衫的苦水浩浩汤汤,几乎把自家宗庙淹了。

祁婧听着有趣,望着夜景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想起许博受伤之前,自己对那回事似乎也并不算兴趣盎然,若不是答应了双方老人备孕,其实没心思叁天两头的折腾,可是,两个月不让自己男人碰,她可做不出来,应该也受不了吧?

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些天来跟许博欢爱的画面——后海边上的旖旎风光,梦中的婚礼上的花海晕厥,午夜惊魂后的激情,坝上小院子里没羞没臊的疯狂……倏然回神,感到自己的内裤一片温凉,已经湿透了。

比起那时候,祁婧觉得自己好像媚骨重生,动动心思就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痒,一有机会就缠着许博没皮没脸的要,而更奇怪的却是许博,不但那东西变得又硬气又劲头十足,手眼身法更像沾染了妖气,每次被他撩拨得情难自已,哀哀以求。有时候甚至羞羞的想,如果许博早这样,自己还会不会稀罕陈京生的橡皮棍子?

“我说你呀,趁着事业上升期,精神多放工作上吧哈,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儿,别整那么激动,对身体不好。”眼镜哥继续云淡风轻,无欲无求。

“您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围着您,想睡谁就睡谁,我可就这一个泄洪闸,还上了锁,能不难受么?”白衬衫一脸的艳羡,又有几分愤愤不平。

“你可拉到吧兄弟,还莺莺燕燕呢,哪个是好打发的?每天一起床我就一脑门子官司,还有那心思?男人的性欲高峰期是十八岁,我啊,俩十八都t打不住了,实话跟你说吧,你嫂子我都好几个月没伺候了,力不从心啦,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一番话不但把白衬衫说愣了,祁婧脑子里也一阵翻江倒海起来,正好底裤潮乎乎的难受,转身又往洗手间走去,刚进了隔间,昨天的心惊肉跳就好像又回来了……

出事那天祁婧就注意到小毛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几乎被打碎的手表,已经看不清是什么牌子了。事情是因她而起,不管是作为答谢还是什么,想着买块新的送他。正好昨天中午吃过饭去逛街,找到一款卡西欧的“海神”,虽然送同事显得有点小贵,不过款式亮眼,祁婧一看就喜欢上了,便买了回来。

中午的病房很安静,护士站里有两个护士坐在那支着额头打瞌睡。祁婧走在空洞洞的楼道里忽然内急,便先拐进了洗手间。谁知,刚解决完了收拾停当要推开隔间的门,一阵高跟鞋响亮的脚步声传来,却停在门口。

“有人吗?”

那是一个轻柔绵软的女声,把祁婧听得心尖儿一跳,是芳姐!

作为科室领导,芳姐在出事第二天就来慰问过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正在狐疑,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止有高跟鞋的声音,还有一双踢踢踏踏的拖鞋。脚步很乱,那高跟鞋好像跌跌撞撞的,中间还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和“咂咂”的吮吸,祁婧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又不是叁岁小孩儿,自然知道两个人在干什么。

“吱”的一声,相邻的隔间门被拉开了,一阵铿锵有声,又“砰”的关上,祁婧屏住呼吸,又缓缓的蹲下了,心里禁不住嘀咕,你妹的,居然每次被我撞上!

一阵轻声的浪笑伴着喘息传来,“看把你憋得,像个手榴弹似的!”

那声音轻挑而放荡,让祁婧几乎怀疑自己的判断,声音像的人也有的是,芳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听起来隔壁像是在拍武打片儿,拳来脚往,衣袂猎猎。

“浪货,这骚水流的,姨父还没碰你么,嗯?”声音很年轻,压着嗓子,很像小毛,可祁婧不敢确定的是口吻。女人没有回嘴,一阵奇异的静默,祁婧不自觉的贴近隔板。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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