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什么关联么?许博脑子里下意识的冒出了一串问号。
可是,没等他继续观察,仔细思索,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阳台外传来。“砰砰”的车门关闭声响过之后,杂乱铿锵的脚步冲进了楼道。
两扇房门被同时推开了,闪亮的警徽肩章名牌数字密密麻麻的涌了进来。不下十个人,清一色的在编民警,胸前的编号闪闪发亮,连一个协警都没有。
“来的这么快,真是训练有素啊!”
许博暗自冷哼,一把把程归雁拉到自己身后。很奇怪,这动静结合,气势如潮的一刻,他反而不着急,也不紧张了。
“二……那个……麻……麻副局长……”
程姑妈脸上的指印尚未全消,磕磕绊绊的跟领头的矮胖子打招呼。那口气既恶心得像被癞蛤蟆舔了一口,又软得像刚喂过孩子的奶妈子。
电光火石间,两人目光相接,好一番眉来眼去。只因表情变幻太快,许博完全跟不上节奏。最后麻副局长义正辞严的咳嗽一声,陡然拔高了调门儿:
“根据群众举报,这个房间的所有人涉嫌故意伤人,全部带走听候讯问!”说着转向程桂琴,皮笑肉不笑的小眼儿一眯:“程总,程董事长,这里面也包括您哦!”
说完,脸子一撂,“来人,上铐子!”
多年以后,许博还能清晰的记起那冰凉的金属刑具拷在手腕上的感觉。
法律的震慑力通过这件沉甸甸的,精钢打造的,带着尖利锯齿的连体圆环传递到身体上。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良民被那森冷坚硬一硌,心里都会突突两下。
他老实的配合着警察叔叔,没有反抗,心里念着冷静,冷静,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看谁能笑到最后之类的。
无论如何,跟这帮戴大檐帽的起冲突都是极为不智的举动。
说实话,这会子他还有点儿后悔,不该把监控录像都删了,至少该在手机里留个备份啥的。
或许是他的镇定给程归雁吃了定心丸,她也乖乖戴上了,接着是欧阳洁,甚至小铁都没表现出一丝抵触。
只有程董事长还张口结舌的空着手,保留着一丝体面。
最令人愤恨不耻的,当然是刚刚还发表豪言壮语的phia粉红丸子小公主。正忙活着跟那排密密匝匝的盘扣作斗争,双手就被警察叔叔给撸过去了。
“咔嚓”两下,亮晶晶的手铐圈住了白嫩嫩的手腕。
徐筠乔的确没逃跑。不仅没逃跑,还像逛珠宝店似的,举着连体手镯边欣赏边说:“哇,这是真的欸!就是有点儿沉……哎!别忘了,还有她呢!”
她努嘴儿示意着,提醒民警哥哥别忘了床上躺着的姜露。
经过这么一番连吼带叫的折腾,“小姜老师”总算懵懵懂懂的醒了。领口被解开一半,大片酥白乳肉袒露在警察叔叔面前,格外解馋。
皱着眉头刚睁开眼睛,姜露就被一屋子人吓得往后直缩。本能的感觉到胸口的清凉,一把捂住之后才发现,两只胳膊连在了一起。
“你们……你们是谁啊?!都给我……都给我出去!”
“小姜老师”的嗓门儿比小丸子还要稚嫩清脆,却没想到更加尖亢悦耳的欢叫声把她自己也喊懵逼了。
大屏幕里的“露露小骚货”正被驴鸡巴肏上高潮,两条肉滚滚,白花花的腿子大喇喇的张开着,被极乐快感绷得笔直,瑟瑟发抖。乌黑的毛发从中,更是淫浆直冒,嫩红翻涌。
她一转醒,穿制服的兄弟们就已经把屏幕内外的女主角对上了号。除了一两个不大好意思,用余光乱飘,几乎所有人都盯上了大屏幕。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姜露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起身就往床下扑,却被徐筠乔一把按翻,骑在了床上,跟毛片儿里的姿势异曲同工。
“放开我!你t放开我……啊——你们干什么啊——呜呜……放开我!滚开!呜呜呜……”声嘶力竭的哭喊震颤屋瓦。
许博弯腰抓起遥控器,把大屏幕关了。
霎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除了能听见姜露肝肠寸断的哭声,还有个人仿佛被点到了笑穴,趴在她身上“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两人一个是真哭,另一个也不像假笑,把所有人都给看愣了。
站在门口的麻副局长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正想说话,徐筠乔春腰一板,坐直了身子。手上的铐子被她抖得哗啦哗啦直响,没两下居然开了。
“这不都一样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拎着一串精钢半环扭过身子,小丸子一脸的失望,“唉……行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嘛?都出去吧!把我的旗袍宝宝都给吓哭了。”
说着话,在床上膝行几步,拉过程桂琴的胳膊,“咔嚓”一下给她拷上了。
她这两下说说笑笑,既像过家家,又像变戏法似的。旁边的警察都还盯着她娇俏讨喜的身姿无限好奇,连程桂琴自己都没意识到危机迫近。
“诶呀你……你这……”
程桂琴被冰凉的手铐吓到了似的,诧异的看了徐筠乔一眼,又无辜的望向麻副局长。
麻副局长大约是以为手下办事不利,不忘朝床边的一个小警察瞪了一眼,像肉包子似的乐了:
“程总,这可不是我给你戴上的……嘿嘿!”说着,伸手在腰里解下一副手铐,又短又胖的爪子朝徐筠乔伸了过去。
“咦,不是让你们出去吗,怎么还赖在这儿啊?”徐筠乔大眼睛一瞪,像是遇到了班上最不懂礼貌的熊孩子。
“不是,我……”
也许是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小花娘太好看了,麻副局长有点儿犯毛病,指着自个儿鼻子,小眼睛瞪溜圆,一时想不起搞普法教育的开场白了。
徐筠乔一见这副德行不干了,娇声高叫:“小铁,把他们都弄出去。”
“哇操咧,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当老子……啊呀呀呀!”麻副局长这一声叫唤可比高潮还惨烈。
许博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膝弯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正好跪在床边脚踏的硬棱上。小铁没等肉滚子完全倒地,上前一步勒住脖子抡了个一百八十度。
那麻胖子身子飞旋,两腿乱蹬,舌头差点儿没连根儿吐出来。着地后还没分出东南西北,就被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之前赵铁柱被一脚踹废在电视墙上,许博没机会观赏。这下可把整个过程都看清楚了。
这个小铁别看是非洲血统,练的绝对是八极拳铁山靠之类的中国功夫。双手带着铐子,也一点儿不耽误硬桥硬马的套路施展。
那一脚踹得忒结实。如果不是肉厚,腰间盘非给震出去不可。
麻副局长整个人好像坐上了隐形秋千,半空中绳子断了,肥硕的屁股蛋子正好卡在了门槛上。“嗷”的一嗓子,叫唤得跟断子绝孙了似的。
满屋子的警察全没料到激变陡生,听见头儿叫唤才纷纷冲了上去。程桂琴是第一个意识到武戏开场的,早已爬上大床,跟姜露抱在一起。
给许博戴铐子的哥们儿脑子还挺清楚,知道自己面前这位是嫌犯里另一个雄性,拉着架势没敢动。
许博哪里管他,盯着门口的群殴盛况,哈喇子都忘擦了。
满屋子的星星杠杠,没一个能在小铁跟前打个照面儿的。有的下巴撞在胳膊肘上,有的小肚子窝在膝盖上,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往外摔,差点儿把两扇房门给拆下来。
还真有两个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从身后摸出了电警棍。其中一个,就是看着许博的这位。一推电门,“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闪得人心头发毛。
许博双手往前一送,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那哥们儿吓得后退半步,不过立马领悟了他的意图,咬牙猫腰,摸向小铁身后。
可是形势变化还是太快了。前头的哥们还没近身手腕子就被硬底皮靴踢了个正着。随着一声欢呼,电警棍脱手飞上半空,正好被小丸子接在手里。
身后的哥们就惨了,本想偷袭。没等近身,杀神已然转身,胳膊不知怎么就被人家大腿给夹住了。小铁一拧身子,蓝汪汪的电弧就钻进了那货的裤裆里。
许博没见过电人,只觉得那小子比高潮浪尖儿上的“小姜老师”哆嗦得剧烈十倍不止。
半分钟不到,十来个人就都横七竖八的堆在了门口。被电的那小子更是挨了窝心脚,一屁股坐在麻副局长身上,失禁的尿液流了领导一脖子。
这哪里是逮捕现场,分明是野猪拱进了菜园子。
不过许博也留意到,小铁并不是绝缘体,那顿放电也让他脚底下一阵拌蒜,膝盖一弯,差点儿跪倒。
或许是吃了亏上火,又上去对着几个没爬过门槛的屁股一顿猛踢。警察叔叔们终于被清出了门外,两扇房门关了个严实。
这时,欧阳洁看了正在把玩电棍的徐筠乔一眼,来到了床边,趴在程桂琴耳朵上说了句什么。
许博眼看着程姑妈的脸色变了,惊诧莫名的望向徐筠乔,又回头看看欧阳洁,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她看见欧阳洁朝门外抬了抬下巴,立马乖乖起身,一边频频回头打量着小粉红,一边开门出去了。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露扣子已经系好,脸上还带着泪痕。目光在陌生的叁人身上扫过之后,竟求助似的投向了许博。
许博刚要说话,身后的程姐姐先走了过去:“放心,他们不是坏人。”
那张大床实在是太大了。姜露靠在床头,就像只穿衣服的小白猫掉进了米仓,倍显孤单无助。见程归雁坐在床边,赶紧挪到她身边。
两人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乍一看上去,好得就跟亲姐妹似的。
“坏人也都是爹妈生的,关键看要对付谁……”
许博被她害得够惨,不知怎么,一看程归雁的举动,还有那挂着两道泪痕的小花脸儿,肚子里窝的火竟然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毕竟只是吃了点儿皮肉之苦,没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刚刚在众人面前现眼,已经够解恨了,犯不着不依不饶的。
不过,大人虽有大量,嘴瘾还是要过一过的。
许博并未移开灼人的视线,坐进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一脸淫笑的说:“对于动不动就给人下药的小巫婆来说,赵叔叔才是好人,我们——可都是坏淫哦!”
眼下的形式,已经严重超出了许博的掌控能力。
毕竟,明目张胆的把警察打一顿,在天朝国土上,走到哪儿也不是容易交代的。既然手铐都先戴上了,他再怎么无辜也得落个从犯。
不过从程桂琴的反应来看,实力的天平明显倾向于我方。如果不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儿降世临凡,谁有这个胆量?
欧阳洁说过,她姓徐。
就算她老爹是徐广源,也不过是个商界大佬,能量不可能震慑住这县城里的公安局长。除非……
许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在机场,欧阳洁说得语焉不详,含糊其辞。而且选在假期收账,也不是个好时候。怎么也得年关将近,大雪封山啊!
这一行叁人,更像是走亲戚。以徐筠乔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个性,为了解闷儿专门奔着表姐弟来捉奸都有可能。
粉红色的小丸子看起来贪玩儿没谱,黑小子亦步亦趋一言不发,可后边跟着个欧阳洁呢!她绝对不是那没深没浅的人。
如果徐筠乔的某个亲戚在大都身居高位,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时候,屋子里相对安静。
程归雁柔声安慰着“小姜老师”,大约也透露了生人的身份。徐筠乔仍兴致盎然的研究着大号手电筒似的电警棍,不时“啪啪”响上两下。小铁则坐在她身后,靠着床边揉着大腿。
许博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停在了职场女神的身上。
他不无讶异的发现,欧阳洁仍然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规规矩矩的站着。酥胸耸翘,身姿秀挺,双手交迭在小腹上,如果换上一套制服,活脱脱就是本次深夜历险航班的乘务长。
许博仔细的打量她的面色,白皙的脸颊,微弱的红晕,都再正常不过。可是,一旦聚焦在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心就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那双秋水盈盈的瞳仁里,正放着光。刻意收敛的沉静表情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狂热似的,好像一张嘴就会吐出两个陌生却印象深刻的字来:
“主人……”
“主人说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儿奴奴都行……”
“主人……呜呜……主人不让说,主人……是好人……”
几个月前的记忆无缝闪回,被吊起来的“奴奴”带着哭音不堪凌辱,仍然维护着主人的秘密。时至今日,这个神秘的主人已然呼之欲出!
现场掌控局势的,还能有谁呢?
许博立刻把之前对黑小子的怀疑推翻了。视线一下就锁定在了徐筠乔的酥白小手上。把玩着电棍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钻戒。
就是戴上它之后,欧阳洁才一反常态的。
按说她身上布灵布灵的小零碎儿不少,可这枚钻戒还是能轻易引起关注。因为,那并非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多半会是婚礼上的誓言。
一枚婚戒!
难道欧阳洁会受人控制,就是因为一枚婚戒?
从那天晚上聊起陈大头时的态度判断,这个逻辑勉强能说通。可如果只有物证,未免太单薄了吧?撒个谎不就蒙混过去了么?
许博的目光重新回到欧阳洁的脸上,发现她也正看着他。那一脸的疑问应该被她尽收眼底,可欧阳总监却稍显慌乱的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门开了。
程桂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意,如果不是还捧着手铐,简直像个居功自傲的媒婆,来参加徐财主家的喜宴了。
许博本以为她能拿来钥匙,解除众人的拘束。谁成想,连自己的枷锁都没敢擅自卸掉,心思一转,不由佩服起这位鸨妈董事长的心思细密了。
只见她并未直接跟徐筠乔说话,而是绕过大床朝欧阳洁走去。
谁知,刚到床边,小丸子突然一转身,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程桂琴被电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啊”的惊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咯咯咯……好玩儿!”
徐筠乔丝毫不理众人变了脸色,小细胳膊举着沉甸甸的“手电筒”一阵雀跃:
“哎哎哎!大家听好了,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好不好?规则就是,谁不听我的话我就——电他!”
所有人都已石化,除了许博。
“哎——我说海飞丝啊!你这规则还不如改成我想电谁就电谁呢!再说了,要玩儿也得先给我们解开啊!”说着举起双手晃了晃。
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走哪儿都忍不住恶作剧的小魔女,许博已经出离愤怒了,怎奈危机尚存的情势让他不得不保留最后一丝耐心。
“那多没劲啊!”
徐筠乔边说边下了床,举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再说,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规则啊!我来制定规则,大家还得遵守规则,这样玩儿起来才有趣嘛!”
“那我要是不遵守呢?”
“那就电你啊!”
“……”
许博小时候看鹿鼎记,曾经对建宁公主这个角色深恶痛绝。
尤其是毒打韦小宝的那场戏,奇怪金老先生是跟古龙大侠一起喝大了怎么着?搞这么个祸害人的爆炸玩意儿,根本连一点儿人味儿咂摸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意识到,熊孩子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如果再说一个字,就会变成许小宝,哦不,是小博子!被电得半死的小博子!
偷偷跟程归雁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个小祖宗的脾性有所了解,立即达成了暂时保持低调的共识。
可是紧接着不知深浅的程桂琴说话了。
“呃……徐……徐小姐,你们年轻人玩儿游戏,我就先不参加了,给你们当观众吧!你看还需要我去弄……”
话还没说完,“手电筒”已经捅到了程姑妈腿上。这回连叫都没来得及,直接瘫倒在地,浑身哆嗦。
程归雁一见大惊失色,起身就冲了过来。
许博见势不妙,扯开嗓门儿大叫:“沃肏,你t怎么一点儿不知道尊重老人啊!你家大人……”
毫不意外,棍头一转,就戳在了腰眼儿上。
这下许博算是明白强悍如小铁为什么也要在那边揉半天大腿了。那叫一个激情酸爽。半边身子瞬间变成了紫檀木的,多捅一秒钟,也得像那位警察哥们儿一样尿裤子。
好在这一下挨得值了,程归雁总算没冒冒失失的闯入“海飞丝”的攻击范围,虽然神情双重紧张,总算又缩回了床上。
“玩游戏嘛,当然是大家一起咯!”
徐筠乔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搭理许博的死活,逛花园似的蹲下身子,把程桂琴搀了起来,扶进了另一个单人沙发里。
“再说了,您可一点儿都不老。我啊,看得真真的。光那么一会儿,就有俩老头被您吸得直打哆嗦,射你一脸的那个是你们这儿自来水公司的吧?量可够大的。”
程桂琴的老脸“腾”的一下红透,往旁边一别,谁也不好意思看,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徐筠乔当然也没指望她回答,咯咯娇笑着直起身子,无邪的大眼睛晶莹闪亮,又薄又润的红唇一抿,清纯可人的圆脸上顷刻间幻化出一股足以渗透骨髓的邪异魅惑,瞟向床边的黑小子。
“小铁!”
“……二小姐!”小铁答应着站起身来。字正腔圆的京片子不知怎么带着一股跟身形气质颇不相称的忸怩。
这一声“二小姐”引起了许博的注意。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朵朵。她们俩都性徐,一个筠乔,一个薇朵,名字倒是挺像的。难道朵朵也是……
想到这,朝欧阳洁望过去,发现乘务长小姐姐正朝小铁投去异样的目光,好像知道接下来腰发生什么似的。
只是她的表情似乎在娇羞和窃喜之间来回切换着,让人无从琢磨。
“过来!”徐筠乔下令。
“欸……”小铁举双手挠了下耳朵。因为带着手铐,置于身前的胳膊更让他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你说这位阿姨好看吗?”
“呃……二小姐……”
黑小子更加忸怩,露出一口大白牙,厚厚的嘴唇快咧到耳根上去了。虽然从皮肤到五官都是正统的非洲裔,可言谈举止分明是北京胡同里的铁憨憨。
“傻样儿!”
徐筠乔明眸善睐的贼着小铁,更加幸灾乐祸似的:“这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嘛,装什么处男啊!”
到这一步,徐二小姐想要干什么已经不用再猜了。许博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程归雁。
之前程姑妈为了劝说侄女就范,生生磨了一个多小时,连自己为赵铁柱策划的奇葩婚礼都拿出来现身说法了。
这会儿陷入雷同的困境,不知做侄女的作何感想。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当然是程归雁为姑姑强出头,可看到程姑妈别过脸去的羞惭背影,心头不禁一软。
郑平安讲述的屈辱身世,处世艰难,其实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在许博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打心底里期望着姑侄俩能重归于好。
谁知预想中的尽释前嫌没来得及感动任何人,已经再次被迫做出抉择。
天道好轮回,人生更是如此。一朝踏错,那良心的折磨就会化作纠缠一生的幽灵,藏在不可预知的关节处,狠狠的戳中从未痊愈的伤口,让人痛不欲生。
所幸,程桂琴的忏悔并非做做样子。
虽说最初仍抱着侥幸,以为现如今的程归雁都学会偷男人了,不过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但激怒瘟神的关键时刻,终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侄女身前,替她挨了那一巴掌,足见做姑姑的最顾念的还是骨肉情真。
至于聚众淫乱这档子事,无论主导还是参与,只要是自主自愿的,许博并不觉得谁有权利给她扣上一顶天生淫荡的帽子。
凭“程贵妃”的明艳妖娆,游戏其中想来也是如鱼得水乐在其中。连郑平安都甘愿尊重她个人意愿,可见享受远远多于委屈。
无遮大会上,无论怎样放浪形骸,参与的男女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脸面上的顾忌,人多反而更放得开。
而眼前徐筠乔导演的这一出,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她真的硬来,便是货真价实的羞辱,跟赵铁柱没什么本质区别。
许博坐在沙发里,默默检视着自己的身体。药劲还没过,仍觉得虚弱,可已经比忍受滴蜡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力气。
跟小铁叫板他当然全无胜算,可如果能夺过那个“手电筒”,动作再麻利点儿……
【未完先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