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也不理会,最后两人在一个院前停下,苏简终于说了下车以来的第一句话?:“到了。”
得?到了回应,赵苟顿时又有了精神:“就是这儿啊,这是……职工大院吧?哪个单位的职工大院啊?咱们来这找谁啊?”
苏简没理他,径直进了院子,朝一户人家走去,赵苟亦步亦趋的跟着,苏简敲了门,开?门的人,正是江晴。
江晴看到苏简十分惊喜:“苏简,你怎么来了?我还?说过两天要去看你呢,你就来了,快进来!”
把苏简让进来,她?才发现门口还?有个人:“这是谁啊?看着面生。”
“姐姐好,我叫赵苟,是咱们苏姐的小弟,现在苏姐走哪都?带着我。”赵苟自来熟的打招呼。
江晴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苟这个名字还?真是有个性。
赵苟不以为意,反而?得?意到:“您别觉着我这名字难听,这才叫独一无二?呢,那些叫什么强啊,兵啊,山啊海的,保不准全国?有多少人跟他们重名,我爸说了,我这个名字全国?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江晴笑着点头:“你爸说的对,确实全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估计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爸这么想?得?开?了。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说话?吧。”
江晴把苏简让进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摆出来,摆了一大桌子。桃酥、大白兔奶糖、麦乳精,还?有巧克力。
江晴把巧克力递到苏简手边:“苏简,你快尝尝这个,这个是老蒋他们领导给的,说是可珍贵了,咱们国?内都?没有,我都?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
这确实是个稀奇东西,苏简都?好长时间没吃到了,她?没拒绝,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等巧克力慢慢融化,巧克力入口即化,有一点点苦,又有牛奶的甜味,味道醇厚,很是好吃,苏简真心道:“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你都?拿着吧,我也不爱吃这个。”
苏简只掰了一半下来,她?知道如?果自己都?不要,江晴是万万不肯的,便只说要一半,剩下一半江晴也不好推给她?了:“喏,我们一人一半,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能让我吃独食。”江晴这才同意。
赵苟平时是个爱吃的,平常苏简做出什么东西来,他都?上赶着要尝尝,今天对巧克力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苏简不由看了他一眼,赵苟疑惑回望:“怎么了?”
“没什么。”苏简收回目光。
可能在江晴面前,这人还?是要点脸的,苏简这么想?。
赵苟:“现在人也找到了,你该说你的办法是什么了吧?”
江晴疑惑的问:“什么办法,苏简你来找我有事啊?”
苏简点头,将齐小妹和陈秋礼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我想?让你假装城里独生女,和陈秋礼相亲,让齐小妹认清陈秋礼的真面目。”
江晴听懂了:“没问题,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不过齐家人那么对你,你还?愿意帮齐小妹?”
苏简:“一码归一码,毕竟她?年纪不大,也没干过什么太过分的事,能帮我还?是愿意帮一把。”
赵苟听完苏简的计划,十分兴奋:“这个主意好!对付陈秋礼这种?人渣,就得?用这种?办法,到时候让他落个人财两空,也算是出了我一口恶气?!”
“你和他好像有过节?”江晴疑惑道。
“过节倒是没有,我就是单纯看这小子不顺眼。妈的!人家小姑娘被?他骗了一辈子,他拍拍屁股走了,让人家小姑娘怎么做人?”赵苟愤愤。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江晴和苏简的评价一样,赵苟又不满又委屈,难道他看起来真的不像个好人?
苏简看出赵苟眼中情绪,憋笑解释道:“江晴,不要以貌取人,赵同志还?是很有担当的。”
赵苟更郁闷了,什么叫不要以貌取人,苏简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离开?江晴家,苏简去了趟邮局,今天是齐年汇津贴过来的日子,赵苟也没什么事,亦步亦趋的跟着苏简。
苏简奇怪的问:“你都?不用下地吗?怎么每天都?这么闲?”
赵苟搓了搓手指:“这叫钞能力。”
苏简:“……”
差点忘了,这小子是纨绔子弟来着,也不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能容他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不过既然有背景,他怎么又下乡了?
算了,有什么背景也和她?没关系,苏简懒得?多想?。
所谓冤家路窄,今天苏简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她?前脚到邮局,正在和办事员核对信息,苗翠花后脚就进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不赡养公婆的二?儿媳妇吗?怎么着,二?儿媳妇又来拿我儿子的津贴了?你自己一个人花着我儿子一半的津贴,让我们一大家子拿那么可怜的一点钱,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啊?”苗翠花一张口就是尖酸刻薄。
赵苟脸色一变,想?替苏简出头,却被?苏简一把拉住。
对付苗翠花这种?泼妇,苏简有的是经验,她?还?没开?口,眼圈就红了,两大抛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开?口就是哭腔:“妈!你把我和两个孩子赶出了家门,我要是不来拿津贴,怎么活的下去呀?”
赵苟眉头一皱,据他打听,苏简是在齐家住不下去,主动搬到妇女主任家去住的,怎么到苏简这儿变成?被?赶出家门了?
苗翠花也知道苏简是胡说八道,被?气?的破口大骂:“你放屁!老娘什么时候把你们赶出去了?你少在这污蔑老娘!”
苏简才不管她?说什么,继续哭:“妈!虽然大嫂和老三进去了,你也不能怪我呀,他们是因?为偷东西才被?公安抓走的,就算我不追究,大队长也不会放过他们呀!你不能把这事怪在我和孩子们身上,我和孩子们现在住在别人家,寄人篱下,日子已经过的够苦的了,妈,你再要这么逼我,我就只有去死了啊!”
“这一家子竟然出了两个贼!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小姑娘,你仔细说说!”
“老太婆,你闭嘴吧!家里出了两个贼,你还?好意思在这说话?,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里还?敢出门来招摇!”
“这人我认识,每个月都?来拿钱的,她?之前还?跟我们抱怨说她?儿媳妇分了一半津贴,他们家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感情是在这颠倒黑白呢?分明是她?把人家母子赶出去,又来恶人先告状!”
“小姑娘,你不用怕她?!我们给你做主!”
苏简长的好看,哭起来梨花带雨,说话?细声细气?,和苗翠花的泼妇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众人下意识就更相信她?说的,邮局办事员、来办事的、路过的纷纷站在了苏简这边,都?替苏简指责苗翠花。
苗翠花一人说不过数人,被?气?的直喘粗气?,连钱也不领了,落荒而?逃。
办事员是个年轻小伙子,难免对苏简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主动说:“你婆婆那份津贴,你要不要帮她?领了?”至于领了之后还?不还?那就是苏简的事了,反正他知道他们是婆媳关系,要怪也怪不到他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