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坏的,也就只能放弃了。
“有贼人!”突然有人大喊大叫起来。不出意外,他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军官匆忙跑了过来,最先喊叫的人直接被手起刀落,头颅滚落水塘间。
“再有妖言惑众者杀无赦。”张慎思的亲将恶狠狠地说道。
但无论是砍人还是威胁,都无法改变客观事实——
东北方的天边隐有马蹄声传来,但道路太泥泞了,在出现到众人眼睑间后,这些骑卒就下了马。
互相穿戴甲胄完毕之后,他们分成了两部,一部看守马匹,一部直接大声呼喝着冲了过来。
“夏贼飞龙军!长直军怎么看守的?还能让人跑到这边来?”
“现在发牢骚有何用?贼兵人数看样子不少,两三千人总是有的。”
“战不战?若能击败这股夏贼,有轵关顶在最西边,咱们便可从容撤走了。”
“战个屁!越战越走不了。”有人直接扔了手里的长枪,再也不管上级军官的命令,离开大道,冲进了两侧的农田里。
“杀!杀!杀!”冲过来的朔方飞龙军拈弓搭箭,一阵齐射,便杀得这支正在跑路中的队伍人仰马翻。
处于行军状态被袭击,古往今来就很难有翻盘的,更何况汴军已经接到撤退命令,士气正低落着呢。
三千土团乡夫当场就散了。什么袍泽,什么上官?保住自己小命更要紧。
汴宋衙军受其影响,部分人也散了,唯有一股数百人,在军官的呼喊下,缓缓靠拢结阵,试图自保。
“杀汴狗!”
“杀夏贼!”
双方的军阵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一方是夏军,两千骑马步兵,士气高昂,一方是汴军,六七百人,士气低落。
因此,交手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敢于结阵抵抗的汴军做不到生死置之度外,身边不断有人大呼小叫着溃逃而走,极大影响了他们的士气。
故抵抗只稍稍起到了一点阻遏作用,随后就被瓦解了。
飞龙军将士们追亡逐北,将这些人一一击倒,斩首纪功。
杨亮驻马远处,将目光从双方激斗之处移开,看向正在疯狂逃窜,将车马扔得到处都是的汴军。
士气,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东西啊。
计划与变化
张慎思接到遭袭消息时吓得亡魂皆冒。
他心中明白,出现在济源县附近的这股夏贼,定然就是被长直军、厅子都、飞龙军驱走的那股。
他们不敢靠近怀州,但跑到济源、轵关一线还是有相当可能的。
人数很可能接近四千,且分成了不止一部,分头搜索战场上各支汴军的位置。找到机会就狠狠地扑上去撕咬——若撤退中的兵马部伍整肃,他们就放过;若士气低落,盔歪甲斜,就直接杀上去,大概就是这个路数。
考虑到汴军整体上正处于撤退状态,士气大大降低,战斗力和几天前不可同日而语,而夏贼处于追击状态,带着极大的心理优势,士气很高,这就非常危险了。
直接跑路!
张慎思带着亲兵,根本不管散落在战场上的六千兵马,竟是撒丫子跑了。
主将一跑,最后一批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抵抗的汴军士卒也崩溃了,他们扔了器械、甲仗,扭头就走。
夏军士卒全副披挂,手里拿着刀枪,一时间竟然没他们跑得快。不过很快有人牵来了马,数百人翻身而上,骑马追敌。
泥泞的道路上人仰马翻,时不时有人摔倒。
马儿痛苦地叫着,摔落马下的骑士也龇牙咧嘴。但追击行动根本不曾停止片刻,溃逃中的汴军更加混乱了。
杨亮按下了派第二批人进行追击的命令。
他的士卒也很疲惫,连日阴雨,吃不到热饭,浑身全是污泥。人还可以忍受,马儿可不管这些。不愿意动弹就不愿意动弹,你强行要骑它,它还踢你。
“清点一下俘虏,将散落的粮食、器械都收集起来。马车能修的修一下,不能修的先放着。有受伤的袍泽,赶紧送往济源县安置。”杨亮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济源县已是一座空城,取下不难,正好安置伤员。城内说不定还有不少汴军遗留的粮草,正好补充军需。
行到济源县东门之时,这里恰好被一股溃下来的汴军占据。
溃兵乱哄哄的,突然遇到从东门冲进来的夏军,再度一哄而散。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夏军士卒骑上马,在城内驱驰,大声呼喝。
“哗啦啦!”弃械掷甲之声震天动地。
“别打了,降了。”
“狗日的张慎思,把我们留在后面当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