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去过长安,知道那是勋贵子弟常去的地方。常言道:民不与官争。四人不敢同福满楼的客人抢。
坐在最后面那辆马车里的公子问:“很贵吧?”
二郎:“去福满楼买贵,在这里便宜。五文钱一个,最小的也有八两。”
蓝衣男子心动,面上不显:“也得看看味道如何。”
二郎挑两个白里透红的大桃子,又摘四个小的:“尝尝就知道了。”
四人很是意外,这位沈公子好直爽。
水煎包
直爽的沈公子出了果园就回家洗桃, 随后用竹筐端出来,当着四位公子的面把桃子掰开。
村正诧异:“二郎手劲这么大?”
二郎一边说“前几年不如喜儿力气大。”一边把桃子分给远道而来的客商。
喜儿已经切好葱花,她把大刀给陈冬日, 陈冬日去厨房用热水洗干净刀上的油,拿着两个盘子,到案板上切开西瓜放入盘中。
四位公子热得口干舌燥, 哪怕西瓜没用井水冰过,他们也觉着清甜解渴。
吃几块西瓜, 四人一致认为这个时节适合吃瓜不适合吃桃。二郎微微摇头:“西瓜冰凉寒凉。桃养人。”停顿一下,“府上不会只有你们几位吧?”
四人相当惭愧,把长辈妻小忘了。
喜儿有一事想问:“你们买了自己吃, 还是卖啊?”
这几位公子父辈一直都看不上变蛋这种小生意。若不是钟玲珑贪心不足恨不得一个变蛋赚一贯钱, 那几位不想当人傻钱多冤大头,也不会亲自找赵掌柜买变蛋。
那几位买的变蛋都是放自家铺子里,卖得掉就卖, 没人买就送给亲戚友人。这次来买瓜果也是这样打算,自家吃得完留自家吃, 吃不完就送给亲戚友人或生意伙伴。
蓝衣公子斟酌片刻:“自己吃吧。”
喜儿:“那就不用考虑拉回去是亏是赚。”
蓝衣公子听懂了,应该考虑多少人可以吃瓜,多少人可以多吃桃。
这几位公子不是跟再父兄长辈身后谈生意, 就是跟胡姬喝酒,同好友打马球, 何曾留意过家人喜欢吃什么。
四人互相看看,要两筐大西瓜和一筐桃,倘若家人嫌少, 就说马车只能载这么多。
喜儿这几年种的大桃树浇的是稀释后的玉佛空间水,不如最初两年种的大桃树结的果子大。喜儿和二郎先挑半框小桃, 接着紧着近几年种的桃子摘,四竹筐快满了,从老桃树上摘几个大果子放上去。
几位公子看着一个至少有一斤的大桃子,再次感觉可以当寿桃,看着就喜庆,请喜儿再摘几个。喜儿示意他们往上看:“不是不摘,还没熟。”
有位公子爬上梯子,看到桃子向阳面红了,另一边是青色的。这么好的桃子现在摘下来太糟蹋了。那位公子下来就冲友人摇头:“明年三伏天过来。”
喜儿:“那时候这些桃子没了,晚桃还没熟。”
蓝衣公子问:“还有晚桃?”
二郎朝东看去:“在最东边。七月底或八月初,具体时间看当年气温雨水。”
几人知道明年该何时过来。
二郎:“你们俩人抬一筐?”
几人下意识看喜儿,喜儿轻轻松松拎起一筐,几位公子震惊,乡野村落竟然藏龙卧虎。
二郎拎起一筐跟上喜儿。蓝衣公子不禁问友人:“我越看越觉着这夫妻俩非寻常人。”
先前爬梯子的公子:“寻常人也种不出这么大的桃子。走吧。”
几人想赶在天黑前到家。他们到钟家给了钱,确定车夫喝了水,马也喂了就打道回府。
天热面发得快,喜儿送走四人就端着面盆去门外。沈伊人洗洗手帮喜儿揉面揪剂子,喜儿做油酥。随后沈伊人擀皮子,喜儿包包子。
二郎:“不做烧饼?”
沈伊人没用鏊子做过煎包,但喜儿可以教她,喜儿觉着自己忙得过来,叫二郎把烤炉点着,叫陈冬日烧鏊子。
鏊子刷一层猪油,喜儿把先包好的包子放鏊子上,煎出淡淡的香味喜儿就加面水,盖盖。喜儿庆幸自家鏊子跟前世用的不一样,前世是中间凸周边凹,如今的正好相反,周围还有一圈边缘,可以挡住水不往外流。
喜儿叫大姑姐盯着,她开始做肉馅和梅干菜馅烧饼。
韩得明母亲看着油酥不禁说:“我以为抹点猪油就行了。”
“抹一层猪油是油饼啊。”喜儿忽然想到她没做过油饼,就是一张圆圆的面皮刷一层猪油,猪油上铺上调好的素馅或肉馅,像叠衣服似的叠成长条放锅里蒸,“二郎,明天吃油饼?”
二郎只是点炉子就觉着烦:“不累吗?”
“闲着也是闲着。又不能打小金毛。”
二郎:“打它干嘛?”
“都不能打小金毛,还能干嘛?跟你大眼瞪小眼?”喜儿问。
二郎明白了:“打小金毛玩?”好气又好笑:“你不能歇着?”
“一天睡到晚,人要废了。”
虞世南听到这话表示可以跟她学书法。喜儿摇头:“我又不需要给人代写书信,也不想当书法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