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让沉拂砚感到不适,她下颌被霍骠捏住动不了,迫不得已微滚着颈喉往下吞咽,眉心蹙紧,小声呜咽,很难受的样子。
仔细想想,自从自己将她从美国带回来,她一直郁郁寡欢。霍骠好像再也没见她真心笑过一次。
霍骠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受,把头埋进她颈窝,“沉拂砚……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儿?”他用力搂紧她的身体,声线发颤,嗓音逐渐哽咽,“你真的要走,先弄死我。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沉拂砚离开的两年里,他过得生不如死。那样的日子,霍骠一天都不想再尝试。还不如死在她手上,落个痛快。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霍骠几乎天天在家里陪伴沉拂砚。
她的情况没有明显的好转。开始时也曾歇斯底里地哭闹着要出去,霍骠怕她弄伤自己,将人紧紧裹在怀内,任凭她拳打脚踢也不松手。
闹了几次,哭过,哀求过,霍骠始终不为所动。沉拂砚问他究竟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等你病好了。”
沉拂砚想说自己没病。她是真没觉得自己有病,只认为自己心情不佳。却不去想想,心情不好到求死的地步,本就极为不正常。
话到嘴边,她只是恹恹地问,“我怎么样才算是好了?”
“我认为你好了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她不再自残,伤害自己。霍骠点到为止,不与她继续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首先,你得听我的话。”
沉拂砚意识到霍骠是打定主意将她囚禁起来,她变得安静而沉默。
情绪抑郁,加上饮食消减,她更瘦了,怯弱不胜的样子让霍骠心惊胆战,觉得她像个琉璃美人,手劲儿稍大一点儿,恐怕就将她捏碎了。
“砚砚,你——”霍骠蹲在床前,从沉拂砚手中抽出她正阅读的课本。霍骠庆幸她对学习仍保有热忱,然而握着她伶仃的手腕,冷得刺骨,丝毫没有活人该有的温度,他心底随之发凉,慢慢斟酌着措辞,“你看,咱们找个专业对口的人,每日跟你聊聊天儿,排解一下心情,好不好?”
安排她见心理医生?沉拂砚抬眸瞥向霍骠,“你认为我疯了?”扯起嘴角似是想笑,继而觉得心中悲凉,低声道,“那你应该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去。”
霍骠叹了口气儿,“不想见就不见,我又不会勉强你,何苦这么说自己?”
沉拂砚抽回手,又去拿她的书本。
霍骠站起身,托小孩儿似的,毫无预警地将她举起。
视线一下子拔高,沉拂砚攥住他的臂,脸色微变。
霍骠低颈,亲昵地抵着她前额,笑着说,“就算真的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照样要你。一辈子都要你。”
他说“要”。爱是一种感情,要是一种责任和态度。
霍骠是在告诉沉拂砚,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照顾她,对她负责任。他永远不会抛弃沉拂砚。
沉拂砚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一时怔怔的,心口酸涩发胀。
她将脸藏进霍骠胸膛,“我不见心理医生。没用的。”
作者的话:
觉得有点虐哈?
下一章就甜了。
至于不喜欢我小说的人,那就不喜欢呗,我还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