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旁边的人瞟了眼刚拐出房门那道袅袅娜娜的身影,心想这哥们儿半点儿眼里见儿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见陆少爷眼睛都快长霍二少的心肝宝贝儿身上了?
沉拂砚追出门时,霍骠将近走到长廊尽头。她一愣,霍骠不是说去旁边房间跟客户打声招呼吗?
霍骠这时停在一间包房门口,对服务员说了句话。服务员立刻推门进去,很快从里面出来一个大波浪卷发的高挑女子。女子满脸笑容,二人显然十分熟稔,女子靠得霍骠极近,并将手往他肩上一搭。
沉拂砚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霍骠也蹙起眉,他不喜与沉拂砚之外的女人亲近。
艾潼很会看人眉头高低,不到一秒就收回手,主动笑着问,“二少找我有事儿?”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
霍骠神色缓和下来,他有话交代艾潼,自然不好给她冷脸,“你跟我过来。”走廊两旁都是贵宾房,随时有人进出,不方便讲话。
大厅面积数千尺,并非晚晚爆棚,今晚人就不算多,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不难。俩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沉拂砚头晕脑胀,走得慢,加上她不想惊动二人,等她好不容易赶上去,只依稀听到只言片语。
“……所以霍二少真的没结婚?”
“你觉得我霍骠结婚需要偷偷摸摸?”霍骠淡淡反问。他是律师,使用话术是本能。
艾潼一想也是。霍家是什么人家,霍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把婚事办了。
在仪式感大过天的港澳,豪门婚礼不是个人私事,而是彰显身份,家族财力,和社会地位的一种重要方式,更是一场绝佳的上流社会联谊秀。
况且男人嘛,娱乐圈的男人除外,艾潼暗忖道,对穿衣打扮大多不注重细节,戴戒指也是哪根手指舒服就往哪根套。她还合作过一个不婚主义的作词人,把戒指戴在左手中指。
后面俩人还说了什么,沉拂砚没继续听下去,也不再在意,转身往回走。
她之前并没有疑心什么。霍骠也没说客户是男是女,至于是不是在隔壁,她认为是霍骠怕他离得远,自己会害怕,这么一说只为安她的心。
沉拂砚之所以跟上,是打算等霍骠跟客户谈完,让他直接带自己去洗手间,这样就不需要再跑一趟。
她现在脑子更疼了,没精力去深究霍骠对谁说了假话,自己,抑或刚才那个女子。
如果霍骠没骗自己,为什么要对外人隐瞒已经和她结婚的事实?如果跟她的夫妻关系,对霍骠而言,是如此难以启齿的一件事,他为什么还要和自己领证?自始至终,沉拂砚都没要求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