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大最霸道的火焰结合,他的火焰和吞噬法则也不差什么了。
他脸色几变,知道这是欠了大人情,想要道歉,又一向高傲惯了,一时抹不开面子,颇有些僵硬地沉默了。
应玄羽脸色奇异,上下打量了谢危好一会,越看这人越是顺眼。
他对谢危几乎就没什么恶感,就算以前他到处勾引自家徒弟,应玄羽也只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罢了
在他眼里,万物皆可玩。
找抽找打第一小能手。
这会儿见着谢危性格大变,还变得很投他胃口,心里那股子作死的欲望蠢蠢欲动,立刻就忍不住故话重提,“少宫主的救命之恩当然得大报,你觉着我们家小昆昆怎么样?我看小昆昆对你也是挺有情的,不若我把你俩的合籍大典给办了?”
司昆额角青筋猛地一跳,咬牙切齿道:“应——玄——羽——!”
应玄羽淡定地挥挥爪子,“安静,我在给你说媒呢,人生大事小孩子不要插嘴,少宫主你的答复呢?”
司昆差点忍不住弑师!
谢危轻“呵”一声,忽而一迈步走到了应玄羽身边,在应玄羽惊讶的视线中缓缓伸出一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他轻笑道:“既然是报恩,自然是你自己来最好,何必要牵扯上你的徒弟,我观你形色不错,合籍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掌门意下如何啊?”
应玄羽瞬间全身僵硬。
他干笑道:“啊……这……我……我虽然很欣赏少宫主,但我徒弟明显更喜欢你,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谢危翻个白眼,嫌弃似的一把将他的下巴扔到一边,冷哼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被人坑到一千岁之前不能合籍,这么丢脸的事我不帮你宣传宣传,是不是对不住你啊,掌门大人?”
最后那四个字明显加了重音。
应玄羽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连百里青木也讶异地看向他。
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太绝密的事,但能知道这事的人都是身边关系亲近的人,这人……
百里青木皱眉道:“少宫主如何得知?”
谢危瞥他一眼,忽地问道:“你那条小青蛇化形了吗?我记得他似乎很喜欢你,你们现在情况如何?”
百里青木下意识道:“青蛟已成我道侣,你……你知道他那会儿就喜欢我了?”
司昆也看向谢危,联想起他自进了万剑宗后对这里的熟悉,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面对着三人惊讶外加惊骇的视线,谢危淡然自若,一点都没被吓着。
他微笑道:“瞧你们这点出息,一点事都能被吓到,怪不得会被别人欺负成这样。”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出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笑,语气之间带着股满满的怀念。
“万剑宗啊……好久不见了……”
他自顾自推门走了出去,身影眨眼就没入夜色之中。
司昆怔了怔,连忙迈步追了上去。
徒留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百里青木皱眉道:“万剑宗出了内鬼?又或者是你徒弟告诉他的?不然他一个堂堂合欢宫少宫主,如何能知道万剑宗的事?”
应玄羽摇了摇头,“我徒弟不是个多嘴的人,何况我们这事也不算太绝密,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的,我倒是觉得这个人给我一种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百里青木沉默了会,也点点头:“说实话,我也对他有些熟悉,但我刚刚把我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我很确定我并不认识他。”
应玄羽沉吟半晌,若有所思道:“我们觉得他熟悉,他对我们也很熟悉,按道理不应该不知道他啊,但我们之前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奇了怪了,难道是用了什么变化之术的友人?”
百里青木很肯定地说:“现在还活着的友人里,即便把那张脸抛去,我也确定我绝对不认识这么一个举止动作的人!”
应玄羽望天,半晌才道:“总感觉我们忘记了什么东西……”
忘记了什么呢?
总感觉那个人似乎就在眼前了,但却隔了一层雾似的,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点上。
急死个人!
司昆追到谢危的时候,谢危正独自一人站在昆玉山的结界上方。
从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整个万剑宗,包括山间弟子巡逻的队列,夜间各处点起的灯火,那巨大的演武场,那八座屹立的高峰,数千座大小不一的小山峰,以及中央那座最高的山峰上空置已久的殿宇。
那是谢危的师尊,万剑宗太祖华尊,以及他徒弟明尊所在的宫殿。
万千景色尽收眼底,谢危一手负在身后沉默而立,高空的风吹着他的衣摆烈烈作响,司昆一时间竟品出了一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脚踏虚空,一步一步来到谢危身后,久久都没说话。
谢危就这么看了好久,忽而长长叹了口气,“你一直就住在昆玉山上吗?一个人?”
司昆道:“这是小师叔祖送我的家,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自然住这里。”
谢危低头看着脚下这座悬空的浮山,想起昔日那成堆的崽崽群,叹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张开双手深吸了口气,长长吐出,叹道:“万剑宗这些年变了很多啊,但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