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的酬劳却是应得的,庄王妃一家的性命可不便宜,虽然她其实根本没费多少气力——庄亲王世子白白挨了一顿打,世子的妈还得给她送谢礼,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连乔巴不得多来几遭。
其实她对楚源说的话亦是半真半假的,公报私仇不错,但她也是真心希望楚晖能从书本中得到些教益,好歹言行举止配得上一个未来的君主——如若楚源真个无后而终,根据宗族的亲近法则,庄亲王世子或许是最有可能的继位人选,连乔趁这个时候收服他们一家子,到时候的日子也能舒服许多。
谁说她的想法不够深远呢?
连乔随手抓起一把金锞子,交到绿珠手中,“这些钱等会儿你拿去和紫玉分了吧。”
绿珠喜滋滋的捧着,“也有婢子的份么?”
“当然,”连乔微笑道,“紫玉这些时日卧床不起,你也辛苦了不少。”
下人们再忠心,也没有人任劳任怨做义工的,时不时给些酬劳犒赏,也能令她们更心悦诚服。其实掌管一所宫殿与掌管一个国家也没多大差别,无非要使得人心臣服罢了,连乔悠然想着,觉得自己很有做女王的潜质——当然她也只敢想想,自立为王的难度未免太大了,何况皇帝也并不是傻瓜,她犯不着吃了熊心豹子胆。
绿珠小心的将金子收起,道:“娘娘您现在是往暖阁看小公主,还是想去外头走走?”
连乔叹了一声,“扶我到暖阁去吧。”
野心也是要与能力匹配的,她连一个男人都收服不了呢,哪里就做起春秋大梦来了。她还是安安心心做好一个公主的母亲,在宫中怠惰的度过余生便好——只要有美衣华服,有好的吃食,闲时赏赏花,再拿皇帝作为夜间消乏解闷的工具,怠惰的时光也并非不可忍受的。
身穿黄绢的女子站在翠叶落尽的桑枝下,狐疑的看着匆匆自怡元殿走出的庄王妃,“暮雨,你说庄王妃怎的同连婕妤有往来?”
她身旁站着的婢子道:“许是来求情的,听说连婕妤一句话,陛下就将世子送到书院去了,庄王妃怎能不着急呢?”
黄昭仪虽满腹诗书,于人情上却不练达,竟颇以为然的颔首,“想来也只有如此罢。”
又黯然叹道:“若非连婕妤盛宠优渥,陛下也不会这样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连婕妤一好惹是生非罢了,娘娘何必羡慕她呢?”暮雨不屑的撇了撇嘴。楚晖的劣迹她们虽有所耳闻,只觉得是讹传,毕竟楚晖未曾闹到她们宫里,在她看来便是夸大其词。可是连婕妤的侍婢不慎被庄亲王世子打伤却是她们听说过的,连婕妤为了一个侍婢大张旗鼓,闹得沸反盈天,足可见得心胸狭隘。
暮雨又很为自家主子不平,“连婕妤不过徒有美貌罢了,绣花枕头一般的人物,怎及得娘娘您腹有诗书气自华,陛下不知怎的眼里倒只有那个狐媚子,对娘娘您反倒不闻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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