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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这尤物站在她父亲身后,上上下下睃了楚源好几眼,想必私心里已取中这位美男子。

连乔不禁感叹,楚源还真是一块香饽饽,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这还没说几句话呢,北漠的公主就已经看上他了。

就不知大君是否也有这个意思。连乔看向那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扎起的头发中已隐有白丝,一双眸子却如鹰隼般锐利深刻,可知此人也是不能小看的。

用过了简单的接风宴,连乔就借口酒醉回帐中歇息。她本就有些疲累,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位大王子呼延茂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她身上。他要是生得好看些倒也罢了,偏偏此人脸上少说也有二两横肉,颌下还有一把漆黑的大胡子,一看便知是在酒色中浸淫惯了的,轻易招惹不得。

随行的营帐都是用帷布扎起来的,虽然略显简陋,里头却布置的极为舒适。绿珠此番出来兴致颇高,她乐呵呵的将毯褥铺好,一边问道:“主子怎么不多呆一会儿,那酒菜还算不错哩,可见大君下了功夫。”

她方才多喝了几碗酒,脸上尚有些红扑扑的。

“不过如此罢了。”连乔淡淡道。大约在宫里常拿牛羊肉煮火锅,已经吃腻了嘴,即便草原上的羊肉更嫩更香,比起预期中也差了点什么。

当然不得不说,北漠人的热情好客还是很值得称道的,劝了一杯又一杯,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连乔看了着实惶恐。当然她没被里头兴奋豪爽的气氛感染,还有另一层原因:这才离开十多日,她已经开始想念宫中的女儿。

要是有电话就好了,只需轻轻一拨就能知道那头的讯息,省得她在这里牵肠挂肚的。可见现代社会的标志之一就是通讯手段的进步。

绿珠理好了被褥,试着往上头躺了躺,说道:“可惜咱们这趟没带架子床出来,不然还要平整些,主子您只好将就着罢了。”

连乔轻轻的嗯了声,并不觉得十分不便。她虽然喜欢享福,但也并非吃不了苦,何况这趟出来游玩倒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得和连胜说得上话,但两人名为兄妹,身为后宫女眷也不应常与外臣往来,有个什么法子可多多接触呢?

草原上的天黑得快,才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就已经由湛蓝变为深蓝,还有许多颗星子眨着眼。

绿珠在帐门口徘徊不去,似希望也似有些不确定,“不知道陛下今夜会不会过来?”

连乔懒懒的抻腰,“大约不会了,咱们早些安寝吧。”

北漠大君是个知情识趣的,说不准就会派几名美女侍奉异乡的贵宾。就算大君想不到,楚源身畔还有孙柔青宋思懿等人簇拥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连乔倒不信他有这样好的定力,一旦吃醉了酒,定会有哪个眼明手快的将他拉过去。

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还不如早早睡觉思量正事——其实也无所谓,哪怕不是在三妻四妾的年代,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也太傻了。

连乔靠在枕上,被择席之症折腾得睡不好觉,渐渐却被她想出一个主意来。

她决定跟连胜学习骑马。

学马

连乔思量好该如何向连胜陈述利害,才慢慢的沉入梦乡,但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好,还不到半夜,就被人弄醒了。

楚源是惯会扰人清梦的。

点亮旁边的烛台,借着鬼火一般的亮光,连乔发现果然是他,她有些无奈的披衣起身,“陛下怎么过来了?”

她宁愿楚源正常一点,这种没来由的关切反叫她害怕,心惊肉跳的。

尽管光线不是很亮,但也能看清楚源的脸并未发红,当然不是酒醉——可是也说不好,据说有些人酩酊大醉的时候仍是如常的。

幸好楚源并没有发酒疯,他摸着连乔的手温声道:“阿乔,方才席上你退得早,是怎么回事?”

“臣妾不胜酒力,有些醉了。”连乔说道。

楚源双眸晶亮,戳着她的额头道:“胡说!朕记得你分明没饮两杯,怎就会醉?”

这话可就有几分醉意了,连乔听着更是惊诧,方才席间她与皇帝话都没说半句,原来皇帝还会留意她喝了几杯酒么?

她只能低首下心的道:“酒醉是一则,再则臣妾不惯车马,脑内晕眩,才想进来歇一歇。”

中途离席确有点不识礼数,她忙补充道:“臣妾不惯热闹,请陛下见谅。”

“哦?”楚源若有所思。

想到皇帝是个多心的,或许猜疑她有什么图谋——虽然的确如此。连乔幽幽的叹道:“一别京城已有千里,臣妾总是在想,不知慧慧在宫内过得好不好,宫人们会不会好生照看她,小儿无知,恐怕他们存了轻慢之心也是有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楚源翻身抱住她,“这却不必。公主是朕的女儿,谁敢怠慢?除非有人活腻了。”

“陛下嘴上说得轻巧,其实还不是漠不关心。”连乔咬唇嗔道,“我倒不信您还记得咱们的女儿,方才在席间敬酒敬得那样热络,那北漠公主的眼睛都能在您身上钻出两个窟窿了!”

“原来你为这个不平!”楚源搓了搓她的头,朗声笑道:“别人想尽些地主之谊,朕这个做客人的难道反推脱不成?”

“自是不必,那样的美人为您敬酒,想必陛下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连乔乜斜着道。

席间呼延丽的确热闹得过了分,连乔不知道北漠的风俗如何,看他们脸上却是一脸淡然,至于孙柔青她们几个,则恨不得把呼延丽丰满的身子一口咬成两截似的。

连乔提前离席,的确也有这方面的缘故,但并非吃醋,而是觉得看了伤眼睛——帐内生着篝火,到处暖融融的,那北漠公主也就放心大胆的展现健美身段,穿的少露得多,有几回倒酒的时候不慎将火辣辣的酒滴进了胸前“沟”里,男人们的眼睛都看直了。连乔即便是个现代人,看了也觉得脸红心跳。

楚源顺势在榻边躺下,歪着头向她笑道:“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见一个爱一个?那呼延丽是生得不错,难道朕就要将她带回京不成?”

“也未尝不可呀!”连乔幽怨的道。

“谁家在熬老陈醋?酸味都飘到朕的鼻子里来了!”楚源作势往空气中嗅了嗅,气得连乔举拳要捶他。

楚源仅用一只手就将她两只细细手腕包住,轻松适意的笑道:“你看你,没来由吃些什么干醋,朕如何可能带呼延丽回京?”

“此话怎解?”连乔一时转不过弯来。

楚源痛恨她的迟钝,“你啊!倒不想想,朕若领她回去,是作妻还是作妾?”

他这么一说连乔也就明白了,堂堂北漠大君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充作别人的媵妾。可若要呼延丽做大兴朝的皇后,她却不具备此种资格,哪怕如今后位空悬也一样。楚源不会娶一位异族的正妻,更不会让她生下皇族的血脉,否则岂非将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他人?

连乔犹豫道,“那,若大君执意如此呢?甚至不惜让亲女甘为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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