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的车也不是我送的。你忘记你之前在九州银行存了钱,还将存单放到我这了?我可说好了,车是你送的,车钱可得从你的存款里扣。”
萧谨行从云舒这段话里只听出了一个重点,那便是车云舒只送给了他。
他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又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道:“给了你,便是你的。你要如何处置,都可以。”
云舒暗道:也就他不贪图萧谨行的钱财,换了别人,怕是这钱早就没影了。
算了,还是放在他这里安全。
很快,秦家主便来付车款了。
随后长安城的那些公子哥们,一个比着一个地去秦家买车,乐得秦家家主连请了好几次宴。
也就白玉晋气他爹没有眼光。好在白家经商的不是他爹,不然他们怕是早就饿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上全是各种飙车党。这些人为了骑车方便更是换上了骑术服,一时间倒是抢了马术的风采。
而这段时间里,长安城的各大家族们还在商议着铁路到底要不要铺的问题。
然而他们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来,京都那边便来圣旨了。
“皇十五子温恭睿哲,允文允武,开疆拓土,唯尓之功。审其观志,宜承大统。立夏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云舒是站着听旨的,但高常侍已经将圣旨读完好一会儿,也不见云舒接旨谢恩。
于是只能小声提醒道:“十五殿下,您该接旨了。”
云舒身后跟着吕衡等一众官员,另一边还站了萧谨行等人。所有人都或惊讶,或惊喜地看着云舒。
只有云舒盯着那道圣旨,眉头紧皱。
承安帝莫不是疯了?
他的意图都这般明显了,都快要与对方划地而治了。这个节骨眼上,对方怎么会想到册封他为太子呢?
而他身后的吕衡则想着,原先要偷摸找人绣制的龙袍,可以先暂缓了?
云舒顿了一下,道:“我拒绝。”
他甚至没有用“本王”这个自称。
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云舒居然会拒绝接册封太子的诏书。呆在萧谨行身边的庞农,甚至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刚刚云舒还在说承安帝莫不是疯了,现在别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说“夏王莫不是疯了”?
那可是太子之位啊,那么多皇子争得头破血流都想要登上的位置,夏王殿下居然不要?
他们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不然怎么会遇到这种荒唐到匪夷所思的事?
高常侍在承安帝身边服侍了一辈子,算上云舒这次,他一共宣过三回册封太子的诏书,但也从未预料过有人会不要这太子之位。
虽然他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但到了此时此刻,也不禁呆愣在了原地,忘记了言语。
古往今来,这夏王怕是当众拒接太子册封诏书的第一人了。
云舒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惊掉了别人下巴一般,他颇为淡定地对高常侍吩咐道:
“这道圣旨你还是带回去吧,就跟父皇说,十五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不堪大任,让父皇令择人选。”
高常侍向来能说会道,但这会儿也被这一棒子打得懵了脑袋,只呆呆道:“退回去?这可如何使得啊。”
“不退?那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圣旨我是不会接的。”
云舒说着也不再管高常侍,转身就出了厅门,留下高常侍与吕衡面面相觑。
高常侍垮了脸,哀求道:“吕大人,殿下不接圣旨,岂止是老奴要受到责罚啊,这事要是传回京都去,怕是要引起众臣弹劾,您老快去劝劝殿下吧。”
“只要殿下接了旨,之前的事,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吕衡可不相信高常侍说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话,殿下既然敢当众拒旨,那就是不怕被人知晓。
况且吕衡也觉得,他们现如今的势力早已经不是当初蜗居在西州时候可以比的了。
殿下便是真的拒旨了,京都的官员也就只敢嘴上喊喊罢了。难道还要派人来捉殿下回去受罚嘛?
就是那件龙袍怕是需要加紧缝制了。
但吕衡面上还是说道:“常侍你先别急,我这就去劝劝殿下。”
吕衡还是想问问殿下是如何想的,所以回复高常侍的话,就留了余地。
高常侍闻言,赶紧催促道:“那你快去。”
吕衡当即也退了出去,与此同时,萧谨行也领了其他几人离开。
吕衡去找云舒的时候,萧谨行也一同去了。他们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其他人倒也没让跟着。
云舒拒绝完圣旨之后,已经回了书房,甚至还有闲心给玻璃鱼缸里的鱼喂食。
吕衡一进来就急急问道:“殿下,您为何要拒绝太子之位啊?”
云舒将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撒入缸中,转身坐回椅子上,并示意吕衡和萧谨行一同坐下喝茶。
云舒喝了口茶后,才不紧不慢道:“你们觉得承安帝为何会突然封我为太子?果真是觉得我温恭睿哲,允文允武?”
吕衡皱眉,“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