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女神就是魔网本身。”阿斯代伦反驳道。

“好吧，让我们换个话题，你想学习魔法吗？”盖尔立刻改口。

“不想。”一想到和盖尔女神相关的事物，阿斯代伦瞬间兴趣缺缺。

“那不如轮到你讲一讲你过去的生活。”

阿斯代伦还是不愿意过多谈及自己：“太单调无聊了，简直两百年如一日，没什么可说的。除非你想知道卡扎多尔如何变着花样虐待我？”

“我发现当你提起卡扎多尔，你显得很痛苦。”

“我，我不痛苦，我对他恨之入骨，他活着一天，我就不得安宁一天，噩梦全是关于他。又不是你被他虐待了两百多年，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感受！”

盖尔搂住了他，阿斯代伦头枕在盖尔肩膀上，避免盖尔看到他眼角的泪水。

“你说两百年时间很长吗？在卡扎多尔的宫殿，毫无时间概念，昨天和今天一个样，明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遇到主人必须下跪，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永远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花样来折磨你。不是没有想过逃跑，被抓回来，面临更加惨烈的惩罚。根本逃不了，我只想让疼痛轻一点，快点过去，等到主人满意为止。两百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盖尔想到了很多种说辞，“我理解你。”不，他确实不能感同身受。“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卡扎多尔并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阿斯代伦还在担心被抓走，一直记得过去的遭遇。“我可以帮助你复仇。”盖尔现在还没有把握击败卡扎多尔。

这时，阿斯代伦问道：“你还爱我吗，盖尔？”

“当然是爱的。”盖尔毫不犹豫回答。

阿斯代伦吸了吸鼻子：“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尽管不排除你在安慰我的可能。本来我想问你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你的女神多一点，但是这么问显得我很蠢。”

“我们应该讨论点开心的事，用新的记忆覆盖旧的不愉快回忆。”盖尔突然郑重地说，“我想邀请你晚上回深水城，你愿意赴约吗？”

“真的？你确定？”

“是的没错，上次你邀请我和你睡过一觉，轮到我主动邀请你一次。”虽然阿斯代伦没有去过深水城，但是至少地图上见过深水城的位置，就算他们使用飞行术全力以赴赶路也到不了的。可是盖尔不至于骗他。

半信半疑的阿斯代伦晚上如约来见盖尔。他看到盖尔换了身日常装扮。谁能认出他曾经是名传奇法师。

“请你先闭上眼睛。”

阿斯代伦默默闭眼，再次睁眼，他看到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身处一间古朴豪华的房间内。当他尝试触碰近在眼前的柜子，手指直接穿过去。

“这里是？”

“我的卧室。来。”

盖尔和他在床边坐下，盖尔一挥手，眼前景色改变，他们又坐在秋千上。耳畔人声鼎沸，往下看是市集。下一秒海风习习，海水碧波荡漾。

“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我在深水城的房间窗户外就像这样，自由切换视角，真实与虚幻交错。你喜欢这里吗？”

“还不错。”阿斯代伦说。

“那就好。我还在想带你回家以后你会不会不习惯。我母亲早就盼望着带上爱人去见她，她很随和，会喜欢你的。你最好不要让她看见你吸血的样子。塔拉的住所在另一个房间就不看了，它是我的好伙伴，对她好一点，可以多准备点小鱼干送给她。”

阿斯代伦听到家这个字眼，有所触动，被不属于他的词汇而打动。“即使他们知道我是吸血鬼也会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因为我还从来没带过人回去。”

“你的前女友不算？”阿斯代伦还是忘不掉盖尔睡过女神这回事。

“那是她邀请我去了她的居所。对了，我想要告诉你所有复原出来的场景都属于魔法的运用方式。模拟一个地点，栩栩如生，不是吗？”

阿斯代伦想了想开口说：“我想有间日光无法抵达的房间，我可以居住。毕竟清除了夺心魔幼虫，我就要告别活在阳光下的日子。”

盖尔忽然意识到他们所有人中只有阿斯代伦因夺心魔蝌蚪而受益。被众人习以为常的生活，行走在阳光下，对于阿斯代伦却难能可贵。

“没问题，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吗？”

阿斯代伦犹豫片刻说：“有你能不能像热爱魔法一样爱我？”

盖尔本来想说“喜欢你和喜欢魔法并不冲突。”随即他联想到什么，试探着问：“你在吃醋？”“不！我没有。”阿斯代伦矢口否认，“我想和你在房间坐一会儿。”

“当然可以，你闭上眼睛。”

阿斯代伦再睁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盖尔释放完一个光亮术，挽起他的手往前走，“右边有个柜子，小心点。”

他们挨得近，盖尔呼吸灼热，愈发衬托出他作为吸血鬼低于常人的体温。他从盖尔那里吸取热量，却无法温暖自己。

走到床边，盖尔将他抱起，躺上床，又动手脱他的衣服。阿斯代伦本意是想要度过二人时光，盖尔理解为熄灯进行亲密活动，不过好像也不赖。盖尔乐于和他发生关系这件事本身就让他很开心。他还能引诱盖尔上床，证明他还是有魅力。

房间、书柜是魔法编织的幻觉，可盖尔愿意为他花心思制造浪漫是真的。

黑暗中，触觉变得格外敏感，因为前天两人才滚过床单，所以盖尔没怎么费力便长驱直入。耳边是盖尔沉重的喘息，动作粗暴不乏温柔，两个人在欲海中沉沦。阿斯代伦闻到盖尔血液的味道，还有青草的气息，床的触感不再明显，取而代之的是草地。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些。盖尔加快了冲刺的频率，最后抽出来，在他腿上留下点点白浊。

灯光亮起来，阿斯代伦发现他们重新回到床上。

“抱歉，刚才我没能一直维持魔法。”盖尔低头亲吻他。

阿斯代伦在盖尔嘴唇上咬了一口，微弱的血腥味令他着迷，盖尔的血不会让他产生多少吸血的渴望，他只想得到疲倦后的一点抚慰。

“假如我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吗？”

“我暂时还做不到。”

“那我可以在你的法师塔里拥有一个属于我的房间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更希望把我的房间布置得隔绝阳光，安全感十足，然后你和我住在一起。足够大的床，属于你的柜子，然后你自由摆放你喜欢的物品。到了夜晚，我们去逛深水城。”

阿斯代伦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的未来，他将不再孤独，和爱人共享生活的美好。没有无休止的奴役、逃亡、恐惧，与过去截然不同，全新的未来在等待着他，活着变成一件更有希望的事情。实现未来之前，他必须达成两个目标：杀死卡扎多尔和去除头脑里的寄生虫。

完成与拉斐尔的交易，阿斯代伦终于弄清楚后背的文字意味着什么。他下定决心要取代卡扎多尔完成飞升仪式。

重回卡扎多尔的宫殿，阿斯代伦怀揣复仇的信念，他已足够强大，身边同伴陪伴，扫除一切障碍，直指宫殿深处。

经历一番血战，他们赢得胜利。阿斯代伦掀开棺材，亲手将匕首插进卡扎多尔身体，对方的惨叫让阿斯代伦多年来的恐惧烟消云散，卡扎多尔并非不可战胜，杀了他还不够，阿斯代伦亲手为卡扎多尔刻下祭品的咒语，要让他成为自己飞升仪式的祭品。

“你已经决定非完成飞升仪式不可了吗？”盖尔问他。

阿斯代伦决心坚定，梦寐以求的力量、自由近在眼前，为什么不？

“是的，我很确定。”

“那就去吧。”盖尔尊重了他的决定。

牺牲7000个衍体换来一个飞升吸血鬼，如果放任7000个吸血鬼衍体自由生活，何尝不是场灾难。

仪式完成的过程并不痛苦，阿斯代伦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神清气爽。他成功蜕变为真正的吸血鬼，想要的自由已经得到。不再感到饥饿，无需饮血维持生命，无需借助寄生虫的力量，他也能够行走在阳光下。

“我的两个目标完成了其中，下一个目标我们应该去拿奈瑟石，消灭主脑，清除寄生虫。随后我会去实现我的理想，建立一座衍体之城，对外扩张，整个世界都纳入你我的统治之下。”说到这里阿斯代伦主动依靠着盖尔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一个飞升吸血鬼比你以为的有用很多。”

又到了晚上的二人时光，阿斯代伦兴致勃勃想要尝试更多姿势。他坐在盖尔腿上，展示新学到的技能，而他展示的方式是压着盖尔，咬中他的脖颈。

“亲爱的你太迷人了，我希望赐予你永恒的生命。在你脖颈上咬一口，从此以后没人能够将我们分开。”

盖尔还是推开了他：“你打算把我变成吸血鬼是不是？”

“完全没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盖尔似乎冷静下来：“你变了。”

“变得比以前更有魅力对不对，只要我的一滴血，就可以让另外一个人变成和我一样，没有衰老死亡的烦恼。”

盖尔被压得有点难受，不由得提醒阿斯代伦起身让他缓口气：“你先站起来再说。”

“不准命令我！你怎么能这样和一个飞升吸血鬼说话。”阿斯代伦有点恼火，“你知道我的一滴血有多珍贵吗，我很大度地没有要求你跪下来感谢我啊！”

阿斯代伦一声惨叫，盖尔的膝盖踢中他的下体。飞升吸血鬼的身体素质优秀，但脆弱的部位同样经不起折腾。

“你失去你的爱人了，消灭主脑的过程中你休想再得到我的帮助。”阿斯代伦骂骂咧咧，头也不回地离开营地。

在黑暗中度过了一个夜晚，阿斯代伦依旧忿忿不平。永恒的生命近在眼前，凭什么盖尔拒绝他？他离开时走得并不快，盖尔有的是时间偏偏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放任他离开。

困扰过他许久的问题再度涌入脑海，盖尔喜欢他吗？现在看来可能没那么喜欢。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和盖尔闹掰了。阿斯代伦感到失落，明明只要盖尔说你别走，留下来吧。他可以马上回心转意。

阿斯代伦不远不近跟在队伍后面，他一直在等盖尔懊悔赶走他，失去一个飞升吸血鬼的帮助，杀死主脑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阿斯代伦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不过现在他更想好好过。

“我原谅你曾经对我表达的傲慢，过去发生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所以让我们重新开始，明白了吗？”阿斯代伦不知不觉带上恳求的语气。

“我想现在见到你还是挺意外的，我已经做好你不会回来的准备，你已经找到了血更好喝的其他衍体了是不是？”

“没有其他衍体，盖尔。你知道吗？当我试图转化一个精灵时，我回想起卡扎多尔对我所做的一切。扪心自问我并不想让其他人再度遭遇同样的痛苦，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卡扎多尔。”

“你试图咬了我，把我转化成你的衍体。”

“哦是的，然后你踢了我一脚，我们不欢而散。”

“你说过要很多衍体，建立一座衍体之城。”

“是的我曾经说过，可我现在不想了。我的意思是，我更想和你一起回你的法师塔，去每一个你走过的地方。”眼看盖尔没有回应他，阿斯代伦立即转变语气，“让我猜猜看，你不会另有新欢了吧。我就知道你很受欢迎，深水城的大法师，你决定抛弃跟你共患难过一段时光的吸血鬼了是吧。”

“不，阿斯代伦，你这是十足的误会，我一直希望你和我回深水城，你是吸血鬼也没关系。因为我爱你。”

一如既往地理智又深情的口吻，不愧是他喜欢的人。阿斯代伦心想，不过他绝不会把对盖尔的褒奖说出口，更不会承认他准备好找盖尔和好。“爱我？你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赶走我？对，你以后可能没那么爱我，你们法师一点不靠谱，就像你们的女神总是另觅新欢。”

“你在担心我们的以后，担心我会抛下你。”

恼怒的情绪席卷了他，阿斯代伦怒吼：“你已经抛下我了，为什么我离开的时候你当时没有立即追上来拉住我！只要你道歉，我可以原谅你踢过我这件事。”

盖尔表现得异常坚决：“不，在当时的情景下即使再来一次，我还是重复当时的举动。举行了飞升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目空一切，你让我下跪，我也很生气。”

阿斯代伦知道他说的没错，这也正是他今天想要解释的：“你知道吗？我渴望力量，有了力量之后，我才有可能去追逐我想要的，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地为了生存活下去。你不理解我对力量有多渴望，你又没有被人奴役过两百多年，过两百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盖尔，我羡慕你，嫉妒你有个受人尊重的身份，有你的家庭、好友。我那么爱你，就算爱到把你视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你依然不是非我不可。当然你用过我的血以后就不一样了，我们会前所未有的亲密无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阿斯代伦的语气低落下来，“我理解你会拒绝我，你喜欢自由，不被束缚，我不应该妨碍到你的自由。要是你哪天想要永恒的生命，我们再商量也不迟。”

“除掉寄生虫后我要回深水城。来，我们一起继续完成未竟之事。”盖尔朝他伸出手，阿斯代伦握紧他的手。

“我收回我向你说过的那些胡话，不再自以为是地命令你，我不需要其他衍体，更不要成为吸血鬼领主，我喜欢阳光，想和你并肩在阳光下行走，除非你先离开我。”

盖尔打断了他，上前握住他的手：“我不会，你是我深爱着的人。好了，现在你不介意我想和你接吻吧。”

“这正是我想说的。”阿斯代伦凑上去。

情侣分分合合，唯爱永恒。

伴随卡扎多尔的死去，阿斯代伦大仇得报，他邀请盖尔和他一起去城郊墓地看看。夜晚，月亮升起，阿斯代伦抬头看着那轮熟悉的明月，思绪万千。当他放弃了获得力量的机会，他也将告别日光，永远和黑夜相伴。站在墓地的入口，他默默地环顾四周，他担心自己会忘掉墓碑的所在，事实证明他多虑了，这里是他重获新生成为吸血鬼，也是他坠入地狱一切噩梦的起源地。

“我的墓碑应该在这边。”阿斯代伦握紧盖尔的手。最后找到自己的墓碑。阿斯代伦望着自己的墓碑，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变得无比压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我被埋葬在这里，我失去的还有自由和求生的动力。”

阿斯代伦情不自禁握紧盖尔的手，汲取温暖和支持。在这个夜晚，阿斯代伦感到自己需要一个人来倾诉自己的痛苦和悲伤。

阿斯代伦走到自己的墓碑前，背靠墓碑坐下。盖尔默默坐到他身边。

“我以为我死定了，当我茫然地爬出墓穴，于是我见到卡扎多尔。一抬头仿佛看见他正在俯视着我，掌控着我的生命。我当然知道现在卡扎多尔已经死了，但是我依旧忘不掉他，他给予我数百年的生命，数百年在恐惧、杀戮、欺骗之下的噩梦，仅仅因为我以作为他的衍体，无从拒绝他的命令。”

“所有衍体都逃不脱受主人掌控的命运，我侥幸逃脱了。命运给我机会让我成为第二个卡扎多尔，去掌控其他衍体的命运，我问自己，那是我想要的吗？我来不及详细权衡利弊，本能告诉我：不。我不想要我的悲剧命运再其他人身上一遍又一遍重演。”

“那个该死的仪式，会把我变成和卡扎多尔同样的魔鬼，这是提升力量带来的诅咒。盖尔，我也想和你一起在日光下行走，可惜我们只能在晚上出去散步。”阿斯代伦深吸一口气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会抛弃我，另觅新欢吗？你不用担心我在意你的回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和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以后相处会有很多很多麻烦，我已经做好准备，但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不会的，我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盖尔毫不迟疑地回答。

阿斯代伦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把头埋在膝盖上，不去看盖尔的表情。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盖尔，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吗？”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阿斯代伦立刻抱住盖尔，深情接吻。他不再自己是否还能够爱他，是否还能够接受他的爱，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幸好他还有盖尔。

“我现在一无所有，你是我拥有的全部了，盖尔。我不能，无法忍受再失去你。”阿斯代伦喃喃说道。

“我爱你，我说了我爱你。”盖尔向他重复着。

阿斯代伦的眼睛逐渐恢复光彩，他擦干净眼睛，低声请求道“你再多说几遍你爱我。”

“我爱你我爱你”这句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咒，阿斯代伦感到自己逐渐走出了内心的阴影，他知道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治愈自己，只要他和盖尔继续走下去。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拥抱盖尔，两人相拥在一起。他们互相诉说着彼此之间的一切，分享着彼此之间的心情和感受。他们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畅想着未来的生活，感受着这份爱和温暖，找到自己生活中新的幸福和意义。

“我也爱你的，盖尔，永远。”手摸到背后的墓碑，阿斯代伦突然想到什么。

他在这块石碑上刻下盖尔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并排在一起。盖尔静静看着他做这些事。

“等你死了，我也要和你埋在一起。”阿斯代伦说。

盖尔思索片刻：“你作为拥有漫长生命的吸血鬼，尽管我的寿命远长于普通人类，我应该会在你之前离开人世。”

“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让我们先停止先这些，我想要和你做爱。”阿斯代伦欲火燃烧，顾不得询问盖尔的意愿，便开始试图脱下他的裤子。然后阿斯代伦突然动弹不得。

盖尔对他施加了一个定身术。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至少不错的环境来进行这件事。而不是在阴森森的墓园。”

“我现在就想要你。就当安慰我一下，盖尔。”阿斯代伦恳求。

盖尔挥舞魔杖施展魔法，一张大床出现在两个人面前，随后他和阿斯代伦一同躺在床上。

温暖的天鹅绒被子裹起两个人，阿斯代伦解开爱人的衣服，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

“盖尔？”阿斯代伦试探性喊道。

盖尔答应了一声转而面对他。

阿斯代伦喜欢近距离注视着盖尔深邃有神的眼睛，永远这么镇定从容，让阿斯代伦卸去所有伪装，直面真实的自己以及内心深处的自卑。

“为什么一动不动看着我？”

“我想确定你真的是你。我担心哪一天，你会用一个分身幻影来陪伴我。你本人可以去任何地方，而我停留在原地。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得到了太多，但是我已经失去太多，无法忍受继续失去。特别是失去你。”

“我喜欢你，阿斯代伦，尽管你毒舌、爱搞恶作剧、耍小聪明”

“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的缺点。”阿斯代伦打断了他。

“还自以为是，”盖尔补充了一句，说着已经笑起来：“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这些缺点，也不是因为你拥有的力量，而是因为你的温柔、善良、真诚。”

“我一点也不好，我并不具有你所说的美好品质。”阿斯代伦小声纠正道。

“你有的，亲爱的。我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足够了解你。”

阿斯代伦紧紧地抱住了盖尔，两个人一起静静地躺着。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应该活在世上，为了活着而活着挺没意思的。至少看见你，遇到你，我感到自己还没有那么糟糕透顶。多了个活下去的理由。”阿斯代伦倾诉着，那种突然袭来的性欲慢慢淡下去，当他确认完他还拥有盖尔，他逐渐平静下来。盖尔不会因为少一次性爱就离开他，他们的未来还可以有很多次，只要他们想，他们愿意。

魔法的效果慢慢消散，抬头望见星空的本色，他们回到了墓碑旁边。

盖尔想了想开口：“我必须说明一下，我不喜欢在野外，我喜欢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但是维持魔法屋需要消耗精神力。目前我还无法做到同时完成这两件事。”

阿斯代伦压在盖尔身上并未移动，他感受到盖尔勃起的下体顶着他。他不自觉把手伸进去，见盖尔的呼吸更加粗重，阿斯代伦抓住那物上下撸动。临近顶峰时，阿斯代伦边和盖尔舌吻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手上白浊点点，阿斯代伦问盖尔：“想不想看我全部吃下去？”

盖尔露出挣扎的表情，他好像在犹豫着，在道德和沉沦之间犹豫。

“所以你想的，对不对？”阿斯代伦用舌尖舔舐手上的精液。从盖尔角度看，他可以看见乳白浊液消失在阿斯代伦唇齿间，性感迷人。

盖尔喃喃说：“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想知道跟其他人相比，你是不是更爱我一点？”

“是的。”

“跟你的翼猫相比，你是不是更爱我一点？”

“是的。”

“我想成为你最重要的恋人，盖尔。因为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唯一。”

我们可以不在野外做，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换种方式完成这场欢爱。这是阿斯代伦对盖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