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已经换了常服,日曜冠也被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日曜金簪,她双手反撑在后颅上,打了个哈欠,说,“有左军开路,本王在不在都不打紧,一连忙了大半个月,是个人都会累的,就借翁主这方寸之地休息休息,翁主不会那么小气吧?”
“可,可妾行动不便,无法照顾王汗,王汗还是换乘其它马车吧。”说着,刘元乔双手将日曜剑递,不,捧了出去。
燕祁看了刘元乔一眼,没说什么,单手接过日曜剑。刘元乔心下一松,以为燕祁要离开,结果燕祁将日曜剑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放在了身侧的案几上。
刘元乔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耳坠,当她自己没说过让燕祁离开的话。
“有事唤本王。”燕祁开始闭目养神。
春芜和秋芃都被燕祁打发到后面的马车上去了,刘元乔身边连个能说话解闷的都没有,穷极无聊之下,开始盯着燕祁发呆。
其实燕祁的脸她已经看过无数次,长什么样她早就记在了心里,但她还是看不厌。燕祁长得是真的好看,这般好看,难道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是个女人吗?
还是说,怀疑过的人,都已经被燕祁杀了?
“你看什么?”燕祁睁开双眼,捉住了刘元乔的偷窥。
“没什么,无聊罢了。”刘元乔坦然自若地移开目光。
“你们刘家的人,都很爱盯着人看。”燕祁说,“在天门山山崖下的时候,她也总是盯着本王看。”
又来了。
刘元乔不为所动,“王汗是说妾的阿兄吗?这妾倒是不知,阿兄从未对妾说过他与王汗在山崖下的事。”
“哦,那你想知道吗?”燕祁问。
“妾……”
“你不是说无聊吗?那本王同你讲一讲,本王同她在山崖下的发生的事,如何?”
雁城春(三十九)
明知燕祁又是在试探,刘元乔并不想听,天门山山崖下发生了什么事,她再知道不过,所以她并不晓得,作为承平侯的妹妹,听夫君讲述她与“兄长”私下相处的细枝末节,她应当是一种什么态度,倘若她的神色上出了半分差错,燕祁一定会刨根问底,变着法地逼迫她承认她代嫁的事。
于是刘元乔直接拒绝,“妾对此并不感兴趣,王汗不必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