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药碗,把苦涩的药物灌进喉咙,这几日药喝多了,她觉得她这个人都是中药味的了。
看到江青柏名字时,裴梦安心平气和的站起来出了自己房门,脸上挂上了招牌假笑。
她走进屋,江青柏负手而立在窗前,看着窗外风景,听见声响也不回头。
裴梦安秉承职业操守,进来后走到他身边。
“江公子,这才多久不见,就想我了?是想听曲呢,还是想看舞呢?”
江青柏闻言,侧头看她,“好了,房中就我俩人,你不必如此问,我既不听曲,也不看舞,你陪我待会就好。”
裴梦安有些意外,什么都不用做?难怪老鸨说他是人傻钱多的,在她看来,确实如此。
“行吧行吧,那喝酒如何?”
话说完,裴梦安转身去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一杯给江青柏。
江青柏接过,但看向她手中那杯时,慢慢开口,“你药没断,不宜饮酒,你不能喝。”
裴梦安未反应过来时,酒杯已经被夺走,有些憋屈,索性直接开口嘲讽。
“江公子来这醉月楼,既不喝酒,也不说情,反倒如此关心我,怎么,看上我了?”
江青柏低头看向酒杯,“谁说的不喝酒,我喝,你不能喝罢了。”
裴梦安闭嘴了,选择沉默。
话说完,江青柏走到桌前,直接把酒瓶拿起来,随后回到窗边,靠着窗喝。
风一吹,酒香混着少年的不羁,让人移不开眼。
裴梦安对他的行为表示一阵无语,随后她把手杵在桌子上,侧目看江青柏。
他喝完酒后,靠着窗把玩酒壶,风把他发丝吹起,落入少女眸底。
潇洒肆意的愧疚少爷,用这种嘴硬的方式照顾着落入风尘的儿时玩伴。
相顾无言,裴梦安半晌后开口,“江公子,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江青柏闻言回头看向她,笑着问道:“什么?”
“人傻钱多。”
裴梦安实话实说,她刚刚进来时,青楼老鸨就在她耳边同她讲,“厌安,这个江公子,就是个人傻钱多的,你好生伺候着。”
裴梦安笑着点头,心中确是在翻白眼,默默寻思着,只要进来的男人,你都会说人傻钱多。
听见这话,江青柏的笑慢慢淡下去。
寻思一瞬后开口,“这不叫傻,这叫随心所欲,钱也不多,大部分是周绪川的。”
他这是实话实说,而且周绪川这人说了,在厌安姑娘前面,多提提他。
这应该也算提吧。
“两个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