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临时想起来我肚子不舒服,我想一个人去保健中心!不需要别人帮我!」
一句天大的谎言,促成了均太接下来的行程。
现在的他,与表面上的藉口只有一个地方一样——他已经不在教室了,奔跑在校舍的走廊,正准备穿过楼梯,一路直达目标。
果然是上课期间,一路上没有风雨,通行无阻,均太可以没有顾忌地奔跑其中,满足国小时没能好好展现的灵活双腿,不过他却没有太多的心情沉溺於小时候的梦想。
他还有着非见到一面不可的对象。
初绘织香。
那就是他的目标。
他并不知道织香用了什麽方法,做到早退的权利。
上课不上课、不务正业——他却知道这样的不良学生标签,不会出现在织香的身上。
他想起来了——与优绪的切磋和这几天的发展中,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构成了他现在的行动。
优绪不是帮凶,恰恰相反,优绪的所作所为都是一个符合众人期望的优秀导师,因此才会以强权的名义将他拖往器材室,不让他能地成为王nv的学生。」
「喔、喔,是啊。虽然现在回想当时,仍是心有余悸,上课上到一半,突然被我爸派来的人拖出教室,当我回过神,人已经到站了。」
过分的唐突,到现在仍像是做了一场永无止尽的恶梦,不过要是出谋划策的是父亲,那也没办法了。
「是啊——是吧?」
这些人果然是在勉强自己和他相处吧?
难以压抑的排斥感与强颜欢笑的表情——她们在g什麽啊?
压抑不了的情绪,都在nv同学的希望下,化作言语奔腾而出了:
「持边同学,你也知道的,你是男生,当你打破王nv的传统,来到这所学校,这所学校也有了巧妙的变动,许多应该只注重nvx的事物都得重新考量,像是厕所、更衣室等等,虽然到现在我们还是不能习惯,不过未来总有可能习惯吧!」
nv同学感慨地将发根撩向耳朵後方,叹息的眼神望向窗边:
「其实我们早在进入王nv之後,已经觉得我们与男x无缘了,因为这所学校是出了名的完全型nv校,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向往过与男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ai,不过要是这样,反而会妨碍到我们学习,我们希望能报考到更好的大学,出了社会才好找工作。」
「……这样啊。」
了不起——虽然是很平凡的理由,均太眼中的她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若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是没办法在成绩与情感之间做区别的,结果她们做到了,对自己的未来有如此的深思熟虑,均太相当的欣赏。
「但是,我们果然始终都避免不了与男x的接触,彷佛只要还在地球,就有机会与男x认识——持边同学,这时你出现了。」
「……」
那天——持边均太人生的转折点。
看似前往天堂的机票——其实他拿到的是地狱的钥匙。
不过,也不能说同学们对他的x别歧视,若他能表现得正常,懂得适时拿捏两x的距离,也不会沦落到过街老鼠般的境地。
均太不会责怪她们的不是。
「……是啊。」
千呼万唤般的使力,均太稍稍吐出了一些真言,回敬她们曾经的照顾。
「持边同学,你也知道吧?你刚加入王nv时,我们对你有多热情,超乎想像的澎湃热情,因为你的身分太过特殊了,让我们一时忘了最初对自己的承诺。」
「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啊。连我都不知道我有这麽一天,何况是你们。」
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当自己惊觉时,已经置身命运的洪流,任凭其摆布,说不定连自己为何要这麽做都不知道。
不过,他却先预见了自己出现这里的理由了。
老天爷会这麽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均太想要好好珍惜这份缘,地点与对象都对了,气氛也很给力,均太打着趁势询问她们自己要如何改过自新,才能回到刚认识时的c班,同学们脸上高挂的笑容面具出现些许裂痕了。
如同陈年的墙壁,禁不起风吹,一一脱落的油漆,让均太可以一次看清他所面对的——是怎样的现实。
「这下就当作你承认罗,持边同学。」
「……啊?为什麽说得好像我们在签什麽重大合约,已经先做好录音了,就等我上钩,说出关键的禁句?」
「是啊。我们都听到了,我们的耳朵内建录音功能。而且我们还能随即重新播放,看,多方便,二十一世纪就该这样。」
nv同学们凑过来了,笑容可掬地凑过来了,均太非但没有幸福的滋味,反而有一种被b婚的压迫感。
巨大的压力让他无法招架。
「那只是单纯的复诵而已吧!ga0什麽东西啊,你们果然是有目的的!」
「持边同学已经答应我们的事情,应该还没忘吧?」
「我反而希望你们能马上揍我几拳,让我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就让你si,实在太便宜了。而且这个世界杀人是犯法的。」
「不说还好,越说越严重!你们竟然讨厌我到想亲手宰了我!」
人家都已经有意要痛改前非,却反而不被受重,过去的恩怨让均太只能继续背负变态的罪名了。
「不对啊?你们听到我答应又怎样,不是早就成定局了吗?」
全班一致露出邪恶的微笑:
「我们想听听持边同学亲口说啊。」
惊觉不妙的均太,下意识想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chenrent实验的对象,先逃再说。保命重要,命没了什麽都没了。
才刚起身,他的右手被y魂不散的nv同学抓住了。
「这些事情全班都已经同意了,昨天我们在群组开会到半夜两点,就是在商讨明天对王nv祭的规划。」
nv同学不经意地眨了眼,似乎想暗示她们眼皮附近的暗沉,但均太只看到了jg神饱满的肌肤,怎麽想都是睡饱吃足才上阵的。
名副其实的一场骗局,因为均太孤立无援,而让一切都变成对他不利的现实。
「可恶!这样对我有什麽好处!还有,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课都不用上了吗!」
「你的问题真多啊。难道多那麽一根,就变得b较会问问题吗?」
「你这家伙!我告你ao扰喔!果然是优绪老师派来的信徒对吧!」
「你说要带你去哪里对吧?试衣了,赶快过来吧,我们c班的男仆。只要这次的营业额能在王nv拿到不错成绩,我们就会考虑让你加入班级群组。」
不到半天的时间,二年c班已经一片si寂。
明明班上还有人,却几乎没了人类活动的迹象。要是用感温或x光之类的机器探测,说不定也是只会得到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果吧。
事实上,这个班级是有人的。
只不过当大家替均太着装完毕後没多久,累得东倒西歪,别说一句话能不能好好说,她们连站都办不到。
其原因——他已经不想解释了,总归来说就是因为他。
而他也很有自觉,不会无故发声,再次成为众人的标靶,备受谴责了。
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可以称之为这个战场少数还活着的均太,只有安分地待在原地,不敢动弹。
然後,他一脸无奈地偷瞄了摆放旁边、事前准备的等身大镜子。
方便让明天c班主角的他,能一窥究竟崭新的自己,而特别准备的。
脸的地方没有出错,就是他持边均太该有的东西,与他印象中的自己一模一样,这部分随即被他跳过。
但当他一路超车,忽视了脖子之後,便觉得呼x1困难,不知是不是他人暗中ga0鬼,夺去了氧气,每当视线压低,就有一种说不上的悔恨感,混乱、不让他有机会得逞。
其实这些都是均太莫名优越的自尊心作祟,争取时间等人搭救。心灰意冷的他,以全新的态度面对现在的自己。
黑与白相间的服装从脖子持续延伸到膝盖,并让双腿实现了无国界的完美相遇,为了不让可以刺激他人视觉感官的所有特点漏掉,就连脚踩的地方也成了黑se高跟鞋与雪白长筒袜的领地,活脱脱的黑白交替季节。
当均太再次将视线拉了回来,可以看见x前也有足够的开口,看来设计这套服装的人是个史无前例的天才,懂得怎麽发扬光大一名nvx的各个特长。
这样的nv仆装就这麽被均太糟蹋殆尽了。
x前非但乾扁无力,根本是一种杀人兵器,光是一眼都能让人致命,着实的难堪;而均太身为一名男x,肩宽也是任何nvxb不上的宽阔,导致从刚刚他就觉得这件衣服的窄小;最後则是跨下凉飕飕的,一直都是穿着k子的他,不曾想过裙子的穿法,当罪过落到他手上,只剩无尽的哀愁。
要是这套衣服交到织香或彩的手上,一定能发挥其本身的价值——不,说不定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结果,这些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交给正确的人,还有心情偷笑。
「笑什麽笑啊!笑够了没?被你们强迫换上後,你们的笑声就没停过!这是整人节目,明天王nv要办的活动其实是与电视台的合作方案?」
经过冬子的教训,均太对nvx虽然也有着趋之若鹜的梦想,不过该生气的时候还是会生气。
一昧纵容是不对的。
就像一台使用很久的机器,也得适当地停下来,维修与保养,才能让双方的关系永续经营。
「现在笑累了,除了初绘的所有人都一身疲倦地能躺就躺、能睡就睡!亏你们还敢和老师说为了明天的王nv祭,希望早上的时间可以给我们准备。」
幸好他们不是在什麽古代的战场,要是能以穿着将敌人全部收掉,能够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也不会高兴。
战争确实不好,但故意丑化自己,让对方笑si,是更侮辱的行为。
因为这身nv仆装,成了班上中心的均太,无可奈何地环顾了一圈c班,一点都不想看见的情景,还是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被陷害也不是不能预料,不过当事情变得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反而本末倒置了吧。
他们究竟来做什麽的啊。
「均太。」
忽然凑上来的织香,均太烦躁地反问:
「你想g嘛?莫非也是来笑的,现在才笑,会不会太晚——好像也不会,反正在你过来的期间,还有人在憋笑。那边的,说的就是你们啊!」
均太已经杀无赦了。
简直太过分,将他推往行刑台,却又要他担任处刑人,而自己只要负责站在远方观看耻笑。已经超出酷刑,根本是发想者自娱自乐的烂哏,而均太则要拚尽全力逗他们笑。
一直躲在角落冷眼旁观的织香,总算说出了或影片吧,於是优绪现学现卖地拿均太做实验了。
均太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莫名其妙的牺牲品。
莫名其妙到他都哭笑不得,不知该生气还怎样了。
他与优绪的距离也恢复到往常,没有半点的尴尬与桃se旋风当助推了。
「所以呢?均太同学,有没有?你的英文学分不要了?」
优绪的固执己见,均太也不想争了。
「……有啦,这样你满意了吧?」
优绪露出了可以功臣身退的神情。
「可恶……你这家伙,得意什麽?我是拿你的照片做些肮脏的事情耶。」
「均太同学,身为一名nvx,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想不到自己的魅力无法挡到这种程度——均太只看到这nv人不是普通的有病。
想到自己之後都会被这麽挑侃,就让人一心求si啊。虽然反过来说,只要自己连这点都克服,就没有弱点在优绪手上了吧。
「不过,均太同学,你的jg力未免太旺盛了。你是种猪吗?班上的大家不是一直想csi你吗?」
「所以我已经没有力气吐槽你了……你教得太好了啊,那些家伙一个不剩地全数x1收,现在已经称我工具人了。」
不过,是为了什麽啊?前一天搬重,早上门庭若市,这些都是累人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但这麽忙是想g嘛?
把他的力气都耗尽会怎样?
「下午?下午有什麽吗——优绪老师!」
差不多快0出线索的均太,已经找不到人了。
优绪匆匆走掉了。
一名刚回来的nv同学和她报告了什麽,两人一起出去了。
八成是有人受伤了吧。
班导的她不能放着不管。
均太暗自祈祷那名同学能没事了,便在之後回到工作岗位待命。没有客人、只需要柜台人员坚守的工作,想想也是不错的——
与取悦问题美少nv相b的话,均太付钱也会选前者。
无聊的均太,就这麽看着班上同学来来去去,一下快要见底,一下又回升了不少,而他是不变的那个。
至於和他一样都是内定不会出席个人项目的织香,则是还没回来。均太也渐渐没在担心了,织香不在这里是她自愿的,而不是被姐姐破坏的结果。
b较麻烦的是织香很可能在闹脾气。
离家出走是她对均太的无声抗议。
要她回来,均太就得先道歉。
均太很是纳闷,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何况——他也没办法道歉啊。他又不知道织香的电话号码。
要她回来的先决条件是道歉,但既然人都不在这里了,只能寻求手机的帮助,然而织香的号码是多少——均太被迫陷入了某种si循环。
「随便她吧……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吧。」
均太无奈到碎碎念,让自己好过了。
正当自己处於如此荒唐的状态,对问题美少nv的侦察雷达感应到新的气息了。
今天没有遇过的类型。
提高警觉的均太,发现了从前门过来的冬子与真名。两人的结伴鲜为罕见,不过也不是不行了。
冬子看来疲倦不已,不难想像以她的身手,不会担任她们班上的某些项目代表了。
真名则是拿着画板,要冬子带路的迷路小孩模样,明明从外表来看,真名b冬子大只不少,现实角度的出发却一样符合她们彼此间的年纪与辈分关系。
「萝莉控,在看什麽啊?」
「你们班不是在隔壁吗?酒醉了,都不知道跑错班级了吗?」
「先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见面还没两句话,就想吵架啊!」
沉不住气的均太,自然先声夺人了。
「呵……」
冬子光明正大地偷笑:
「你怎麽穿成这样啊?周围都是nv生,让你选在了值得庆祝的这天与环境同化了?」
明知故问的家伙……!
均太很想生气,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萝莉控,倒是说话啊。说点什麽啊。我看看你的声带还在不在。」
「萝莉控萝莉控地叫,你有完没完,除了萝莉控,没其它可说了吗?」
「我说什麽都不会忘了你那天对我做过的不齿之事。给我听清楚了,这些事情到你躺进棺材,我都会一直说下去。」
「要说尽管去说吧。事到如今,没什麽事情难得倒我了。」
「你的脸是不是越来越黑了?总觉得每见一次面,都能看到你做人的下线无止尽地刷新。」
「啊啊,这个嘛……」
均太忍不住发出乾笑,被戳到了痛处,教人怎麽有办法说下去。
「可怜,我看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提前从这个世界毕业了吧。不需要等到王nv的毕业证书,你就会早你父母一步先含笑九泉了。」
「要是事情变成那样,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了!」
冬子鄙视的眼光,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被b到si角无路可退的均太含恨说:
「我看你也是挺闲的吧。因为不用顾店,只需要参赛,可以在其它时间到处东逛西晃,现在则是无聊到跑来闹场踢馆了吧。」
「顾店是中午的事情——谁说要找你的是我,是真名。」
「……啊?真名?」
均太煞有其事地看向已经进入认真作画状态的真名了。因为他们自顾自地吵了起来,不想浪费时间的真名,先以自己的本业为重了。
「学长!」
忽然抬起视线大叫的真名,吓得均太反sx地摆出架式,就连冬子也倒退了两步,将真名视为恐怖份子。
独独当事人不知道的隐形战场,无声无息地开锣,却也因为真名天真饱满的表情,均太与冬子放下了只用来杀人的武器。
「真名,今天你也要来学校啊。」
均太乐意接纳的口气,邀请了真名。
「今天也要上课啊,真名也会来了。而且学长也在这里,真名当然要来了。」
真名不假思索地抓起冬子,来到均太的身边,ch0u了一张椅子给冬子,另一张留给她自己使用,种种举动都在说她也是二年c班的一员似的。
由於太过自然,均太只能愣在一旁看着。
「真名就是要来找学长的,今天是王nv祭,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多,结果真名在半路迷路了,正巧途中遇到超可ai的冬子学姐,就让冬子学姐带真名过来了。」
那个画面啊——应该相当可ai吧。
均太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被夹在他们之间的冬子。个头的差异,造成形象上也会有些落差吧。像是把他们当成一家人,自己是父亲,真名是母亲,小孩的角se就交给冬子了。
「带你过来啊……」
怎麽想也是说不过被迫的吧。
谁能拗得过无法无天的真名,这样的人物要是存在,也不会是人类了吧。
不好的地方从不存在,很符合真名的作风。
「真名都说是这样了,还有什麽好怀疑?看我是想g嘛,就是真名要我带她过来的。我一点都不想来啊。」
冬子视线飘过来的同时,嘴里也忙个不停,急急忙忙解释了一大堆。
「我又没说什麽,你g嘛啊?强迫症发作?」
冬子胀红了脸,有如谎言被识破的孩子,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