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起纪律委员,盛梦田就吃不下饭,“没什么,对了,你多大了?上几年级?”
迟清在裙子上擦擦手,漂亮的眼睛眨了几下,“我,13。”
“和我一样,开学也要初二了?”
迟清摇摇头,声音低了些,“可能开学上不了了。”
“为什么?”盛梦田喝了一口汤,肚子已经鼓鼓的了。
“我……”
迟清正要开口,屋外一阵鸡叫声吸引了两人,正要伸头往外看,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闯入视线。脸上挂着不自然笑容的男人抱着鸡跑到了堂屋,男人望着惊讶万分的盛梦田,把怀里的鸡扔向了她。
“啊——”盛梦田被这阵仗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那隻母鸡踩着盛梦田的身子扑棱几下翅膀又跑到外面去了。
“嘿嘿,嘿嘿,吃肉。”那男人说着,嘴里流了线状的口水。
盛梦田坐在地上,干净的裙子上爬满了灰尘。迟清连忙拉过男人,把男人推到一旁的屋子里。
“让你先睡觉,你怎么跑出来了。嘘,听话,待会儿人家吃完席就给咱们送肉了,你别急。”迟清安抚男人——她的哥哥,迟春,“你要是不听话,就吃不到了。”
迟春嘿嘿笑笑,一边坐在床上做出睡觉的手势,“睡觉,睡觉就吃肉。”
吱嘎一声响,迟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迟清松了口气,走出屋子关上了门。再抬头,盛梦田站在堂屋门口,干净漂亮的白裙子上沾了一层土黄的灰。
她似乎有点受惊了,喘着气,脸也红红的。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是我哥哥……”
“你爷爷前不久因为事故去世了,现在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是吧?你哥哥叫迟春,造成你爷爷事故的叫胡雨生。”
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迟清愣愣地站在原地。
手心硌得慌,盛梦田说完抬起自己的手心,一粒小麦嵌在她的手心里。
迟清走过来抬起她的手掌,“这是小麦,没事,抠掉就好了。”
说着,把麦子抠掉了,手一挥扔在外面。那群安静下来的母鸡以为是什么东西,追着不知滚在哪里的小麦跑过去。
盛梦田收回手,“我知道是小麦。”
太阳还如刚来般镶在头上,饭吃饱了,想必妈妈也聊完天了。盛梦田掏出小包中的钱塞在迟清手里:“谢谢,我,我在酒席上跟你吵架你还带我吃米线,这碗米线,就当我买的你的。”
迟清摆着手把钱推回去,“不用不用,其实我,我村里也没同龄人,见你觉得亲切,想跟你多说些话,我没想那么多,没想到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