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反而会是痛苦,所以,先慢慢养着吧。”
“你把我当什么了?”
叶津渡反问。
“从筝筝做手术后,我就没碰过他。”
“……是这样啊”
盛西铭露出一个“我误会你”的眼神。
“你也不要过分担心,现在科技很发达,等过个几年,人工腺体技术就很成熟了。”
“我不在乎他是beta还是oga,或是有没有腺体。”
叶津渡低声说道,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盛西铭看到好友的神情,也难得沉默了。
“戒指都戴上了,恭喜啊。”
盛西铭捶了对方肩膀一下。
“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我先把份子钱准备好。”
叶津渡笑了下,说:“少不了你。”
两个人相视笑起来。
盛西铭去楼下和老爷子还有梁蕴打了声招呼,又告诉他们时筝没有大碍,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正遇上搬着一盆月季从花园里走出来的管家,两人打了个招呼,盛西铭上车,渐渐从大门开出去。
后视镜还可以看见盆酷似玫瑰的月季。
他想起了曾经有个小朋友,摘了医院楼下的月季花,烫手地带到办公室里强行要送给他,一天,两天,三天,终于被他抓住了。
那个“小贼”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刚做完化疗,从病房里跑出来,就是为了送他一朵长得像玫瑰花的月季。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破坏花草,要罚款的。
那人骄傲得很。
——正好,我穷得只剩下钱。
还以为是个没脑子的娇贵小少爷,可后来才知道,只是个没有爹妈疼,从小在钱堆里泡大的可怜小朋友。
对朋友好的方式就是送奢侈品送车子。但从他住院开始,就没见过有人来看他一眼。就连年夜饭,都是在医院里吃着食堂里做的五块钱一碗的饺子。最后躲在被子里哭,被发现了还假装是饺子太难吃,不过是一个别扭又重感情的小朋友罢了。
——盛医生,我怕痛。
——不痛。
——你们医生说的不痛,一定是很痛。
——痛的话你就抓我手。
——我都打麻醉了,还怎么抓你的手。
——小朋友,你也知道有麻醉啊,来,吸两口。
盛西铭一口气提不上来,刹车停在了路边,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仿佛握着手术刀,又好像握着一只毫无力气的冰冷的手。
水中捞月
时筝怕时佟瞒着他,擅自做出些意外的事。
踌躇了几分钟,还是拨通了高郁森的号码。
在信号接通那几声滴的过程,时筝都有挂断的冲动,但是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