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好像不小心偏题了,”她略带歉意地笑着说,还刮了一下她自己的鼻子,“其实呢,我把你比作麻雀并不是想说你很普通,也不是想说你的话多到让我认为聒噪之类贬低你的意味。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可爱,让我想要很频繁地见到你。可我家那边,实在是很难见到什么宠物啊,我也没怎么养过,除了我见过你的那天后阳台上飞来了一只麻雀。
也许是我太想你,我总觉得它好像你,你是不是特意变成麻雀来找我了呢。我突发奇想般地喂了它一些食物,想不到这之后它就经常会光顾我家了。
但它仍然很谨慎,我没有任何办法和它亲近些,直到现在也只能远远观望它。可我现在转念一想,如果是你的话,是不会对我这样的吧?”
至此,我似乎对“小麻雀”这个外号包容了一些。
但这仅限符椋。因为符椋给了我一个让我心满意足的回答,让我拒绝不了对她赦免。
紧接着我没想到她又在暗戳戳地对我谈爱了。
虽然我真的很喜欢她,而她一说出来我就会觉得心情既温暖又奇怪。
可能是我看多了书里的互相喜欢着的主人公们心照不宣的拉拉扯扯,就会觉得感情的话,只有一起经历很多后才有承认的勇气。现实截然不同。是她的阅历比我多太多吗?所以俨然已经看透了这些东西。
我习惯了她的谎言,分不清这番话的真挚程度。
“姐姐,你真的很有浪漫主义的风格啊,”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为什么总能给乱七八糟的东西下一些独特的定义呢?”
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心中充满爱的话,就好了啊。”
怎样才是心中充满爱?或者心中充满怎样的爱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无法和她共情。
我隐约猜出符椋也许是天生的性情使然。
是啊,从她衣服的绝佳质感和名牌包包都能看出她是个奢侈的人,自然是没经历过什么苦难的某位富豪家的千金小姐吧。
像我这样在阴沟边缘兜兜转转长大的孩子,出现不能够理解她的一些思想的行为固然是正常的。
这时候,我应该装作天真善良的孩子欣然赞同她的话吗?
是的。
我想,我不想要我们之间这么快就出现隔阂,哪怕只有一点点。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即使我不清楚我们还有没有以后。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麻雀好像都很向往伟岸的树呢。你说你总想靠我再近些,是不是把我当做你喜欢的树了?”
我和符椋躲在了一排货物架后拥抱着,她比我高一些,我便顺势把头垂在了她的颈窝处,手紧紧地围在了她的腰上贪婪地蹭着她的味道,想要让属于她的木质香味在我身上留存地更久一点。
她半开玩笑地说我的头发弄得她很痒。
这是必然的,毕竟我为了更方便打理一些,把头发剪短得止于了脖颈的斜方肌的连接处。我笑骂着让她忍着,又恢复了往日轻松的氛围,俨然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在收银台擦枪走火地亲吻在了一起,结果又害怕被路人看见所以逃到了这里避难。
但是雨天真的很少有人来店里买东西,基本没人会趁着这么大的雨势去便利店买东西吧。符椋很奇怪,不在天气放晴的时段过来,偏偏选在了雨天,这更加坚定了我认为雨天对我们存在特殊意义的想法。
话说回来,既然工作上的原因使她无法按时归还,那么已经迟到了,再迟一点又何妨呢?只有她会固执地觉得这是原则上的问题吧。
雨季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路人来借伞,可现在大家都注意到了时令的变化,因此就连来借伞的人都变得鲜少了。所以,我短暂地违背一下值守也是可以的吧?
我缓慢地想她的问题。嗯,大概是吧。
“你这么觉得的话,那我也不能否认不是吗?”我歪了歪头,眼睛快速地眨了一下。
符椋总爱说些玩笑话,如果我不能听出她话里的些许眉目,她恐怕才会真正地伤心,但不会有多少。而我巧妙地把问题重新抛给她,让她简单地难堪一下也让我身心愉快。
她忽然撩开了一些我上衣,直到她能够把她的双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她的手好像总是很冰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本以为那天的温差只是恰好淋过雨才会那样,没想到是天生的。我下意识地动了动腰想甩掉,尽管我可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温度其实对我很舒服。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不仅没让她的手往下掉,反而更向上了一些,停在了接近我胸的位置。
我皱着眉抬头犹疑地看向她,然后撞入了一双和往常同样夹杂着玩味的眼眸,可仔细看还能发觉出一些别样的意味。
“林雀…你…介意吗?”
符椋的呼吸变得紊乱了。
她上扬的尾音告诉我,她的激动与渴望已经快冲破那层理智的屏障,向我一股脑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