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得在你真的去投奔警察之前跑路。”格兰威特冷笑,他对条子天生过敏。
琴酒没再说什么,看着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苏格兰头疼极了,诸伏家的人一个个都这么难搞,他这辈子都算是栽在他们姓诸伏的手上了。
“格兰威特,我们两清了。”琴酒突然开口。
开车的格兰威特一愣,从后视镜中深深看了琴酒一眼,问:“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我以前好像没对你说过,我喜欢上了一个警察。”琴酒这还是第一次对组织里的人说这件事。
格兰威特挑眉,问:“应该不是他吧?”
“是他的哥哥。”琴酒没有隐瞒。
在组织里面,只有对格兰威特,琴酒可以毫无保留地倾诉这场情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诸伏景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身上的伤已经被擦了药,却又被绳子牢牢捆绑在了金属椅子上,金属椅子被焊接在了地上,任由他再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
这里是……组织的审讯室吗?
诸伏景光表情惊恐,第一反应就是咬舌自尽,然后发现自己的嘴巴被一只橡胶小球堵住,别说咬舌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琴酒。
诸伏景光心情沉重,如果不想他暴露出哥哥,琴酒该杀了他才对,怎么能让他活着来到审讯室呢?他虽然接受过公安的反刑讯训练,也拥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但谁都无法保证能撑过组织一轮又一轮的酷刑,琴酒就不担心他会扛不住暴露出哥哥吗?
有人走近,是从上面下来的。
诸伏景光想,原来审讯室是设置在地下的。
琴酒的手上包着纱布,看到诸伏景光醒了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杀气几乎要将诸伏景光浑身的温度冻结。
“格兰威特是我的人,这里也不是组织的审讯室,是我安全屋的地下。”琴酒最明白诸伏景光目前最担心的是什么,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然后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重重敲了他的头一下。
诸伏景光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表情茫然。
“我和格兰威特去救你,你想自杀?”琴酒真的很生气,但凡他反应慢那么一丁点,估计就真的要给高明送骨灰坛了。
他这辈子都没那么后怕过,卧底就卧底好了,卧底暴露了就自杀?所以他才最讨厌警察了!
“这里很安全,别给我想着咬舌自尽。”琴酒拿掉了他嘴里的橡胶球。
诸伏景光立刻解释:“我不知道格兰威特是你的人,你没有和我说过!”
“我说?你给我机会说了吗?”要不是看诸伏景光这会儿浑身都是伤,琴酒真的要一巴掌抽过去了。
琴酒当时就担心诸伏景光过激后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进门后第一时间门便控制住了他,结果这家伙果然直接给他自杀,他哪有时间门解释?
现在怎样?怪他咯?
“对……对不起。”诸伏景光识时务地光速道歉。
琴酒当然也不能弄死他,不然就不用费这么大力气救回来了,说道:“你的‘尸体’莱伊已经交了上去,白白到手的功劳他不可能不要,我让格兰威特演了一场戏,假装争不过他。”
“所以我已经死了?”
“在组织的眼里是这样。”
诸伏景光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暂时是没有危险了,只是没想到琴酒竟然会为他做这么多,更没想到就连格兰威特都是琴酒的人。
“那天晚上,高明和你说了我的事?”琴酒打量着诸伏景光,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这小子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放松。
诸伏景光点头,笑着说道:“大哥说,你是他谈了八年的男朋友。”
“不,我们只谈了五年。”琴酒纠正。
诸伏景光笑而不语,看来大哥不是很认可他们当年的单方面分手。
然而很快,诸伏景光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琴酒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高明,包括你妄图自杀。”
最后四个字,琴酒咬得格外重。
关起来了
问:卧底到嫂子“公司”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景光:谢邀,各方面感觉还不错,就是大嫂脑子有点问题,总喜欢让人捡豆子。
“我不是辛德瑞拉,而且我的伤还没好。”诸伏景光试图讲道理。
琴酒没理他,他找了一个比水沢润二用的盆大三倍的大盆,倒了满满一盆的豆子让他捡。
诸伏景光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右胳膊也打了石膏,只用左手格外艰难地从盆里挑拣着红绿双色的豆子。
救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用死掉当然是件好事,但事情是怎么发展到捡豆子的地步的?
啊……好像是因为他想联系公安那边,也有可能是想借琴酒手机给大哥打个电话?还是说让他告诉波本一声惹怒了琴酒?
苏格兰不确定,毕竟他心知肚明,这三点要求无论是哪一个都会让琴酒暴跳如雷。
“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诸伏景光抬头诚恳地道歉:“警视厅可能有组织的卧底,我联系他们说不定会暴露你,是我太心急了。”
琴酒没说话,也没有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