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表情一变。
樋口斋果然又疯狂起来,身体几乎是随着戒指的方向蹿了出去,口中还大叫着:“玲子!”
不行!
诸伏高明甩开了琴酒的手,直接朝着跳楼的樋口斋蹿了过去,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腰,与此同时,诸伏高明的左腿也被一只有力的手用力抓住。
琴酒一只手拉着诸伏高明,另一只手死死扒住楼顶,用一条手臂的力量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
“高!明!”
可以听的出来,琴酒现在十分生气,语气咬牙切齿。
跳楼?问过他了吗?
救人?那么难救就让他去死啊!
在诸伏高明扑向樋口斋的一刹那,琴酒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人,也敢直接朝楼下扑?
“喂,你们!”大和敢助反应也不慢,连忙冲过去拉住了琴酒的手臂,以免琴酒被两人的重量扯下去。
“绳子!”诸伏高明大喊。
大和敢助也回头瞪了大烨先生一眼。
大烨先生表情连连变幻,最终还是去拿了麻绳过来。
“放开我,让我去死,我要去陪玲子!”樋口斋大声呼喊着,身体奋力挣扎。
诸伏高明的身体被带动,也跟着摇晃起来。
“高明,别动!”琴酒咬牙,两个人的重量再加上下面一直乱动,他真的快要抓不住了。
大和敢助已经无力说话,憋红了一张脸死死抱着琴酒的手臂,就担心出现意外。
“高明,松开他!”琴酒喊道。
诸伏高明没有回话,却也没有松开樋口斋,仍旧死死抱着他的腰。
该死!琴酒十分不满,有对高明的,但更多则是对樋口斋的。
跳楼就跳楼好了非要让高明看到,给他添了这么大麻烦,现在有人救他还这样扑腾,如果他是高明,绝对会松手的,绝对会!
既然觉得死亡好,那就让他去死好了,干嘛一定要管他?
绳子被丢了下去,另一端被管家系在了楼顶的石桩子上,用力在根部结实的地方缠了好几圈。
诸伏高明松了口气,一只手搂住樋口斋,另一只手抓住了绳子。
下方的重量瞬间轻了不少,琴酒和大和敢助都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朝上开始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诸伏高明和寻死的樋口斋给拽上来了。
“你们为什么救我?就让我死了吧,玲子还在等我!”樋口斋退开诸伏高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琴酒气得上前就给他两巴掌,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给扯了上来,拎到楼顶边缘让他的双脚悬空。
“好,你要死,我现在就送你去死!”琴酒的眼神流露杀意,他向来说到做到,竟然就要松手。
“阿阵!”诸伏高明一声大喝。
仿佛晴空霹雳,琴酒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又气愤地将人拎了回来,狠狠摔在了楼顶上。
樋口斋被磕到了脑袋,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少爷!”大烨先生心疼地跪倒在樋口斋面前,小心翼翼去看他头上的伤。
一只手铐,拷在了大烨先生的手腕上。
大和敢助冷冷说道:“我怀疑你和这起碎尸杀人案有关,请随我们走一趟。”
“少爷的身体不好,还有心脏病……”
“救护车已经来了。”诸伏高明看向楼下,医护人员已经从车上冲了下来,正朝楼上跑。
樋口斋有先天性心脏病,因此诸伏高明早就做了准备,给琴酒打完电话之后就打了电话去医院,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番外·那五年(47)
樋口斋住院了,接受审讯的是大烨先生。
“我和斋少爷的关系一直很亲近,那天傍晚,我买了食材打算过去为斋少爷做一顿营养餐。尽管斋少爷搬了出去,但我经常过去帮他做饭,毕竟亚田玲子只是个普通女人,不是营养师,照顾不好斋少爷。”坐在审讯室内,大烨先生缓缓叙述:“我按了门铃,可是没有人回应,我有斋少爷房子的钥匙,就直接开门进去了,斋少爷已经犯了病。”
那天,大烨先生进门,就看到樋口斋倒在地板卧室门口,痛苦地捂住胸口。
大烨先生连忙过去给他喂药,一抬头却看到卧室里面的情景:亚田玲子安静地躺在床上,手腕自然的垂在床下,她割了腕,皮肤上的鲜血已经干了,只在地上汇成一片红色的小溪。
大烨先生当时就想要报警,却被樋口斋拦住了。
“斋少爷是个画家,他拥有着独属于艺术家的浪漫,据说,若是将一个人的血肉碾碎变成颜料,画成一张画,那个人的灵魂就会永远附在画上面陪着他。”
“你管这叫浪漫?”诸伏高明无法理解。
“我不懂这些,但只要是少爷想要的,我总是要帮他做到的。”大烨先生露出宠溺的笑容。
正如之前,他帮助斋少爷在老爷夫人面前帮亚田玲子美言,在樋口斋有需要的时候,他这个管家是肯定有求必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