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时眉头微拧,“他们来找我就找,反正又不是一两次了,有什么好怕……”
“我怕。”秦穆看向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凉意,“因为秦家杀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二更)
如果谢初时没记错的话, 这是秦穆第一次用“母亲”来称呼那个曾经抛下他的人。
“是,秦昌严么。”
“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父亲。”秦穆淡道。
秦昌严的父亲, 那就是秦穆的爷爷了。
谢初时有些艰难地启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原来工作室的一个合伙人,他老婆是华夏人, 在情报局和国安都有点关系。”秦穆说。
他声音很淡,像是这件事只是漫漫长河里不起眼的一角。
“很难受吧?”谢初时忍不住拉过他的手。
“有一点。”秦穆很快回握住他的。
两人挨得很近,秦穆稍微一拉, 就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但也只是一点儿,我后来担心的,是你。”
“你怕秦家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谢初时问。
他想起之前,自己第一次见秦家家主的地方, 偏僻没有信号。
后来想想, 没准对方当时真的动了那样的心思。
还有让秦穆退赛的事。
矩阵即便厉害, 四年前也是一个不到十人的工作室,秦家要真想出面不会阻止不了, 为什么偏偏让他来当那个中间人。
唯一可能的,是一种试探, 对长大了的秦穆的试探。
“你应该也起过疑吧。”秦穆拍拍他的手臂, “秦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希望他在接近你。”
要不是乔治查到, 自己母亲的死因, 秦穆宁愿留在这和秦家死磕到底,也不舍得跟人分开那么多年。
谢初时转过来, 撑着秦穆双腿看他,“所以你就走了, 连条消息都不发给我。”
他这副样子很像秦穆在国养的一只小松鼠。
说是养的,其实更像是邻居。
国大学的树很多,窗台上经常会出现一只或者一群,蹦来跳去的林间飞鼠。
秦穆有次回宿舍,就见桌上待着一只,正在用他的笔筒砸核桃。
那双眼睛咕噜噜的,两腮微微凸起,和谢初时每次不高兴的样子很像。
后来那只小松鼠再来拜访,秦穆就会刻意留些坚果在抽屉里,给他打包带走。
“对不起。”
“以后再也不走了。”
秦穆把谢初时的脑袋抱进怀里,一下下轻轻抚着。
谢初时被抱在怀里,头抵着熟悉的胸膛,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我,我只是有点不高兴。”他低声说。
跟人闹的这些天,谢初时自知有些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