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不想了,乖,我们不想了。”见他如此难受,顾英羿是真的慌了,他捧起沈郁发白的脸,慌乱把他从痛苦中唤回来。
沈郁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他死死抓住自己头发,拼命摇晃想把脑子里疼到不行的东西甩出去,顾英羿心疼的抓住他的手,固定住他不让他再伤害自己,“听话,不想了,别想。”
沈郁急促喘着气,沁出一额头的汗,他虚脱般慢慢平静下来,而后四肢失去力气,靠在顾英羿肩膀意识陷入黑暗。
怀里的人不动了,顾英羿小声喊他两声都没应,把人从怀里捞出来才发现已经昏过去了。
他将沈郁轻手轻脚抱起来,往卧室走去,把他放在床上后拿来湿毛巾擦拭他额头的汗。
顾英羿又懊恼又自责,他伸手心疼不已地抚了抚沈郁瘦削苍白的脸颊,而后俯下身,在他额头轻柔落下一个吻。
他凝望着沉睡的沈郁自责,“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沈郁一整个下午都在沉睡,顾英羿让人把柴柴先关在别的地方,暂时不要让它再出现沈郁眼前。
顾英羿一开始以为柴柴可以帮助沈郁恢复记忆,没想到反而刺激到他,这不是顾英羿的本意,他太过于着急想让沈郁记什么了。
找到沈郁以后,公司堆积的事物他不能在放任下去,可他也不放心沈郁一个人在家,索性直接在家里的书房处理工作。
下午六点的时候,刘助理过来给他送文件,顺带告知他沈朝死活不愿意签离婚协议,一直哭闹着要见他,甚至用绝食来威胁保镖。
顾英羿听后确实嗤之以鼻,冷哼一声,眼里全是绝情,“不吃就给我灌,不签字就把他灌到签,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他还没让沈朝偿还对沈郁做的一切,怎么能轻易让他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对了顾总,小先生的角膜源还没有找到,医生说他的手术时机就快错过了,怕是会影响后期的复明。”
顾英羿指间一顿,想到沈郁因看不见总是跌跌撞撞的样子,心口堵塞,默默蜷了蜷手指,“我知道了。”
或许是觉得只是关着沈朝还不找他麻烦有点让他太舒坦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让人,每天以成人三倍的食量给我灌进去,不是不愿意自己吃吗,那就让人帮帮他。”
“还有,让医生去查看沈朝的眼角膜是否适配沈郁,如果适配,更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他说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是件多么残忍的事,只要一想到沈朝曾经做过什么,是如何害死他的孩子,又是如何陷害沈郁的,他就是把沈朝千刀万剐也难以泄愤。
晚饭时顾英羿又去沈郁的房间看了一眼,沈郁还在沉睡着,甚至给顾英羿一种他要永远这么沉睡下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