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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遗忘(1 / 2)

葵斗总是从下往上地解开扣子,这习惯多年未变;以前解开她的睡衣,现在解开她的真丝衬衫。

千秋这件真丝衬衫的扣子小巧jg致,解的时候急不得,否则就容易扯掉。

平常葵斗很少心急,这会儿却焦躁极了。还没解到领口,便伸手一扯,一颗扣子崩在地上,落进长绒毯里没了声音。

他甚至没有耐心去到卧室,抱着她挨到客厅,转身将她抵在沙发上。

她的衬衫褪下一半,露着线条柔和的肩膀,因为一番拉扯,内衣肩带勒出浅浅细细的红痕。

葵斗双手伸到她背后,忙着解开内衣扣,呼x1热热地扫在她的颈窝,烫得千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的t温,他的触碰,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熟悉,好像一个咒语,把她身t中沉睡的一部分悄然唤醒。

千秋分开双腿,轻轻盘在他的腰际。

“葵斗……”她喃喃着,“我……我真的……”

我真的ai过你。

她从没说过这句话,但她知道他一直想听。

葵斗封上她的唇,舌头顺势滑进来,吻得深入而热烈,吻得她脚下发软,双手在他肩头攀得更紧。

就在她快站不住时,这个吻才终于结束,葵斗捧着她的脸,“我知道的。”

她看着他,眼神迷离,嘴唇有些微微发肿。

葵斗轻轻笑了一下,“不说也没关系,我都知道。”

千秋被压倒在沙发上,身下压着葵斗脱下的衣服,皮肤泛着浅蜜se的细腻光泽。

逆着灯光,葵斗看见她x口的刺青,眼里有什么闪了一下。

他埋头吻上那朵向日葵,动作极其轻柔,又十分熟练。

“是因为我。”他吻着那块肌肤,哑声道,“你选择纹上向日葵,是因为我。”

这么多年,他终于知道了;或许不该说知道,而是他终于敢说了出来。

千秋向后仰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十八岁那年,她找到伊川剑司,说想要一个纹身,遮住x前的那排烟疤。伊川给她找了熟识的纹身师,让对方设计了十来个jg巧的图案,任她自由选择。

她把图簿翻了一遍,最后小声却坚定地问,可不可以刺一朵向日葵。

葵斗生在七月,开满向日葵的季节。

纹身师手绘了一副图案,告诉她这个线条有些繁复,可能会需要b较长的时间,“会有些疼”。

她说没关系,向日葵是她最喜欢的花。

刺针穿透皮肤,那疼痛十分密集,而且绵延不绝,给人一种永无止尽的错觉。

可她很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地承受,没有一刻逃离的愿望。

就像几天之后她躺在葵斗身下,让他进入她的身t——尽管他十足温柔,非常小心,她还是痛得冒汗,将下唇咬得泛白。

“乖,稍微忍一忍,”葵斗在她t内,感觉到她的紧绷,伸出手摩挲在她眉间,像是要抚平她的眉头,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马上就不会痛了。”

千秋答不上话,只能点点头,感受着他一点点推进,将她闭锁着的一部分慢慢打开,把她空缺的一块填得满满当当。

那时她很痛,但也不想逃离;她知道这疼痛后面有什么在等着她,这痛让她觉得自己活着。

这一次,千秋没有感到痛。

她感到上身被一双大手托起,朱唇微启,便被深深吻住;唇舌缠绵之时,葵斗腰际一动,挺进她的身t。

她发出一声浅浅的sheny1n,即刻淹没在cha0水般的亲吻里。

葵斗的动作温柔有力,却b他们有过的每一次都要决绝,一下下越进越深,好像决意探到她的最深处,然后g脆停在那里,僵y成一座石像。

千秋攀住他的肩膀,颤声道:“你想过我吗?”

她猜得到,他在国外少不了yan遇;而且据伊川的消息,葵斗是某家高档夜总会的秘密贵宾,甚至有几个固定的指名对象。

对伊川的话,她从不完全相信,但也知道不会是空x来风。

所以这句“想过我吗”,问的是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

葵斗明显一停,接着突然加快了动作的频率,让她忍不住sheny1n出声。

“我一直在想你。”他说,眼神炽热,似乎要将她点燃,“一直。”

战场从沙发到床上,葵斗终于释放时,千秋已经肢t瘫软,像一只虾米似的蜷起身t。

她那样赤条条地侧卧着,双手拥抱着自己,像是母t里脆弱的胎儿。

葵斗自然地从背后抱住她,肌肤温热,下t却sh润冰凉。

她也不躲避,轻轻笑了一声,“不去洗澡吗?”

这段对话从前就发生过许多次,每次他都是一样的回答:“先抱一会儿。”

静静地抱了几分钟,葵斗突然开口:“你都知道了?”

千秋“嗯”了一声,并没转头,“你是说你的检验报告,还是你那几个秘密情人?”

葵斗僵了一下,“那不是我的情人。”

“不重要。”千秋动了动,“那些都不重要。”

葵斗很久没说话,在她后劲亲了一下,“我很想你。”

她回过身,面对面地抱住他,脸埋进他的颈窝。

“答应我,你要健健康康的。”她说。

他笑了笑,笑她这一点任x——他们明明都知道,他的健康除了老天,谁也做不了主。

“快答应我。”她固执地坚持着。

“我不能骗你。”他0了0她的头发,充满ai怜,“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忘了你。”

她抬起头,“这话你原来也说过。”

她说的“原来”,指的是七年前,他们之间爆发过一次争执。

那时她错点了葵斗的邮箱,看到了沃顿商学院的录取信。

她的质问充满愤怒,还有被欺瞒的受辱感,说出的话句句尖刻不留情面,最终演变成肢t冲突。

更准确地说,是她失控地歇斯底里,把手边能抓到的东西通通扔出去,连他们一起挑选的花瓶都摔得稀烂。

葵斗等她发泄完,背向她收拾一地狼藉,“千秋,我ai你,但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说ai她,却没有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不能?”千秋激动地跳起来,扯住他的衣服,b他直视自己,“你说啊!”

葵斗抓住她的手指,一点点从攥成一团的衣角上掰开。

千秋的力气敌不过他,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猛地一怔,力道骤然放松,将她的手指握进掌心,“你知道为什么。”

“如果……”她眼眶泛红地看着他,“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呢?”

葵斗苦笑一下,“如果那样,我们根本不会遇见吧。”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一部分在一瞬间si掉了。

还在苟延残喘的那部分,让她艰难地开口:“你……你打算忘掉这些,再也不回来了吗?”

“不可能的。”他看着她说,“我不会忘了你。”

不是不想,是根本忘不掉。

在美国那几年,他试过许多方法,烈酒、烟草、一夜情,通通没有成功。

有时那种药物酒jg带来的麻木,会将她从他心里ch0u出片刻,但她总会回到那里,回到他心上裂开的一块,好像一朵长在石缝里顽强的花,永远不会凋败。

三年后,二十五岁的葵斗毕业回国,中村秘书开车去接,将他送到新公司的社长办公室。

千秋一身米se套装,头发剪到齐肩的长度,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文件。

他进来时,她先是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微笑一下,从沙发上优雅起身,“哥哥,欢迎回来。”

她笑容得t,语调也礼貌平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但他只想紧紧抱住她,想带她回到那间公寓,或者g脆就在这里,在这座长沙发上,与她肌肤相贴合而为一。

他早就明白以前的努力只是徒劳,但他不曾料到,出国、酗酒、纵情声se,这些只会让他更想她——想要她,也想找回和她在一起的自己。

“我回来了。”葵斗轻声说,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真相——他ai上了自己的妹妹,并且不论如何挣扎抗拒,他都可能会一直ai着她。

他默默祈求,希望有个办法让他忘了她,埋葬这一段不被容许的感情。

讽刺的是,当这个可能终于出现,让他不可抗力地忘记她时,他却又想尽全力去抵抗了。

千秋到家时已是深夜。

客厅亮着夜灯,茶几上摆着一杯淡盐水,竹泽靠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睡着了。

葵斗不想让她走,她也差点留了下来——要不是因为第二天的会议资料还在家里,她或许就留宿在他的住处了。

她看着浅睡的竹泽,伸手拂开他额前的碎发。

竹泽动了一动,竟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望着她,“你回来啦。”

“在等我吗?”千秋挨着他坐下,自然地靠上他的肩膀。

“我想你今天可能有应酬。”竹泽淡笑一下,“你又不大能喝,还是看着你回来放心。”

千秋静静地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家里的密码要换一个。”

“为什么?”竹泽随口一问,见她没回答,又立刻笑笑说,“换成什么?”

千秋想了一下,“你记得我们是哪天遇见的吗?”

“四月十七号。”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在那个奖学金的初选会上。”

千秋笑了笑,“那就0417吧。”

竹泽也笑了笑,那是一种很g净的笑容,纯粹、明白,没有多余的潜台词。

“0928,也是一个日期吗?”他轻声问。

千秋“嗯”了一声,手里端着那杯淡盐水,望着杯口若有所思。

竹泽本来不指望听到更多,她却又开口说道:“是我人生至今为止最痛苦的一天。”

十年前的九月二十八号,紧邻新宿站的马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一辆黑se保时捷撞上了一个高中nv生,nv孩当场si亡。

事故原因很快认定:司机酒驾导致的意外;赔偿金数额巨大,却也无法弥补nv孩父母的伤痛。

那nv孩叫松田桃子,是千秋最好的朋友,甚至可能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个纯粹的好友。

没有利益纠葛,没有复杂的共谋关系,就是两个nv孩间简单真挚的友情。

直到中学,千秋都被看作一个异类;她的生活,对中学生来说的确太过复杂了些。

母亲是戒毒所的常客,父亲身分不明,经常有辆黑se轿车接她放学,司机是个长相吓人的花臂男。

十四五岁的孩子可以非常恶毒。学校流言四起,说她私下在做援交,轿车是“金主”派来的;随之而来的是难以避免的霸凌,作业莫名其妙丢失,运动服被人剪坏,不知是谁在她的储物柜里塞从ren杂志撕下的内页,还用马克笔在柜门上写字,“荡妇滚出去”。

千秋面无表情地站在储物柜前,指尖擦了擦柜上的墨迹——墨水早就g了,再怎么擦也无济于事。

她思索了几秒,熟视无睹地转身离开,差点撞上在她背后探头探脑的桃子。

那不是千秋第一次见到松田桃子,她俩的班级紧挨着,倒有不少次在走廊擦肩而过;千秋的印象里,桃子总是被人簇拥,快快乐乐说个不停。

但彼此说上话,那却是第一次。

“这个要用酒jg啦。”桃子说着,竟然一贯快快乐乐的语气,“没有酒jg的话,卸甲水也行。”

千秋一时答不上话,愣愣地瞧着她。

桃子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手帕和一个黑se小瓶,行云流水地拧开瓶盖,倒转瓶口,把里面透明的yet浸满帕子。

“你看,就这样……”桃子大咧咧擦着柜子,好像不是在抹掉侮辱的字眼,只是清理顽固的w渍。

她一派自在的模样,让千秋的心情跟着放松下来。

来回擦了几遍,刺眼的字迹真就淡了下去,只留下一点淡灰的边缘。

桃子继续擦,直到柜门变得gg净净,她的手帕却黑了一块。

不过,她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把脏手帕往包里一扔,笑嘻嘻地搭讪着:“你是叫千秋吗?秋天生的?处nv座吗?”

“你是松田同学。”千秋笑了笑。

“叫我桃子吧。”桃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桃子对她的亲近并没有阻止欺凌,反而使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社交地位呈断崖式下跌。

可是桃子依然快乐,并且和她愈发亲近,后来更是快要好成一个人。

她们分享一切,便当、唇膏和大大小小的秘密。她毫无保留地相信桃子,而桃子也从没令她失望。

睡在一张床上夜谈时,她也问过桃子,当时为什么帮她,为什么一次次挑战众怒,站在她的身边。

桃子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他们都错了。”桃子说,语气格外平静,好像只是在重复某个人人皆知的公理,“错的就是错的,不会因为人多势众就变成对的。”

“可你不是因此失去了很多朋友吗?”千秋问道。

“需要一起伤害别人才能维持的友情,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吗?”桃子说出这话时,其实只有十五岁,却b她后来遇到的许多成年人都要智慧,都要通透。

千秋年岁越大,就越常常回忆起这句话,连带着回忆起很多和桃子有关的旧事。

她总觉得,桃子要是还活着,也一定会长成了不起的大人吧。

反正会b她好得多。

竹泽靠在她身边,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过去,一句话也没cha,一个问题也没问。

直到她停下来,长舒一口气,像是jg疲力竭的样子,他才终于开口:“千秋也是很好的人啊。”

他说话时常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真诚,还未沾上曲意逢迎的社会气。

千秋双手捧住他的脸,抬起头来,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去。

“阿凉,你一定要记住,”她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竹泽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想象?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那样?”

“在你的想象中,有一天我会毫无保留地ai上一个人,到了那时,我就会像所有为ai痴狂的人,心甘情愿放弃财富、权力、野心,只求与ai人长厢厮守。”千秋望着他,淡淡笑了,“我说的没错吧?”

竹泽愣住了,不能否认他的确有过这般愿望。

“我不会这样。”千秋说,目光很笃定,“这只是你的幻想。”

竹泽一下泄了气,却还不si心地说:“总不能否定所有可能——你不是毫无保留地待过桃子吗?”

“是啊。”千秋苦笑一下,“世界上不是再也没有桃子了吗?”

艺术展在光本财团的中心大厦举办,场面异常隆重。现场布置由专业的国际团队完成,不同展区主题各异,装饰风格也大相径庭,组合在一起却不显突兀,还有种奇妙和谐的混搭感。

千秋作为展会的主办人,代表光本财团做了开幕致辞。

这原本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是她几年来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就在不久前,她还为此焦虑难安,恐慌症发作,恨si了把她t0ng给小报的敌人;可真的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盛装出席的漂亮男nv,仿佛一件件jg美绝l的摆设,她忽然觉得一阵可笑,深感先前的折腾、挣扎,统统都没甚意义。

小报的一版八卦,就能抹杀她三年的努力;而一张似是而非的亲密照,一条模棱两可的订婚消息,又能让她起si回生,拿回本就该属于她的位置。

似乎真正重要的只有别人怎么说,并不关乎她到底做过什么。

千秋照着提词器,说完写好的开幕词,刚要在掌声中下台,就听见媒t区一个响亮的声音:“白石nv士,请问近期会公布与栗山家正式联姻的消息吗?”

一片闪光灯的白光中,她看不见提问者的脸,但确信会场大部分人都听到了他的问话,没听到的那些,自然也会立刻询问这一突发状况。

侧台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将她挡在身后,“现在不是提问时间……”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些话想说。”千秋做了个手势,示意工作人员退后,站在话筒前,不紧不慢地说,“我与栗山先生,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恋ai关系。既然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认真交往,不可能不牵涉双方家庭;然而就像其他渴望修成正果的恋人一样,家庭是我们必须考虑的因素,却不是结合的唯一理由。我恳请媒t朋友高抬贵手,对我与栗山先生的交往,不要向报道企业并购似的追问进度,给我们一些恋ai的空间和自由,非常感谢。”

她这番话说得很诚恳,博得一片掌声。

掌声中,台下的栗山手握香槟,对她做了一个漂亮的举杯动作。

千秋等着掌声平息,接着说:“虽然很感谢刚才提问的朋友对我个人生活的关心,但我必须强调,今天的主角是参展的青年艺术家们;如果再听到任何与艺术展无关的问题,我们将不得不动用安保人员,请您上交媒t通行证,立刻离开现场。”

这次的鼓掌声中,除去一听便知的赞赏之情,还多了明显被震慑的畏惧感。

展会进行得十分顺利,后现代展区最有人气,也在千秋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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