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素慧娘的晕症没啥后续发展,可柳眉也不敢在去找她了,生怕一个不当又把人给气晕厥了。
可关键人物花无爻也不常回g0ng啊,隐约听说跟皇帝手拉手出g0ng搅基去了。
唉,所以说,自古皇帝和太监是官配吧?
柳眉趴在前院的石桌边上,双手托腮脑袋里一片歪歪:微服私访什么的不能更赞了,这皇帝和自己的大太监携手来到大明湖畔,秋风宜人杨柳依依,于是两人就紧紧抱在一起酱酱酿酿……
还没等到她把这两人在脑海中脱光衣服,就看到甲乙急匆匆的身影路过。
“严管家!严管家人呢!赶快安排人,烧些热水,公公受伤了……!”
“什么!”柳眉一下从石桌上跳了起来,心脏仿佛有一把大锤子狠命的敲击了一下,停跳了两拍。“怎么回事?公公是怎么受的伤?”
“遇刺……”甲乙顿了顿,接着回忆起当时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刺客从隐蔽处冲出来,几大暗卫皆援救不及,只有跟随在皇帝左侧的花无爻警醒,他发现后立马发力推开皇帝,此时之势自己已再无反击和躲闪的时间,寒刃快速没入了他的腹中,幸而花无爻x1气借力躲避了一下,刀口没入不深,谁知刺客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状居然还手法刁钻的继续画出一道弧形,顿时血光四溅;万幸本次皇帝微服私访本就有意钓大鱼,配备的人员也算齐全,皇帝随即就传唤了随侍太医诊治,谁知……
“公公伤在哪里?严重吗?”柳眉问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肯定严重,肯定是严重的!你的脸都青了,现在公公在哪里?太医呢?太医给公公救治了没?”
甲乙面se苍白无措的在原地踱步:“公公不让太医救治……他……”
“什么?不给救治?为什么?他有特殊功法?t质异于常人,恢复极快?”柳眉愕然,语速飞快的继续盘问。太神奇了,这是要从g0ng廷套路转向武侠或者修真类了嘛?
“伤,伤口……伤口的位置……”甲乙讷讷不语。
“位置?”柳眉更加茫然了。“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给我好好回答!”
“伤口的位置太靠下面了!”甲乙被柳眉命令似的口气一吓,下意识的立正站好回答道:“平日里公公决计不会让人见着他的ygsi!不过还好,太医已经给公公服了止血的药丸。”
“那里是哪里啊?”柳眉急火上头,反应有点迟顿,问了一句之后立马醒悟到,伤口必然是肚腩这里的位置,毕竟这里距离神秘的三角地带很近呢……
可是肚腩这块都是软r0u啊,而且里头更是各种器官,且不说大肠小肠,弄的不好还要伤肾、胰脏之类的。一想到万一伤口深一点大一点,指不定现在肠子都已经满天世界的跑出来了;柳眉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可眼前却danyan开一片光芒,视野浑噩。
明明是跟她无关的那么一个人,但是她的眼眶莫名红了,手指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是的,她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她怕花无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si了。
她还没有给他找对象呢,还没有完成主线任务呢,他怎么能si了?!
b之更可怕的是,她怕见不到他了,那个面上冷冰冰,实际脆弱敏感的漂亮人儿,那个总是喜欢将自己深藏于冷漠之中的高傲公公,那个……她攻略着攻略着,早已把他放入自己的心中,满满当当,从x口溢出落入眼帘的,全都是暧暧情愫。
“公公人呢?人呢?!”她双手用力攥住自己的袖口,哑着嗓子问。
“在后面,公公躺着不便动弹,他们做了个担架抬过来的,我们先快马加鞭回来的,小安子小顺子陪着公公呢。”甲乙已经急吼吼的跑开了,丙丁在旁答复道。
“公公不让太医救治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正准备去门口等着花无爻的柳眉突然又转头问他。
“我,我们……”丙丁被这问题给难住了,试探的答复道:“我们再劝劝公公,x命攸关,相信公公也能理解的。”
“你!”柳眉对于古代人的迂腐头脑算是有了一定的理解,“这样,听我的,你们去准备一些迷=药,额,就是那种一吃就昏过去的药,最好还能止疼!”
“这……”丙丁被迷=药这大胆的说辞给震惊到了。注释:琴朝人家里最多备着的是麻=药,迷=药是采花盗才用专有名药,一般nv子不太会说出口来。
“公公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的主意!先别走,我还没说完……还要烧酒,快去给我把府里所有的酒都拿出来,大火煮沸,然后取其蒸馏,用g净的器皿盛好。现在立即去,等公公一来我就需要用到。”
“是!”丙丁听到这里,立马大声叫下人按着要求准备。
“对了,还有……”柳眉忽一手握拳敲击另一手的掌心:“我房间里有个大箱子,就是前几天捣鼓出来的,你找小草去,把这个给我搬去厨房,所有打出来的井水先导入这里头,过滤完毕了再去锅炉上烧开,把器皿和包扎伤口会用到的所有物什都用过滤完毕再烧开的水泡着!特别是包扎用的布巾,一定要多多浸泡,等公公来了再撩起来烘g,期间不要用没泡过热水的东西接触布巾。”
还未待她来得及说别的,外头就熙熙攘攘响起声音。
“公公来了,公公来了!快让开!让开!”
“注意点,轻一点,没看到颠着公公了嘛?”
听到动静柳眉立即冲到了前排,踮起脚伸长脖子看了过去,眼神恍恍惚惚,甚至有些对不上焦。
熙熙攘攘中,四个壮实的侍卫跟着小顺子小安子冲进府门,此刻两个小公公皆衣服歪斜,脸上苍白,喘着粗气,而他们的公公花无爻此刻正躺在担架上,也是苍白着脸,气息微弱,担架匍一进门,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就在人群里扫视,当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里踮着脚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小丫头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在为自己担忧,这认知让他觉得宽慰,或许这一刻就这样si去也并无遗憾了吧……
“公公,你怎么样?”小丫头靠了过来,软糯的手握着他的衣袖,衣袖浆得y挺,也显得冰冷,柳眉捏着的手颤巍巍,眼眶红红的。
“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他尽量控制着声音像平常一样答复,可全然不知此时的声音脆弱的好似下一刻就会破裂的瓷器。
“呸的一点小伤!”血都快成河了还一点小伤!
出口成脏的软妹子真可ai!花无爻此刻竟然还有闲心g起嘴角给出一个宠溺的微笑。
出口成脏的柳眉呸出了两泡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花无爻手上……
“哭什么!”松了口气的花无爻意识开始模糊,想伸手给眼前这个小姑娘擦擦眼泪,但是伸出来的手却怎么也对不准焦…
“公公!公公!对了,药!拿药来,快给公公吃!”
柳眉抬头朝丙丁使了个眼神,丙丁秒懂,立马c持着让人把先前准备的麻药端了过来!让柳眉给花无爻喂了下去!
柳眉接过药动作轻柔的哺喂着,待花无爻喝完了整整一碗药,立马把药碗往后头一递,上手扒衣服!
丙丁见状把下人都遣了出去。独剩他和太医继续留在室内,万一公公醒后有什么怪罪,也能减少一些麻烦!
柳眉手上不停歇,嘴巴也没停歇,继续不紧不慢的下达指令:
“丙丁还有太医请转过身子稍候片刻罢,待我处理一下衣物然后再叫你们!”
“甲乙,快让人端来热水和蒸馏出来的酒。”
柳眉处理起伤病员还算利索,这归功于当年学习护理以及去做义工的实践经验,然而不同于做义工的是鲜血粘在手上的感觉以及鼻腔里x1入的稠腻的血的味道,很不好受、颇有些恶心,柳眉眉头紧紧地皱出一个川字,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愈加仔细且轻柔,生怕弄疼了花无爻。
等她把花无爻的衣服都处理掉并把下半身严严实实地盖上棉被后,才呼出了口气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咯!花、公、公~!”
彼时小丫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杏眼儿亮晶晶的闪着光芒,语调上翘的尾音,是她愉悦的心情。
柳眉记得上急救课时候听过一耳朵,失血过多的人,通常会在半夜觉得异常寒冷,于是她预先命人在屋子生了几盆银碳,把整个屋子烧得热腾腾的,由于银碳无烟,所以也不会呛到人。
而柳眉自己也躺在花无爻的身边合衣而眠,她知道,等到半夜的时候,肯定会有一场y仗要打。
果不其然,后半夜时花无爻因为供血不足而开始不停打颤,本浅薄的呼x1开始急促了起来,两道漂亮的长眉深深的交结在一起拱出一个川字,此刻的他卸去了满身的凌厉和棱角,像一个孩童一般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褥之中,轻声的sheny1n。
sheny1n声把浅眠的柳眉惊醒,她立马起身把预先准备好的参汤拿来喂给他喝,只是他尚在昏迷之中,而伤口在腹部也不便于把他扶起来灌汤药;柳眉忽的灵机一动,把参汤含入自己的嘴中,覆上花无爻的唇,唇舌微动顶开他的齿关一口一口慢慢的哺过去。
终于喂完了一整碗参汤,她把汤碗放到桌子上之后,又麻溜地钻进花无爻的被窝里避开他腹部的伤口贴住他,肌肤和肌肤之间相互依偎着,一个孜孜不倦的索取着热量,而另一个则源源不绝的热量传输给对方。
“公公,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啊。才不枉我牺牲那么大哦!”
柳眉把依然r0u嘟嘟有些婴儿肥的脸贴在花无爻的x膛之上,叹息般的呢喃道。
次日,因着柳眉的救治得当,再加之太医开的古法药方也有一定的功效,花无爻的伤口并未感染,因此他也没有发烧之类的并发症,只是失血过多,人还是有些虚弱。
小安子和小顺子大早上就颤颤巍巍的退开了房门,却眼见着公公的被窝诡异的鼓起大大的一坨,他们两忍不住r0ur0u眼睛,定睛望去。
被窝里柳眉怕自己睡姿不好压到伤口,所以撅着pgu蛋儿睡觉,一晚上下来,整个人都团成了一个球儿。
“柳……柳姑娘……”小顺子的尖嗓子眼看都要像打鸣的公j发展了。
“嘘——!”柳眉探出头来,把手指树在唇前,轻声发出嘘的声音。
两只小太监立马齐齐捂住对方的嘴巴,乖若鹌鹑狂点自己的脑袋瓜子。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就出来。”
两只小太监鹌鹑也似麻溜地滚了出去。
柳眉轻笑了下,从绫罗丝被里伸出藕节似的baeng臂膀,打了一个懒腰。
花无爻醒过来的时候,并未看到柳眉。
就见着小顺子和小安子两人呆呆的盯着自己看,眼神一错都不错开。
“怎的全都一脸晦气样。”花无爻被盯得难受,冷声嘲讽道。
“公公,公公你醒啦?!”小安子喜极而泣,兴奋的往前走了两步,遂又窜到门口:“公公醒啦,公公醒啦。”
“吵,”花无爻头痛yu裂,实在懒得多语:“水。”
小顺子立马倒了盏温在暖壶中的参茶,轻轻抬高花无爻的头伺候他喝水。
花无爻僵y地转动脖颈就着小安子的动作艰难的喝着水,房间里安安静静,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暖炉里间或一下发出噼啪的烧炭声响。
心情不自觉的下沉,他这是病梦魇了吧,居然梦见自己伤重之时,柳眉用嘴哺着药水给他喝,还……还不知廉耻地对他说,盖个章!你就是我的人咯!
呵,这怎么可能?
他都伤成这样了,柳眉还不是在那儿吃好喝好睡着懒觉过她的舒坦日子嘛。
“眉娘……和慧娘来过吗?”踌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后面多加了一个人名。
“回公公,素姑娘大早上就来问候过的,只是当时你还没醒来,小的就自作主张让她先回去了,公公不会责罚小安子多事儿吧?”小安子不愧是只缺心眼,楞是没看出来他家公公的眼神,先把素慧娘放前头汇报了,还事无巨细的满满汇报,
听得花无爻脑仁痛。
“柳姑娘的话,是方才才走的,昨儿个柳姑娘在您这儿睡了一宿呢。”小顺子和小安子不约而同想到早上从公公床榻上冒出来的小脑袋,脸上均是一片cha0红。
“昨、昨儿个是柳姑娘和太医一起救治您的呢!”还别说,昨日一役,小安子成功晋级为柳眉的头号脑残粉,现在在他脑海中柳眉跟观世音菩萨一样自带佛光,啊对了,除了她从公公床榻里冒出头的那刹那,那简直b菩萨还厉害的存在了。
“听丙丁说,当时李太医看到您身上的伤口都摇头叹息,眼瞅着那么大条口子就放在那里,血都要流g了。柳姑娘突然站了出来,那可真是一个叫力挽狂澜呐!她居然就拿着针线把您身上裂开的伤口用给缝合起来,然后她还说您这失血过多晚上会觉得冷,所以昨儿个晚上……她是陪着您……睡了一晚上。也就方才咱们兄弟俩来了,她才刚起身说是先回去洗漱一下,才刚走开没到一炷香的时间。”
小安子依然八婆的扯着板鸭嗓子事无巨细的叙述着,可他每当他说上一句,花无爻的心就像有把锯子来回拉扯,一句话锯子高高扬起,一句话锯子低低落下,
猛的一下,拉出一道道血丝,血花绽开,却是片片桃红。
那锯子,正是那名唤柳眉的丫头。
他急促地呼x1着,牙齿咬得si劲,从缝隙中吐出一句问话:“是谁帮我更衣的?是谁帮我擦洗的?”
“柳姑娘鸭!”小安子几乎毫无迟疑的回答。
“柳……眉……”不出意外,心中呼之yu出的名字从小安子的答案里跳了出来,明明早已猜到,却仍然x口阵阵发凉,眸子凝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所有情感的流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从烈日炎炎拖进冰冷的深渊;是她换的衣裳,是她处理的伤口,也是她擦洗的身子,那她已然瞧见……这残缺的身t,丑恶的伤疤,清清楚楚把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ch11u00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个在他的心头破开了一道口子,生了根发了芽,却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却断送在一道伤疤上,那一道刻在他心头的伤疤,亦是刻在他r0ut上的,无法磨灭的伤疤。
心被一双巨掌拿捏在手中,双手一错,拧动心脏,疼痛到无法呼x1,让人窒息。
小安子一边讲述八卦一边手脚不停的忙活着把温热的药水倒入烫完之中等待哺喂受伤的公公,待他回头时却看到自家公公的脸se青一道白一道的,吓得他搁下汤碗就要去叫太医。
“给我回来!”花无爻一声呵斥,带着羞恼:“今后别让眉……柳眉进来,我……不、不想看到她。”
一句话说的疙疙绊绊的,明明想见,却已不敢再见。
“诶?”小安子一脸懵b蠢成呆j,怎么故事的发展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呀?
“出去!”
他还想辩说些什么,好让花无爻回心转意,然而见到他家公公神思倦怠,恹恹地别过头去闭目休憩,也就只好安静的退到门口去传达公公的旨意。
哎,他家公公怎么那么善变的鸭?明明人家柳姑娘辛辛苦苦救治了他,还不惜名誉陪他睡了一晚上,结果他居然隔日就不准人家上门了!
怪不得外头人常言道:自古太监皆寡情。说的就是公公这样的人吧?
小安子抖了抖身子,在心底暗暗下决心,自己si都不能成为这样的太监。
等柳眉在自己房间里洗漱完毕,吃完早膳兴冲冲的冲过来探望花无爻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个名为“柳眉与狗不得入内”的指令!
“诶,我说小安子,你是不是太久没掏耳屎听岔了呀?”柳眉不可置信的拉着小安子的耳朵问道。
结果得到的是小安子嗷嗷的叫唤声和确定的答复。
这算不算拔d无情?啊不对,抱歉,失言,他们太监无d可拔!
“你过来……”柳眉瞥了一眼花公公那紧闭的卧室大门,顺手拉着小安子的耳朵往花无爻卧室的反方向拖走,走到离得相对较远的走廊一角后,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问:“你说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嫌弃我了啊?”
“小安子也不知道啊,公公醒来那会儿问起柳姑娘,我就可劲儿的夸您呢,恨不得给您高歌一曲……”
“说重点!”柳眉感觉自己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重点就是我拼了老命的把您一顿夸,结果公公反而说不准你去见他了。”
“什么要命的神仙逻辑哦,你给我好好回忆,把当时跟他说的一字不差的说给我听听!”
于是小安子一边把自己当时所说的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一遍学着花无爻当时傲娇的模样给自己配对白。
“你是说他问谁给他换的衣服,然后你说是我,他问谁给他包扎的伤口,你说是我,他问谁清洁的身t,你说是我,于是我就被列进拒绝往来的黑名单里了?”
“对啊,可柳姑娘都是公公屋里的人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单纯的小安子,一说到屋里人,又一个没忍住,脸颊红了一大片。
没辙,今天早晨的画面可以说是他短暂的太监生涯里最为激情四s的一幕了。
“正常你妹啊?!”柳眉对小安子的智商感到堪忧啊,他是用哪只瞎眼看出来人家公公跟她是亲密无间到能坦诚相待关系的啊?
啊不,今天早上,她错误的从花公公的被窝里挪出了自己的脑袋,至此一举,让大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就是胆敢爬进花公公床榻而不si的勇士,势必能一举降服巨龙——花无爻。
拜托,按花无爻的尿x,没立马命人杀她都是已经老娘祖上冒青烟的了好嘛!
毕竟对于这些宦官阉人而言,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痛,也是他们一辈子无法痊愈,只能自己t1an舐,却万万不愿与旁人分享的伤口。
毕竟对于这些宦官阉人而言,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痛,也是他们一辈子无法痊愈,只能自己t1an舐,却万万不愿与旁人分享的伤口。
而她却大刺刺的揭开了这伤口,淡定的瞅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背身离去。
这感觉就如同一个露y癖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位置,对着一个恰好路过的纯真nv子露出了那个惨不忍睹的部位,而那个nv子淡然斜眸瞅了一眼,伸出小拇指,掐了一小截,无不遗憾的评论一句,太小!那般——让人惊慌失措!
其实她也真没装,作为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组装品而言,这种伤疤只代表了一个伤口,也仅仅只是伤口!她虽不能抚平他的伤口,却决计不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可他不会明白,因为在这个时代,世人对待宦官就是如此鄙视,这一个碗口大的伤口足以让人畸形,仿佛就因着这么一个伤口,就把人给排去了非人的那一列,再也无法将其称之为人类。
压抑着想立马冲进去与之理论的心情,柳眉把小安子的耳朵捏手里来回摩擦:“你个倒霉孩子,你给我听好了,好好照顾公公,万一再有个发烧头疼伤口裂了什么的,小心我把你的耳朵拉成两只兔子耳朵!”
然后在小安子嘤嘤嘤的哭泣声恭送中回了自己屋里。没办法,谁让花无爻现在是病患呢,现在跑去理论万一气急败坏了,伤口崩开来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柳眉在心里暗暗嘀咕:怎么那么傲娇,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哼唧。
彼时,花无爻躺在床榻上,头向里侧着,闭着眸子,明明想睡觉,脑子却是无b清晰,内息驱动,含糊地听着外头柳眉来了又走,可他们具t说了些什么,又或者议论了些什么,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楚了。
他吃力的抬起手抚0着自己的唇瓣,隐约间似乎有一gu淡淡的n香蕴绕其上,那时候的吻,是梦幻,是真实……?
映满星空的眼眸渐渐黯淡失神,渐渐跌入无尽的噩梦……
那一夜风雪可真大,才一日一夜就把整个大地都装裹成一片银装素裹,然而本该洁白无瑕的一切却在记忆里都映着红se,猩红的血汹涌而出湮满眼眶,从此……眼前的黑再不是黑,眼前的白亦不是白,全是一片张牙舞爪狰狞的红,扼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x1。
挣扎?不,他根本不想挣扎,任由猩红的爪牙牵扯着自己,吞噬着自己,从那一刻起,他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愿,又何必强作挣扎呢……
何必……
琴朝皇帝琴煜此刻坐在花无爻的床榻边,神情有些恍惚。
从那件事至今也快到20年了,他都快忘记当年的事情了。特别是登基执政以来,太多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戏码,忧国也好忧民也罢,前朝也好后g0ng也罢,他要c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每每回首花无爻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淡漠而悠远;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他却什么都懂,成为他的刀他的枪,为他平定朝堂出力,却也惹来一身骂名。只是曾几何时,他对这样默不作声的付出享受得理所应当起来,毕竟自己是皇帝啊,毕竟——当年他的命都是自己救下的,理应为自己付出。
然而现在,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中脸上全然只剩脆弱和苍白,身上的气息也一片si寂的人,让人看着总觉得呼出的气多于x1进的气,突然之间一朝帝王觉得茫然无措,x中空荡荡一片……
那个与他一同长大,从未分离的人,而今看来却是他从未用心了解的人,从来都只有对方在用心揣摩自己的心思,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把利器,却失去了自我。
皇帝凝视了床上的那个人许久,最后终于一闭双眼,缓慢而沉重地叹息一声,又悄然无声的离去了。
退出卧室后,皇帝亲手掩好房门,然后嘱咐小顺子等人照顾好花无爻,末了又加了一句:“今日朕来探望之事就无需与无爻说明了,让他安心养伤,待他身t康复之后,朕自会告诉他的。”
“遵旨。”小顺子和小安子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恭敬地恭送皇上回g0ng。
经由太医jg心照料,再加上皇恩浩大,赏赐的补品跟不要钱似的往嘴里送,花无爻的伤势恢复神速,虽说伤着腹部而无法起身,但是垫两个靠垫将将可以把身子折起来一些。
那李太医也是个话痨的人物,这两天没少跟花无爻闲扯一些有的没的闲话,诸如:
“花公公,老夫学医六十余载,从来只听闻前人用火炙烤伤口以防溃烂的,却从未想过把伤口缝合来以促进愈合的,您家这个柳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儿啊。”
“哎,瞧您这伤口缝合得多细腻整洁啊,老夫万万没想到当时柳姑娘拿针的时候其实手指都已经被烫伤了,后来老夫去给她敷药,两只neng白的小手都已经流脓溃烂了啊。”
“柳姑娘跟我总强调,这伤口换药啊,要先用烈酒蒸馏出来的水来清洁一下患处,这样才不容易因感染而发烧……这道理我居然也从未学过!怪不得通常这么大的伤口,si伤十有,就算有幸活下来了也起码得发烧个好几日的,然而花公公你才这么几日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又如……
“公公,这不是我多言,虽然老夫也不知您两位到底是有何矛盾,但是你总不让柳姑娘来探望也不是个事儿啊,这老夫每次出了这门就得被柳姑娘拉去说说你这儿的事儿,再这么下去,老夫怕不是得成个说书先生了!?”作者:我看你很适合改行去做说书先生!
可惜无论太医怎么说,花公公依然无动于衷,只是淡漠的将目光投向窗口那支开得烂漫的桂花,耳边呱噪的声音丝毫不能唤回他的目光。桂花香甜可ai的味道悄悄从窗外逃进屋内,轻笑俏皮的围绕着他,可细细回味,却又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腻人的香味,如此缥缈。
小顺子默默的拍了拍呱噪的老太医,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
老太医也叹了口气,跟着一起出了门,独留八月桂花馨香甜腻陪着静默凝思的花公公。
虽说这儿是古代,但是在中医药方面还是b较优秀的,本来柳眉以为伤筋动骨100天,这花无爻的肚腩起码得15天拆线,3个月才能将将康复,谁知道7天太医就来询问是不是能拆线了。
柳眉觉得,是时候去见一下花无爻了,他们两人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见面了,关键的因素是花无爻不肯见她,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也是有脾气的呀,她不想花无爻那个傲娇的臭脾气把她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可归根结底,她还是在怕,怕自己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如若不然,为什么对方能这么憋住气不理她那么久,哪怕看一眼都不肯,听一句辩解也不肯,这哪儿像是有情之人,完全就像是仇人了吧?
其实在穿越过后,柳眉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奇nv子,与异时空的某位男子共同谱写一段旷世恋情。然而惨烈的事实却是她作为一个傻丑胖的nv子重生在了一个大太监的家中,种种迹象皆在叫嚣着让她认清一个事实:她的重生与情ai无关,与历史使命息息相关,让她根本不敢相信那么一个盛世美颜的人儿会喜欢上自己,或许,她能带着上一世的容颜身穿而来的话,还有一线可能。
柳眉上一辈子就不是个ai赌博的人,她怕这辈子把赌注全然压在自己身上后却是满盘皆输。
不敢信,不敢ai,怕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她想:或许只能ch0u离自己的情感,做一个旁观者才最合适吧?可是事实是无论她如何抗拒如何抱元守一,最后发现自己还是ai上了那个人,陷入名为ai情的漩涡之中。
或许,她如今穿越而来,就是来还花无爻一场情的吧?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无论最终是否能在一起,享受过程足以。
她想开了,心情舒坦多了。于是开始认真的琢磨起追太监男票的100种方法,在线等,挺急的。
稍早之前,柳眉让丙丁找人按照她给的图纸打造了一把不及巴掌大的小巧银质剪刀,关键点在于薄和尖;又让小草去问素姑娘要了一把银镊子,照旧准备好沸水和蒸馏出来的酒jg,深深x1了一口气之后,举步缓缓走向花无爻的卧室。
小安子在前头细声跟她说了些什么话,她听见了,但又似乎没有听到,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苍白着脸靠坐在床榻上的人身上了。
只此一眼,她确信自己已是沦陷,那个哪怕此刻披着薄被坐在床榻上却依然如在凛冽的寒风中冰封的玉雕一般淡漠薄凉的人儿,已然在她的心头划下口子,埋下种子生根发芽,成长成一株名为ai情的花朵。
莫论末路迷惘,此心安处是吾乡。
眼眶渐渐染上了思愁的嫣红,她有些嗔怒的想,为什么这朵臭小花居然能忍着那么久不让自己见上一面,难道他就那么嫌弃自己吗?
“谁准你进来的?”花无爻嫌恶地瞪着来人,y霾的眼神里究竟有多少期许,或许连自己都不清楚吧。
柳眉气恼的瞪了回去:“g什么,人都是老子救回来的,还能不给看啊?看一眼少你一块r0u了啊?”
“放肆……甲乙,把她给我扔出去!”
“呸!老子现在是大夫,大夫!扔掉了谁给你拆线!”柳眉不依不饶的回嘴道。
她居然觉得火力全开的自己简直不能更bang!于是再接再厉一个马步上前,甩开绫罗丝被,拉开花无爻系得松垮的中衣,直接大马金刀地拍了拍花无爻白玉般的x脯,“躺好别动,不然等一下我手滑剪到你的小r0ur0u哦!”
随即内心忍不住暗叹,之前治疗时情势b人也没看个仔细,今天才发现花无爻应该是有锻炼过的,身上并不是白baengneng的小软r0u,而是有一层薄薄的肌r0u,浅浅的一层铺在柔顺的皮肤之下,看起来清爽又规整。
怪不得他能抗着刀伤那么久不昏倒,恢复力也那么快,应该是有一点功夫底子的吧,柳眉一边想一边公事公办的命令道:“李太医帮忙消毒一下器具,小安子过来帮把手吧。”
小安子见状赶忙过来把正面se不善的公公扶着躺平,见着自家公公的眼神已然是可以用凶狠来形容了,他颤颤巍巍的跟在太医后面忙前忙后的假装学消毒器具。
其实花无爻的眼中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是继续佯装凶恶的瞪视着柳眉,虽然他不懂为什么柳眉突然变成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泼妇,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他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到鄙夷看到懊恼甚至其他什么能让他si心的情绪,然而这些都没有。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抚0着他腹部的伤口,认真而仔细的寻找先前缝合的线口,圆滚滚的杏眼上满是凝重,眼角微红的泪痣仿佛刚哭过的泪痕,盈盈yu落,温软的指腹像是带着电流一般,抚过之处一阵麻痒。
“公公,等下会有一点点疼哦,你忍着点儿。”说完柳眉跪在地上好让自己更加靠近伤口,花无爻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呼x1,如蚊虫叮咬一般微弱但却麻痒难耐,那手按压在他的腹部,麻痒的感觉渐渐从腹部蔓延开来,直升至x口,画地为牢,将那丫头牢牢圈入其中。
柳眉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混合在伤口处细小的线,而后接过镊子一咬牙挑起一点快速用剪刀一剪,然而再快也会拉扯到伤口,花无爻面上无动于衷一声不吭,可肚子上的肌r0u还是快速的紧绷了起来。
见状她赶紧凑上去吹了两口气:“呼呼,不疼不疼,很快的啊!别紧张哦!”
花无爻只觉得此时所遭受的一切b挨刀子还要煎熬,那个没眼力见的小丫头一会儿这里呼气一会儿那里吹气,两只凝脂柔夷还在那么敏感的地方来回磨蹭,怕伤口未好,人已折磨疯了。
当柳眉第三次在他的腹部吹气的时候,花无爻的手鬼使神差的抓住了眼角的那处柔软。记忆中这片炙热的绵软贴合过他的x,也r0u蹭过他的腿,却是第一次用手去拿捏,即便他是第一次亲密接触此处柔neng,却依然有本能驱使似的,手指轻柔的戳r0u拿捏起来。
“嘤……”柳眉措不及防的发出sheny1n,而后整个脸都像被桃花染se了一般涨的嫣红!柳眉红着脸瞪了花公公一眼:“公公,轻一点!”
这个反应不对,很不对,这让花无爻的眼神凌了一瞬;明明应该怒声斥骂他的,明明应该立即打开他的手,明明她不该如此迁就他,好好一个小姑娘,却让一个无根的阉人轻薄去了,何其可悲何其可怖,这个认知让花无爻的心蓦然ch0u痛起来。
他恶狠狠地一把推开柳眉,y森可怖的神情蔓延上脸庞:“你给我出去,让李太医来处理。小顺子,把她关进屋子里,没我同意不得出门。”
柳眉被推得一pgu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的道:“ga0毛线啊,是你捏了我的x啊,不是我捏了你的x,你一副被强了的模样是闹哪样啊?”
“出去!”
“凭什么啊?你给我个理由先!”
“柳姑娘,你看这……”小顺子特无奈的搓搓手,眨巴着小眯眼可怜兮兮的。
小安子则担忧的上前,又不敢伸手扶她,神情惶惶不知所措。
李太医本来在一旁认真学习伤口拆线,突然这一打岔,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你……莫名其妙啊!”柳眉被推搡在地,火气也上来了,他就那么不待见自己的吗?本来以为他是觉得疼了所以想找个东西捏一下舒缓疼痛,所以自己也是忍了,谁知道他解压之后就又拔d无情啦?问题是大哥你还没这工具啊!
这居然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有那么y晴不定的吗?算了算了,伤病员最大,她忍!
她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拆线工具交给跃跃yu试的李太医后,快步离去。
离开的柳眉没有回头,她错过了那一幕;那个明明表情盛怒的男子在她离去后却是像要哭了似的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明明那张脸依然是那么的y鸷森冷,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都已经红了眼眶,仅仅一刹那淡漠疏离重新爬上了他的眼眸,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转头望向房梁。
对,就这样离开吧,我们两人之间本不该有任何交集,柳眉,我即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疼你惜你,却又希望,你这辈子都在我的手里,相伴左右,永远不放手!
柳眉走的时候气得就想把自己活活气si了,重新回到现代算了,
可不一会儿却又消气了,细细谋划了一场,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花无爻拖小黑屋里灌个半醉然后推心置腹的促膝长谈一次,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柳眉算万事失算啊。哎……
拆了线的花大忙人仅又休息了一天,就回去上朝堂当值了。而刺杀一事愈演愈烈,剥丝ch0u茧扯出来一串线索,矛头直指邻国。
邻邦乌图国新帝莫苟翰是一个野心蓬b0的人,他登基后先是在朝堂上铲除异己,后又同时派出几拨人马yu刺杀各国帝王,可惜全都失败了。谁知他非但不放弃,反而雷厉风行地决定攻打他国,于是地理位置极佳,且兵力较弱的琴国成了他虎口之食。
战!或者降!
只此一条选择。
琴帝琴煜或许于臣民而言是一个仁帝,或许于花公公而言是个纨绔的皇帝,然而他绝不是个懦弱之辈,于是此战必须应,而且必须胜。
不出10日,议定由大将军袁佟领命出征,彼时两国兵将士气高昂,各有胜负,战事胶着不下,朝堂上的争议从谁领军攻打又变成了谁来押送粮草增援前线。
按惯例必须有权有势能压得住各地官员且起码能自保的帝王亲信去,可此人选选来选去却一直定不下来。按理司礼监四大太监为最佳人选,可其中掌印大太监梅公公、提督杜公公皆为两代老臣,年岁已大不便远行,而随堂大太监柳公公则并不善武,唯有秉笔大太监花无爻最为适合。
可是皇帝却因花公公此前为救自己而y受了一刀,如今刀伤未愈不适远行而一力否决。
战时胶着,而朝堂亦是胶着。
这些,柳眉都是从顾剑锋那儿得知的,此次救治了花无爻,最大的成就反而是柳眉和顾剑锋越走越近,成为新一代酒r0u朋友。
所谓酒r0u朋友,就是两人能一起喝酒聊天侃大山,而且柳眉做为一个有现代灵魂的人,她经常能够脱口而出一些古人无法想到的歪点子,这让不拘小节惯了的顾剑锋大呼jg妙,因此经常过来跟柳眉两人相互套消息。
“眉娘,你说,花无爻都自己主动请命了,为什么皇上就是不肯让他押送粮草啊?”顾剑锋心烦地拍着柳眉的肩膀气恼道。
柳眉心想这花无爻简直是能折腾,刚挨了一刀又想去ga0事情了:“小锋子,我问你,这有伤在身的花无爻和活蹦乱跳的柳公公,哪家强?”
顾剑锋顿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过去:“那还用问,当然是你家花公公强啊,且不说他身手不差,关键在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用一种悲凉的语调继续道:“柳无言ai惹是生非,睚眦必报已经到了敌我不分的地步了。”
“虾米?”柳眉大吃一惊“这样的人,皇帝留在身边做随堂大太监,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做的这个决定?”
“虽说勿妄议朝堂,”顾剑锋谨慎的左右撇了撇眼神,而后压低声音道:“我觉得我们的皇帝陛下的确是有点恶嗜好。”
“我家花公公也怪可怜的,每日应付着皇帝陛下还要对付这猪队友。”柳眉夹起花生米吃吃的偷笑。
“切,每次都你家你家~”顾剑锋装作吃味的调侃道:“也不见他理睬理睬你,你也不臊得慌啊!”
“你懂啥。”柳眉拈起花生米扔向顾剑锋,被顾剑锋一扬脖子大嘴一张就吞吃下肚;柳眉玩得兴起,连仍好几颗花生,皆被顾剑锋左伸右展地张嘴吞下。
两人正不亦乐乎,刚巧顾剑锋的一个走位却撞到了背后的人,他脚下一个踉跄倾斜了身子,柳眉的花生好巧不巧扔到了那人的额头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近一个月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花无爻,此时他腹部的伤已经好了泰半,行动如常,明明面se也该恢复如常,可是此刻他的脸se却白得渗人。
“公公,你这是伤口又疼了嘛?需要帮你叫太医嘛?”柳眉见着他的脸se苍白,心疼不已,立马错身上前想搀扶他。
花无爻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搀扶,目光y暗晦涩,他仅深深的看了柳眉一眼便转身离去:“顾统领,烦请书房一议。”
“咦?找我有事?”顾剑锋正大力咀嚼着口里的花生米,突然听闻有事,立马囫囵吞下花生米,拎起桌上酒壶猛灌两口,朝柳眉做了个再见的动作,跟着花无爻去了书房。
“顾统领,明日我会再次跟皇帝请旨押送粮草,望统领支持一二。”花无爻边走边平复自己突然升起的怒火;一进书房就开门见山,然而当他见到手里还提着酒壶,fangdang不羁的顾剑锋时,心情还是无法自抑的y郁起来。
“当然双手双脚支持。”顾剑锋幽默的打趣道:“不过我说公公,你最近很忙啊,眉娘说你都好久没理她了!”
“眉娘……”花无爻冷声问:“你跟眉娘走的可是很近呢……”
“哈哈,花公公放心,我跟眉娘可有分寸了!她是你的人,我晓得!对我而言,眉娘是兄弟,是手足!绝对毫无男nv之情!放心放心!”
顾剑锋借着酒劲豪放的朗声大笑,期间还自信的拍拍x脯,拳头和健壮的x肌碰撞出砰然之声。
“放心……呵……”花无爻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猛的转身背对顾剑锋:“既然顾统领跟柳姑娘感情如此之好,我就ren之美,将柳姑娘赠予你吧!望顾统领能善待她……”
“什……什么?!”本在仰头开怀畅饮的顾剑锋一下惊呆了,全然不察酒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你在开玩笑吧?”
他看看酒壶又看看花无爻:“不对啊,喝酒的是我,怎么喝醉的人变成花公公你了?”
“我没醉。”花无爻语气平平。
“没醉你说啥胡话呢,当年你都舍不得把柳眉送我,这会儿想着出征了就想把她托付给我啦?”顾剑锋一脸爸爸看穿你的小心思的纵容表情,“不过不好意思,自己的nv人自己照顾!我才不做接盘侠呢!”
“接,盘侠?”花无爻有些莫名。
“哦,柳眉说的,就是一个东西,一个人不想要了,就传给下一个人,接收的那个人呢,就叫接盘侠!”顾剑锋积极分享新学到的知识:“还有啊,万一这个接盘侠接的是个nv人,那就是叫绿帽侠,万一这个nv人不幸还怀孕了,嘿,那就是喜当爹了!”
“够了!”花无爻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呵斥!“顾统领!”
顾剑锋这才发现,自己又闯祸了,这尼玛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个太监谈喜当爹,略刺激!
“矮麻,我头怎么那么晕,不行不行了,怕是要吐了,花公公,我就不打扰、唔……先行告退,呃唔……”
顾剑锋一路装醉滚出花无爻的书房,吓得真差点就吐了出来。麻蛋,他这嘴巴哦,迟早要坑si自己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谈完了?”柳眉才咪了两口酒,就看到桌子前又出现了顾剑锋的身影。
顾剑锋没好意思把自己说错话了给漏出来,只说了花公公打算继续请旨上前线,然后还打算把柳眉送给他的事情。
“我了个大槽槽,他当我是物品啊,有事拿出来玩玩,没事塞箱底看都不看一眼,遇到事儿了就送人!”柳眉气得把花生咬得咯吱作响,“然后呢,你收了?”
“怎么可能?此前不知也就算了,如今你我兄弟一场,我肯定先要征求你的意见的呀!”顾剑锋侠胆义肠,是个值得深交的挚友。
“这还差不多,怎么人跟人差那么多,看你,多么气度万千,为毛我家公公就那么小j肚肠,还y晴不定的!”柳眉喝了点酒有些醉意,口无遮拦了起来。
刚巧花无爻折返过来,本想请旨前看她一眼的顺便说几句话,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醉酒编排b较的胡话,气得一甩袖子就走了。
所谓完美错过,讲的就是此情此景。
一无所知的柳眉还傻乎乎的晃悠着脑袋瓜问:“也可能是我长得太丑了,所以公公怕w了眼,根本不想看见我吧?”
顾剑锋并未见过肥胖时候的柳眉,见到之时柳眉已然是如此光景了,十五、六岁的模样,豆腐脑一般洁白细腻的皮肤,圆溜溜的大眼睛下面有一颗微微泛着红光的泪痣,微翘的鼻梁下面是一只嘟嘟翘着的樱桃小嘴,看起来离‘太丑’两个字总归是距离很大的吧。
“哪里丑了,不是挺好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哪里丑了,不是挺好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也怪顾剑锋这个二愣子,对nv孩子实在不太了解,夸赞的词语也贫瘠得可歌可泣,可以说是直男本直无疑了。
其实柳眉自己一直没发现的是,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胖柳眉留下的这个脸蛋就逐渐往她的上一辈子靠拢了;其他不说,最明显的就是眼角那颗微微泛红的泪痣,这是上辈子的柳眉——柳妍的最大特se,那时候柳妍已经二十五六光景了,成熟妩媚的脸庞配上这么一个会发光似的泪珠,x1引了不少网络宅男。而今,这颗泪痣却被柳眉一起带着穿越了过来,可惜柳眉房里的铜镜是个低廉的产品,看啥都糊里糊涂的,导致第一次被自己丑哭的柳眉再也没心思去复查自己的容颜,以至于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存在严重的认知误解。
“谢谢哦!”柳眉对于顾剑锋认真的答案大雾敷衍地感谢了一下。
“说起来,我得赶快开溜了,刚刚我是装醉逃跑的,可别被花公公抓到了!”于是某只一不小心火力全开,连续让两人都丧失信心的直男,一夹尾巴风也似的逃了。
次日朝堂之上暗cha0汹涌,各方势力踊跃发言,无疑均在为能把支援前线这个深黑大锅给甩掉而努力。
花无爻淡漠的站在皇帝的身边,以上帝看蝼蚁一般的第三视觉放眼望去,朝堂熙熙攘攘吵杂不堪,这就是一朝之臣,国之栋梁,朝之脊柱,食人俸禄,却无一人敢担其职责,真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面露嘲讽讥笑,往前走出一步,身后响起皇帝紧张的暗声呵斥。
他又走出一步,眼梢上挑、高抬下巴讥笑的扫视了一圈群臣;这便是花无爻,明明只是一个太监,但是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高位者气势,森冷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蔑视众生的笑容。
台阶之下,朝堂之上的争吵声静了下去,而皇帝的声音更急迫了。
“无爻,你g什么,快回来。”
花无爻没有回头,而是一步步昂首阔步的走下阶梯,站入朝堂,一拂跪下。
“臣,花无爻,愿领命押送粮草支援前线。”花无爻一字一顿,毫无犹豫,他的嗓音本就磁x,沙哑中带着一丝柔声,坐在前方的皇帝听完只觉得耳边只剩下他的声音了。
群臣皆是怔了半晌,复又反应过来,此刻大家都异口同声起来,统一支持花无爻押送粮草。
殿前那个皇帝,掌权之后时刻都威严果决的皇帝,第一次感到无力,这种无力感,在20年前,也有过一次,那一次,让他背上了无法磨灭的罪。
“让朕再考虑一下,今天就散了吧!”他的语调平平,却压抑着一种暴nve:“花无爻,你跟我来。”
“是!”花无爻低着头,刚想起身。
“皇上,臣愿随花公公一同前往。”一道粗犷高昂的声音从大后方响起。
众人伸长脖子找了半晌才看到是排在后方的大内侍卫统领顾剑锋。
“臣不才,空有一身武艺,一心想为国争光。也希望皇上和花公公能给臣一个机会啊。”顾剑锋朝着花无爻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表情。
“你们两,一起来,退朝!”
三人对影,一路无言。
在御书房候着等待伺候的柳公公,见皇帝背后带着两个人回了书房,气氛有些凝重。
“花公公,怎么?又惹皇上不开心啦?”柳无言内心简直乐开了花,看到花无爻被责罚是他这辈子的最ai。
花无爻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去,漠然路过。
“小柳子别闹,快回去搭积木吧。”顾剑锋作为大内侍卫统领,跟g0ng里的几个太监公公关系都不错,因此说话也特别随意逗趣。
皇帝坐回御书房的龙椅上,沉默良久之后单刀直入的直接说道。
“无爻,朕不希望你去前线。”
“皇上,我非去不可,也只有我能胜任。”花无爻目光灼灼,直视皇帝。
“唉,你明知……”皇帝咽下了心中藏着的话语。
“吾知。”他把手搁在x口,缓缓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