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卫生间,满身是水地跑到边城房间外面大力敲门,等他惊诧又慌张地把我揪进他房间里后,面对他担心的质问,我只是这样问他,“如果我现在,现在就爱你。”
他的瞳孔地震几番,最后抿着唇给我找来一块大浴巾,从上至下裹住我。他在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无法藏匿气息里的胆怯颤抖,“你会爱我的,不急。”有点抽搐的笑意在他脸上残存几秒,又骤然消失。他不适合强装镇定,对于我,他永远会不知所措,会拥有面具。
“好可惜,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我拿掉浴巾,失掉所有力气般转身离开。
我赌错了。
边城爱我确乎不是在我要求他做我情人的那一刻起。
他的爱早有预谋,早就存在。
这样的现实让我失去了刚才前的所有冲动,也杀死了我心中的奢望。如果他的爱是一时兴起,那么我稍显得体,能够有同等的“兴
起”去和他抗衡。可是边城的爱是毁灭性的浩大。我没有同等的热量去交换。我百般衡量,百般计算,仍然是觉得我不值得被边城爱。
仍需要一个理由。
需要很久的时间去尝试爱他。尝试心动。
“边忆。”
在我快关上门时他追了过来,但没有再以身试险,只是想要对我说明一点。“我不是来拯救你的。记住。”
边城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边忆的神明。只有边忆是自己的救世主。他是循着她的光奔赴而来。
这一次我脱光了所有衣服站在热水中淋浴。
“我试试。”
试着爱你。
也同样的,试着把我的心脏交给你。
这天晚上我难得做了个彩色的梦,起因是凌晨四点我醒过一次,伸手翻开手机看到一条来自江陵的信息。
他问我怎么还不回去。
我正困惑江陵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想要回复的念头亦是很强烈,然而困意更强,将我拖进另一场梦,梦里我就这么和江陵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