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獭和晁灼走的那天窦之元没去送,一是忙着开会,二是也不想看小情侣腻腻歪歪情投意合。二人到了海边游览,沈七獭这次倒是乖,每天早上一遍晚上一遍准时问候窦之元,窦之元颇为受用,觉得他说话有用,是件好事。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卑微,沈七獭和别的小伙子出去厮混,必定是这也做了那也做了,只不过ch0u空敷衍他两句,他就高兴得什么似的,很难说不是被沈七獭pua了。
但是他乐意,所以各位看官也没辙。
沈七獭拍了大海,看了日出,在装修古雅冷气充足的酒店里和晁灼用完了两盒bitao,自觉玩得不错,各自打道回府。
沈七獭的妈妈又去出差,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饭不规律吃觉也不规律睡,三折腾两折腾就进了医院。
每天还是要跟窦之元问好的,问了他在做什么,他说在煮面条吃,窦之元也问她在g嘛,沈七獭看看四下,“在打吊瓶。住院。”
“感冒了?”
“胃疼。”
“有人陪你吗?”
“没有。”沈七獭仗着病撒起娇来,可怜兮兮地说你要是在就好了,老师肯定不会让我一个人生病的。
她想了想,真心实意地说,“我还挺想你的。”
大概就是这句话戳中了窦之元恋ai的脑袋,ga0得他左思右想,决定折腾一通,去照顾照顾沈七獭。稍微清醒过来一点的时候他人已在飞机上,高空里飞着,窦之元想,去看一眼倒也不太掉价,大不了看一眼就回来。下了飞机,坐车去医院的路上他清醒了一大半,心想自己是g嘛呢?多少有点傻。见了沈七獭,他是完全清醒了。
沈七獭顶着惨白惨白一张小脸冲他笑,伸手拉他过去,“你还真来啊?”
“不然呢?”窦之元眼神垂着,自己也笑起来,“我看你也不太严重,我走了。”
“严重,可严重了。你得在这儿看着我。”
傍晚时候病号下楼遛弯,两个人手拉着手地,很亲密,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一步不落地跟着。
沈七獭快走一步,跟窦之元并肩,然后贴着他说,“其实我是私生nv,老师。我妈生我是为了搭上对她有用的关系,所以我亲人很少的。”
“猜到了。”
“其实我是天庭驻人间办公室的特派专员。”
“胡说八道我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沈七獭又说,我昨天做梦梦见你来着。梦见你在学院楼门口站着,我骑车路过,你就冲我招手。
雾蓝的天se,窦之元笑得很爽快,沈七獭在梦里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夏天。
溽热漫长的夏天,她自觉人生从未在夏天里发生过好事情。符合她要求的十全十美的好事情就是极少发生的,稍有不如意就要被她弃之如敝履。
好在窦之元脸皮厚,扔不掉,总要来寻她。
窦之元这天很认真地问她,“是不是喜欢我这件事,让你觉得有负担呢?”
沈七獭也很认真地回答:“麻雀才考虑有没有负担,我是鹰,我随便飞,窦之元。”
窦之元表情都没变,还是很认真,“鹰不近视的,沈七獭。”
“打扰了,告辞。”
夏天没那么难熬了。
是好事情。
沈七獭明目张胆地领了窦之元回家住,窦之元跟着她往一张小单人床上挤,睡到半夜,沈七獭妈妈来电话,她接了,说着身t恢复了,回家里住了云云的情况汇报,听得窦之元直困,眼皮打架。
沈七獭又说:“小窦来找我了。”
窦之元听得神经一跳,立刻坐起来。沈七獭的妈妈只是笑,说你有点能耐的,好好招待他吧,让他好好照顾你,我回家之前会打招呼的。
窦之元懵懵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对着沈七獭坐着。
沈七獭撂下手机过来吻他,亲了一下,很狡黠地笑,“我刚回来那天,我妈在喝酒。我没忍住,过去和她一起喝,就什么都说了。”
“说了晁灼?”
“嗯。”
“说了我?”
“嗯。”
“你妈妈有没有同情我?”
“同情了,但是她说你活该,然后她怀疑你没见过世面,被我迷得这么七荤八素的。”
窦之元和她头抵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笑起来,“确实,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没见过世面的窦之元被沈七獭押着学习各类家务活,菜学了几个,地擦了几回,花浇了不少,每样倒也都ga0得有声有se。
窦之元对沈七獭明明这么会做饭还是把自己饿出病来了这事表示非常费解。
沈七獭:我就是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着做什么都没劲。
沈七獭说着说着就凑过来,解他家居服的扣子,从下到上。窦之元端着铲子躲,“我虽然是赘婿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都赘婿了,要什么脸?”
沈七獭扥着窦之元的领子,笑嘻嘻地耍无赖。
“那你吃不吃饭的?”
“你分出两个来,一个g家务,一个g我。”
窦之元关了火,抄起她膝弯,她整个人就被搂了起来。窦之元掂量掂量,“轻了点。上次这么搂你什么时候?”
“实验室聚餐之后,我跟你回家。你非得展示健身成果。”
窦之元捞着沈七獭,扔她到床上,又把她之前脱了一半的上衣脱g净了。
沈七獭忽然想起这事后续,笑个不停,“第二天你胳膊就拉伤了。”
窦之元挺恼的,掰着她肩膀摁她在床上。两个人拥抱,亲吻,很畅快地进入,沈七獭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像是自己已经找到了可以一直托付的人,跟结不结婚没关系,也跟钱多钱少没瓜葛,就是觉得舒心,像是窝在了最暖和安全的地方,不管外面刮风下雨,都能一直睡觉。
事情结束,窦之元去接着炒菜,沈七獭发了消息给晁灼。
她和晁灼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还是分开吧。
她难得做主,难得果断,不藕断丝连。
沈七獭觉得自己长大了,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专一,把j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力争破罐子破摔。
只要是想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只要心里往坏处稍微预设那么一下,生活可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七獭显然不知道,所以她眼下的生活里都是幸福。
新学期新气象,主要的气象是两样:第一是实验室来了新人,季敏清的表妹秦菱过来跟着窦之元做项目,做一个学期;第二是老早之前咱们提过的那位商学院的副院长,老了老了还在帅的四十余岁中年男子薛济然在院长的授意下给好圣孙送来了大项目,这学期要常来常往了。
沈七獭一天见了两个漂亮人,觉得自己眼花缭乱。其中一位漂亮人秦菱被安排在她旁边的位置坐,沈七獭要负责带她熟悉环境,融入团伙;另一位漂亮人薛济然开完了接头会,潇潇洒洒地开着车走了,张宵师兄架着胳膊在楼上看,“这车四百多万。”
陈子杰也在旁边儿架着,“要么说人家是薛财神呢,咱不是。”
沈七獭觉得一定是有人偷走了她愉快的富二代人生,很生气,拉着秦菱买点心吃去了。
秦菱和季敏清长得蛮像,脾气,沈七獭没和季敏清相处过,不好判断,只觉得秦菱很活泼,有意思。
秦菱在国外的导师多少有点放她自生自灭,但她以后还想进高校,拿教职。季敏清想来想去,自己手里的项目不合适,这才推她到窦之元这儿来攒攒资历。
沈七獭领着秦菱试吃,吃也堵不住秦菱的嘴,她说你知道吗?窦老师差点儿当我姐夫。
“略有耳闻。”
“耳闻到什么程度?”
“前一阵子还看见你姐姐0他头发。”
“这就对啦。我总觉得他俩还得在一块儿的。”
“那确实,那确实。”
秦菱叽叽喳喳,沈七獭指指点点,“这个好吃,你姐夫能ai吃,给他买点。那个你姐夫够呛能喜欢,太酸了。”
秦菱颠儿颠儿地给窦之元送去,临走之前拉着沈七獭的手表示感谢,“以后有事你就说话,我姐夫就是你姐夫。”
沈七獭拉着秦菱,心里觉得孩子好像缺心眼儿,表面上还是两眼含泪感动异常,“都好说,都好说,让咱姐夫松松手,放我毕业就成。”
“都好说,这都好说,好妹妹。”
窦之元貌似jg明实则傻子,跟沈七獭说秦菱送的点心好吃,对他胃口。
沈七獭抱着膀子,“你猜猜为什么那么对你胃口?”
她本是想让窦之元夸两句,结果窦之元却忽然神se紧张起来,“可不是季敏清说的,我跟季敏清混那时候我还没这么馋。”
沈七獭抬手看看表,“晚上9:11,窦之元副教授确诊丽嫔,疯了。”
沈七獭和晁灼散买卖不散交情,晁教练还得教沈七獭游泳,以前不收钱,现在市场价。
晁灼观察了沈七獭的进度。
他说我觉得要是以后咱俩在一个城市工作,我应该能靠你学费买房。
说完就痛苦地游走了,用以麻痹自己痛苦的教学成果。
基本就是没有成果。
沈七獭在泳池里漂着,脖子垫着泳池的边儿,身t完全放松,就漂着。
一个说熟不熟,说陌生也不陌生的声音就响起来,说小沈你也来游泳啊。
沈七獭顺嘴胡说,眼睛都不睁,“我不配?”
“配。”
她懒懒一睁眼,薛济然。
挺帅,一张脸收着长的,有一种虚头巴脑的端正。
身材,也不错。
沈七獭ga0完nvx凝视,这才开口,“薛老师好。什么时候记住我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