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3800年,只有三界之分,天,人,魔和平共处,除了魔族,凡人只要修得灵力,都有能力直达天庭。
甚至每50年天族都会下嫁一位仙者,每次都不同,随机选择一户人家,与人族联姻,久而久之,有些人界之人的灵力都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皇室,但现在似乎每次都是皇族被选中,而这次50年也快到了。
据传,陆氏家族早在3800年前就存在。
那时的祖先各个都以修仙为目标,魔界叛乱时,陆氏家族以自身修为支援天界平定纷乱,天界以此功德昭告三界,天渊年间,陆氏族人将永世与天界关系密切,才有了现在的陆氏皇族。
但……
「快看!贴榜招亲!今日午时在月来客栈举行!」
「这是什麽招亲方式?是公主要出嫁?」
「这不是废话?但公主要出嫁也不会用这方式吧!」
「不……还真是替皇子招亲……」
「是那个四殿下?听说……」
碍於皇室不得妄言,最後一句话脱口而出,看热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苏凌雪到达渊海镇城门口时已是三日後,她好不容易才活着下山,要知道,从她清醒以後就没出过山,她很悲催的迷路了!
虽然路途上都没遇上什麽毒蛇猛兽,但光是迷路就够她受的。
一下踩到猎人挖的坑洞,一下跌进水坑,一下又找不到水源,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走出来的,因夜里山林特别不安全也压根不敢露宿,只能马不停蹄的一直走,一直寻找出口。
那眼窝子底下,明显能看得到浮上一层灰雾,苏凌雪淡瞥了一眼三日未换的衣服,不由得叹气,瘪瘪小嘴道:「好累……先找间客栈歇息一会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才刚进渊海镇,就看见前方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讨论什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出於好心,她瞬间来了jg神,步伐很自然地被x1引过去。
但是!
在人墙外头走来走去没看到有洞可以钻,她的个子娇小,围成这样根本看不到榜上写的是什麽,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什麽招亲?
半响,苏凌雪看了眼天se已经快到午时,又尝试了一会,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索x放弃离开,寻找客栈去,招亲什麽的本来就不关她的事,都已经快累si了,还是早点歇息实际点。
转身的瞬间,才突然意识到……
她根本不认识路!
这渊海镇b想像的还要大好多!
她站在原地朝左边望去,一整排的摊子,卖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奇珍异宝,胭脂首饰,里头还不时传来吆喝声。
嗯……
她本来就不喜欢那种东西,看了眼就直接移开视线。
再往右边望去,竟然是卖吃食的街道,而且还很不协调,一整条街上全摆满了鲜花,有红有绿有紫的,趁着正午的yan光照s,春风的吹拂,彷佛花儿都在起舞。
照理来说,若是整条街都是吃食,那客栈应该是往这边走……
咕噜—!
才刚决定要往哪边走而已,腹部传出了一声抗议,苏凌雪尴尬的抱着肚子,那双眼睛像是偷吃油的老鼠般,左飘右飘,深怕别人也听到。
这太丢脸了!还好现在没人把注意放在她身上,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还在想着,苏凌雪人早已进了那条满是吃食的街道,扑鼻而来的香气令她吞了一口唾沫,肚子叫得更欢,双眼放光的扫视着周围。
「小娘子,要不要来碗汤面?这汤头可是敝人的拿手好料,尝尝吧!」突然,一个面摊老板吆喝着。
苏凌雪征愣一下,顿住脚步,一转头过去赫然看见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那面条煮的是软y适中,看起来很有弹x,还有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脂,以及扑鼻而来的大骨汤味,令人食指大动。
好香……
「好啊!那麽……」苏凌雪的口水已经挂在嘴边了,可才刚开口,突然,她的包袱被人扯了一下,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往後一看,当看到"某人"扯着包袱跑走後,心情像是被雷劈到,风中凌乱,久久无法回神。
半响,还在愣在原地,直到抢了包袱的"某人"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苏凌雪才记得要大喊出声:「等等啊!别跑!」她可以说是大吼出声的,那嗓音如惊滔骇浪的海岸,一波接一波的席卷整条街道,只留下面摊老板一脸惊愕,望着nv子跑掉的身影,无语。
该si的!这到底是什麽节奏!
都已经遇到这麽多倒楣事了,还被一只黑猫欺负!
是的!那不是人!是猫!
那只黑猫身上的毛黑到发亮,看起来应该是哪户人家的,那t型均称结实,绝对有人养!
但是!一只小小的黑猫竟然能靠嘴巴叼着那与身型不符的包袱!这不正常啊!
「不要跑!」苏凌雪只觉得快发疯了,她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脚步明显开始追不上那个左蹦右跳的猫儿了,见那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凉,气颚怒吼,「臭猫——!」
真的不是她脾气不好,而是她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啊!
若是不追回来肯定要露宿街头乞讨了!
人生过得这麽悲催也真是没谁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苏凌雪真的已经没力了,她停下脚步,两只小手搭在膝盖上,歪着腰大口喘气。
一会後,才终於缓过来,正准备继续追时,那只黑猫竟然就在发现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
「好啊!我看你还往哪跑!」苏凌雪卷起袖子,一副今天不把这猫扒皮绝不甘愿的表情,大步走了过去。
等来到黑猫身旁站定,双手叉腰继愠怒道:「你……!」
同时她伸手过去准备将包袱抢回来,谁料,一个字才刚出口,突然上空坠下了一个物t,余光看到有东西靠近,出於本能反应,想也没想直接接住。
那手感软软的,圆圆的,但0起来稍微粗糙一点,上头还有无数只用金线缝纫而成的蝴蝶刺绣,尾端垂着一条流苏。
苏凌雪惊愕的看着手中的球t说不出话,又看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黑猫,眸光往旁边一点靠,发现那包袱老早被丢在地上。
下一瞬,她彻底明白什麽叫怒火冲天的感觉,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想将对方杀掉埋了的状态。
那猫,後腿竟然踢了一下包袱!
竟然!
还特地踢了一下!
还清起毛来了!
正当苏凌雪想发作时,突的,一阵如雷灌耳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恭喜王妃!贺喜王妃!」那声势浩大,深怕人不知似的。
「……。」
苏凌雪被吓了一跳,全身的疙瘩直竖起来,刚才的怒火被浇熄了不少,看了眼那黑猫却发现不知何时不见踪影,自己的包袱也可怜兮兮地躺在一旁,上面还有一个猫脚印,她的脸瞬间黑的b墨还黑。
但那王妃两字又成功的刺激了她,所以不管眼前的状况,她狐疑的转过身子,手里还捧着刚才接住的绣球,呆愣愣地看着前方一群穿着黑se劲装的男人们,一道道jg光闪闪的视线直b而来,才真正明白过来,那话是对着她说的。
什麽鬼!
这些人又是谁?
见对方疑惑的模样,季福景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解释道:「王妃,说的就是您。」
「开什麽玩笑!」
苏凌雪听到这话简直晴天霹雳,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迎来了对方惊愕神情。
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她轻咳了声。
随後,正正神se,她一个大步走上前,来到一群直gg盯着自己的人群前站定,垂头看了眼静静躺在手心里的绣球,眼眸半抬,嫣然一笑道:「这个还你,我好不容易下山是为了要找人,而不是为了当什麽王妃。」说着把手上的绣球y塞进对方怀里,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周身的气场却异常的冷冽。
季福景直gg的盯着眼前放大的小脸,他被那力道撞的身子往後退了半步,无视冷冽的气息,却怎麽也没反应过来,也不是他不反应,而是眼前的小娘子……
看起来年龄虽然不大,那咕溜溜的双眸乍看下与平常人无异,近看却可以发现,黑瞳中透着点点碧蓝,如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辰,摄人心魄,再配上那随意一笑的红润小嘴,衬的不失粉黛的肌肤红润红润的,一身青衣的衣摆随风飘逸,周围不时还有被春风吹起的花瓣划过,犹如下凡迷了路的小仙子般,娇媚可ai。
「所以你们……」
苏凌雪还在奋力解释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不知道已经说了多久,意识到对方始终没有回应,话说到一半又噎了回去。
这人傻了?
她试探x的抬起一只小手,在前面挥了挥,确定对方真的没反应,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往前再站半步,小脸贴到季福景耳边,深x1口气,大喊出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咚——咚——咚——!
绣球可怜兮兮的滚落,砸到地上发出声响。
季福景只觉自己的耳朵要爆了,他吓的缩了缩脖颈,此时根本没办法顾及那颗绣球,他直接抬手摀住被大吼声震疼的耳朵,「有!臣有听见!」
天啊……他到底又遇上了个难伺候的主!
不想的话,说清楚就是了,有必要这麽折磨人吗?
这差事他本来就做的不甘愿,毕竟这是直接损坏大王名誉的事。
谁知道,今日早晨陛下竟然真的下旨分派封地,铁了心就是要替大王找到王妃,还要他去办抛绣球的丑事。
而本来以为大王会反对,为最後的尊严做争取。
但当大王那句,「好啊!」出口还带拍手叫好的模样,他就什麽都说不出来,只能耸拉脑袋照办。
本来就很难办,现在既然已经抓到一个,那就说服看看,如果再不行,敲昏带回也可以!
他根本没意识到,对方不是没说,而是根本没在听。
正想再劝劝这位难伺候的主,便看见了一个滑稽的画面,季福景彻底被这个小nv子弄傻了。
此时他们站的位置是月来客栈前,所处位置是在这条街的上坡段,而刚才季福景突然放手,绣球像是有生命般,顺着坡道滑滚而下,还不时的弹跳,彷佛在说"来抓我啊"一般挑衅。
只见一个青影飞快的追了上去,也不知道是傻还是怎麽的,竟然还跟着绣球弹过的轨迹跑,从身後看就像是喝醉酒的大汉在奔跑,嗑嗑绊绊的,只是动作b醉汉要灵敏罢了。
苏凌雪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傻地去追那颗绣球,脑未动身子先动了,她懊恼着自己的举动,但向前跑的步伐还是没停下来。
她天真的认为若是这颗绣球不见了,要让他们重新抛绣球选王妃,对方会不愿意。
还有,如果到时真的随便给她安个什麽,随意丢弃皇子的物品罪名,直接将抓进大牢,那不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实则,都是她在杞人忧天,天渊王朝根本没有这项罪名……
听到身後的随从噗滋笑出声,季福景才回过神,「王妃!」他惊恐地看着那青影前方不远处的石子,来不及思考,直接在丹田凝聚一gu灵气,大手一挥,一道玄se的光影瞬飞而出。
「碰——!」
「啊!」
两个声响同时出现,其实那道玄光根本没有打到石子,而是笔直的朝苏凌雪後背袭来,x口那团青光似乎是感应到什麽,在玄光快触碰到之前,在她周身炸出一道小小的防身罩,完好的挡住了那玄光的袭击。
与此同时,她有感受到青光的变化,但还没来的及反应,未停歇的小脚一不小心绊到了石子,身型整个稳不住,直接往前扑倒。
接下来……
便看到青影跟绣球一样,翻滚了好几圈……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不断往下滚,却什麽也做不了。
「小心!」
季福景看的大汗淋漓,他倒x1了一口凉气,一个飞蹬出去,想去接住已经快撞到旁边小石敢当的小nv子。
「碰!」
苏凌雪好不容易快停下来了,却什麽都看不清楚,她滚的眼冒金星,可才在心里才再思考要怎麽找那家伙算帐而已,脑门突的吃痛,随後又一个声响,便不省人事了。
季福景这才刚蹬出去,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那声响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能知道那是结实的,不偏不移直接撞上才有的,还有最後一个可怜的闷哼声,这一连串的c作,让他急的小心甘突突直跳。
待一切尘埃落定,季福景傻愣的站在早已昏倒在地的人儿跟前,他额头上的虚汗不断往外冒,思绪千思百转,拿不定主意。
他此刻最想做的是,直接咬舌自尽,以si谢罪……
若是让陛下知道……第一天替大王招的王妃就受伤……那他需要准备几个脑袋才够用?
还是直接自废好了!
不……还是……
可他不知道的是,王妃对皇帝来说也没那麽重要,重要的是那痴傻成样的四皇子能顺利成婚便好,而会把他玩到连他妈都不认识的人,就是那个受到自己敬重的王爷了。
还在纠结该怎麽把自己了结,季福景的随从也终於追了上来,看到这一幕每个人也都胆颤心惊,没人敢说话,一个个的把脑袋缩的b乌gui还短,深怕自己会摊上这个祸事。
虽然事情发展远远超出想像,但经过这麽闹腾,王妃之位倒是确立了,良久,季福景抬手擦了擦虚汗,高大身影半弯下腰,将那有些重量的人儿一把扛起放置肩上,动作一气呵成,看不出他有半点艰难的感觉。
随後接收周围所有人,包括摊贩们的瞠目结舌的视线,走回月来客栈前,清了清嗓子朝後方还在当缩头乌gui的随从道:「马车。」
「是!」
看着随从领命去牵马车,季福景还是一脸正经,但表面上显得冷静,但他的心还是噗噗直跳,无法静下来,心里腹诽着。
谁来给他一刀痛快!
这b上刑房被严刑拷打还要艰难!
「你找si啊!」
时光流逝,夜已深,皇子g0ng殿某一角落的下人房里传出一声怒吼。
那不是苏凌雪还有谁?
此时她可说是怒火中烧,醒来第一件事绝对是找这个家伙算帐!
这都是人做的事吗?
不是找si是什麽!
「啊!王妃!臣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季福景被坐在自己背上小娘子打得差点喊阿娘。「王妃饶了臣……啊!」
真的就没有过得这麽委屈,他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办事得力的侍卫,而且灵力也高,所以在g0ng中多少受到尊敬的。
虽然他可以利用灵气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可王妃正气头上,若是被发现他在演戏不就会si得更惨?
所以他索x就任着担着,但那一下下的打得可真结实,就算有灵力保护也疼得要命,但他压根不敢看背上人的面目有多狰狞,一心只想赶快起身,这姿势真的太诡异了!
怎麽他的人到了王妃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是的,此时他的姿势是真的很诡异。
只见苏凌雪气得拿了不知从哪来的铜制花瓶,举高过头顶後用力的挥打下去,一下一下的都朝着被压在地上的男人背上敲。
怕对方会逃跑,她乾脆直接跨坐上去,手上的花瓶荫着烛光,在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落下,她打的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越来越欢快,嘴里还不时念叨着:「你是真的想si吗!你如果真想si真不用这麽作si,直接告诉我一声就行!我立刻大发慈悲毙了你!」
什麽男nv授受不亲,什麽g0ng中规矩,她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欺负人也不是这麽玩的啊!
要是知道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麽,任谁都无法忍耐,都会与她一样的!
其实季福景真的也是无心的,他只是心急而已,要不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做那种事!
其实就在苏凌雪还在昏迷时,她无意识的发出咿呜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块白布缠绕在她受伤的额头上,露出的一小块肌肤上沁满了汗珠,小手紧抓着盖在身上的锦被,眼角含着一滴泪,似乎是做了什麽恶梦。
而季福景午时将苏凌雪带回g0ng里安置好以後,就没离开过,他盘腿坐在床边地上,头依靠着床沿睡去。
一听到床上人儿的响动,他一个机灵猛张开双眼,弹跳起身盯着对方接下来的反应,担心自己被人做掉的心里y霾减去不少。「王妃!您醒啦!」可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那脸瞬间黑的b墨还要黑。
想了想,他抬起一只大手,朝那娇neng的脸颊轻轻拍了一下,又迅速收回,那举动像极了要偷做什麽坏事的孩子,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
看还是没反应,他又伸手过去拍了一下,两下,三下,随着越来越多下,他渐渐不耐烦起来,手的力度越来越重,有种想直接将对方拍si的模样。
季福景是真的急了,他将大手举过头顶,然後用力的挥了下去。
好疼!
苏凌雪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打了好几下,似乎是感受到朝自己落下的掌风,猛的睁开双眸看到的就是顿在半空中,不知道摆哪里的大手。
还没时间管自己的额头,她想掐si对方的心都有了。
还不等对方反应,她一脚踹了过去,然後如鲤鱼跃出水面般,跃身站起,连带整个人弹跳出去,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个适合当武器的物t,就顺手抓了过来。
再然後,就是这种样子了……
季福景也万万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可以这麽野,他也吓的小心甘直接提到嗓子眼。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等他耐心已经被磨到快没了才醒来!
一对上王妃那双怒气冲天的眼神,他当下真的很想直接拍下去,再拍晕就可以暂时逃过一劫,如果可以再拍重些让对方失忆,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
他的想法是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