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觉得莫非某些地方和温子涵有些像, 表面上没个正形，但其实是个有原则的人。

但他接触的人还是太少，搞不好莫非真的是个骗子。

莫非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就在他啄了半天米, 即将见周公的时候, 身旁的人忽然从沙发上蹭了起来。

他醒了醒神, 半眯着眼，见顾原从包里掏出了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动。

他的视力很好, 一眼就看见了魏州那几本熟悉的小说封面。

“你要读魏州的小说？”

顾原已经点开了一本电子书, 密密麻麻的文字跳了出来, 他的视线落在序章上，短暂的停留后迅速翻页：“他的思想会映射进小说里, 我想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莫非笑了一下，紧接着又打了个哈欠：“你先看吧, 我眯一会儿，困得不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最后顾原也坚持不住，靠在沙发上睡去了。

说来也怪，他白天想不通的事情，到了晚上就会以梦境的方式出现, 有时候是杂乱无章的梦境, 有时候是很有逻辑的情节, 有时候, 他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甚至能控制自己的梦境。

每次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 他的梦境里就会出现一道白色的大门, 他推开那扇门，就能进入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次也一样，在开那扇门之前，他在心里默念着草坪，每次只要梦到绿油油的草坪，他都能睡个踏实的好觉。

果然，这一次他又看见了漫山遍野绿油油的草地，他躺在草地上，整个人很放松。

但他也不能百分百的控制梦境里出现的东西，比如此刻他的身体忽然飘过了一块透明的屏障，进入了一个绿色的房间。

暖黄的窗帘和墨绿色的家具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紫红色小花插在花瓶里，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拨弄那朵被折下来的花朵，他的背脊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像是墨临。

他走近那个男人，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人转过头来的一瞬间，一张刺眼的面具跳入视线里。

是那张猪刚鬣的面具，魏州死前戴在脸上的面具。

“想揭开我的面具吗？”

墨临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藏在面具下的眸子宛若深渊，他想伸手去摘那张面具，就在碰到面具的一瞬间，对方的身体忽然后退，离他越来越远

顾原紧跟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看着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之后，他迷失了方向，被困在自己的梦境中无法醒来，一张张面具在他的头顶旋转、扭曲，似在嘲笑他的所作所为。

心痛的感觉遍布全身，是他从没体会过的复杂情绪。

“喂，醒醒！”

“醒醒！”